其实梁启明的确认出了李柯儿,只是青梅竹马,又怎抵得上侯府快婿,高官厚禄呢。
而接过怀茵郡主递来的宝剑,梁启明虽是一介书生,但这会眼中却杀机尽显,更是将剑缓缓拔出了鞘。
既然李柯儿不识抬举,梁启明也唯恐对方在说出当年之事,叫他身败名裂,在京师难以立足,所以杀人灭口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至于李柯儿她纵使失望之极,可她依旧不信梁启明如此狠心,真的会对她痛下杀手。
将这一路在艰辛,也保护得极好的画卷展开在身前,李柯儿泪眼婆娑的望着梁启明,做着最后的努力。
“启明你还记得这副画吗,这是我亲手为你画的。而你也在落款处提上诗句,说要与我举案齐结连理,海枯石烂不相离的。难道我们自幼的情分,李府七年的朝夕相处,真的抵不过荣华富贵不成。和我回去吧,纵使男耕女织,其实我们……”
其实我们只要相守,一样可以很幸福,这便是李柯儿想说的话。
但话语未完,寒芒一闪间,画卷被斩成两段,而李柯儿掩在画后的脸,更是瞬间溅起一片血雾。
而她则当即捂着脸凄惨的叫了一声,就踉跄的倒在了残画之上。
梁启明到底是拔剑出手了,只是他一介书生并不会武。
因此一剑挥下,只斩断了画卷,并且剑锋在李柯儿的脸上,狠狠划出一道深可见骨足有三寸的疤痕外,却没能立刻取了对方的性命。
而站在一旁因为看见画卷,更加妒恨,并且确定梁启明定然有问题的怀茵郡主,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平日对待下人,就肆意杖杀的怀茵郡主,这会更是从梁启明手里夺过长剑,二话不说就往李柯儿身上刺去。
手臂肩膀,后背甚至是腹部,都接连被剑锋刺穿的李柯儿,她躺在地上渐渐连惨叫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流出的鲜血,将身下压着的残画尽数染成了猩红之色,可妒火中烧的怀茵郡主却还不肯罢休。
她累得香汗淋漓,将长剑往地上一扔,接着满脸凌厉的瞪视着梁启明喊道:
“好一个金科探花郎,你瞒得本郡主好苦啊。不过你到底已然是我的夫婿了,只要你今日活活将这个贱人打死,那本郡主也就大度的不在计较了。否则梁启明我定会禀明爹爹,看你到时如何交代。”
一面是有整个瑞宁侯府撑腰的怀茵郡主,另一面倒在地上血泊之中的,则是昔日有恩于自己的未婚妻子。
从侍卫手中接过杖板的梁启明,他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将杖板高举过头,然后向着奄奄一息的李柯儿,毫不留情的打了下去。
望着庭杖之下,李柯儿嘴里一口口溢出鲜血的样子,梁启明却在心里冷漠的想着。
“柯儿,既然你已经帮了我七年,如今我难得高官厚禄,你反正中了那么多剑也绝难活命,就用命在帮我最后一次吧。只有你死了,我的郡主夫人才会息怒,我的荣华富贵才能保住。若你死后变成厉鬼也别来找我,谁叫你是只麻雀,这世人谁不喜欢金凤凰。我梁启明是探花郎,你本就在难与我般配。所以你前来找死,也实在怪不得我狠心了。”
一下重过一下的庭杖,终究叫李柯儿双眼缓缓的闭上了,并且停止了挣扎,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在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