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身子在那里滚来滚去,不得消停。
彼时,已经到了最热的年份。
但地里的庄稼也已经收割完,已经完全的闲下来。
粮食卖了卖,将外债彻底还清之后,陆夭夭在现在这个的家里,已经完全没有了事情。
陈眉暂时没有出去工作,毕竟家里面要留人照顾邱让,等邱让再长大一些,便在考虑。
而陆夭夭每天就是教教书,下课后回家带带邱让。
经过陈眉这精心的照顾,邱让已经成了一个大胖小子。
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孱弱的样子。
那树荫底下,坐着尽是纳凉的人群,陆夭夭这边接到镇上的消息之后,便抱着邱让来找陈眉,让她带着一下。
经过这三个月的调养,陈眉的气色俨然也更好,一两个月没有见过她的那些人见到她之后,陡然被吓了一大跳。
那红润的面色下是遮盖不住的喜色。
看到陆夭夭过来之后,她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闺女,咋了?”她可是从周围的邻居朋友们知道陆夭夭的授课方式特别新颖,课堂积极性特别高,她所带的班,在这次的期中考试中拿到了第一的好成绩,班上的学生们平均分异常的高,孩子们的成绩好了,家长们也跟着沾光有面子,现在在外面说起自家孩子的时候,面上都是骄傲的表情,看的其他家长们异常的眼热。
毕竟炫耀的家长们的孩子,之前成绩差的有多离谱还是清楚的。
那段日子,听着隔壁或者大街上的惨嚎声,亦或者哭声比比皆是。
心里面已经开始活跃了起来,陈眉这才刚刚坐下,就已经有小孩子的家长过来,和她拉着关系,探口风看一下能否将她家的娃给调到陆夭夭的班级里。
陈眉虽然很开心,但是这个上面她不懂,能懂的也就是可以找陆夭夭问一下,但答应是万万不能的,万一给陆夭夭添了麻烦,失去了这份工作,以后日子就难熬。
嗯,她现在还在以为家里的生活条件的改善是因为陆夭夭有了这份的工作,工资也拿的高。
当然这还真的是花了陆夭夭全部的教师工资,在这个时代光荣的成为了月光族。
表面上的。
“干娘,没其他大事,就是镇上有些事情需要我看看,这小家伙我带不过去,你这边先看一下。”
“行,你赶快去,晚上早点回来。”
“好的,干娘不用担心。”
将邱让给了陈眉之后,陆夭夭便赶去了镇上,为了方便她买了自行车,一路上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就看到了一个熟人。
嗯,可不是熟人吗?
就是一开始带邱让办完户口后,听着隔壁小草谈论的那个人,此刻正站在一堆人的面前,在做着思想工作。
现在这个年代,思想还比较老旧一些,作为在这里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家,陡然接到通知要被拆迁,很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
当然补偿的话是可以分一户房子,但是里面还是需要加一些钱过去的,现在收入不高的他们,首先家没了,这段时间住哪里是一个问题,而且还要贴钱进去。
更更重要的是,心中陡然有个地方给坍塌了。
有些有生意头脑的人,是有同意的意向的,但是想要争取更多的利益,所以没有开口,就在那里看着,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插一下口,引导着。
而陆夭夭作为被开发的户主之一,自然要来到这里。
之前是因为忙且居住在陈眉家里,所以等她接到消息来到这里刚好遇到这样的盛况。
停车站在一旁,仔细听了听一些情况之后,眉头一皱。
补贴的确实少了很多,这样算下来几乎要添三分之一的钱到里面买了,而且其中还劳心劳力。
应该不会这样啊。
在进行开发的时候,一般要进行补贴,补贴的钱是根据当地的形式以及估价和所处的面积来分的。
这次的开发少说每个人应该被分配一套房子,亦或者可以分到购买房子的钱。
可是现在不仅不贴钱,而且还往里面投钱。
这就有些猫腻了。
她抬起头,看着上面的人,在那里依旧掏心掏肺的分析着其中的利与弊。
耳朵动了动,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消息,这才知道了原因。
并不是这里的原因,而是上面分配下来的钱也就那么多,在这样按着每家的面积和房屋,这样比例分配下来的自然就少。
所以,就在这僵持着。
那些原本想要等着涨钱的人估计梦就要碎了。
陆夭夭没有说话,现在一旁,看着上面在那里周旋着,吵吵闹闹了好久,一个小时都没有一个解决的办法。
这叫她过来是来听戏的?
陆夭夭摇了摇头,不着急,站的远远的,然后坐在了她家附近。
刚好,讨论的人群离她家不远。
“你瞧,这个就是那个不守信用的人吧!”
“哼,就是,不,明明就是!人类真的可恶,说的比唱的好听!”
“嘘,你不要这么大声了,你不知道她可以听到咱们说话了?”
“听到又如何,我还巴不得被她听到,这样她就可以好好回想一下自己承诺的事情。”
“那万一惹急了,她把我们连根拔起了怎么办!”
顿了好长一段时间,一道带着疑惑和愤愤的声音传了过来:“你是对面的奸细吗?”
更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只是担心……”
“担心成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场面一度尴尬了起来,即便是坐在一旁的陆夭夭都无语了一阵之后,才冷不丁的开口:“原来你们这么想我啊,真是难得,啧啧。”
陆夭夭突然的开口,令两株小草一愣。
“过去了这么久,我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刚说完,顿时一拍脑门,“你们压根就没有名字了吧?”
恍然。
她只知道这个草的品类为狗尾巴草,但是如果像人类这样涉及到每个个体的名字的时候,就不清楚了。
话音刚落,两株小草齐齐维护自己的尊严:“怎么没有!”
“我叫大奇。”
“我叫小奇。”
所以,才说的这么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