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郊外某处山林内,女子一身白色素衣,衣袖高高被挽起,束着干净马尾辫正在倒立。
“一百四十七,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
“徒媳妇!”
女子手腕一崴,险些数到第一百五十下时落地摔跟头。
“你这老头儿,没瞧见正在练功么。”
她从地上站起身,拍拍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转身正想离开。
“诶诶诶,别走啊,老头儿我饿了,你烤只山鸡给我填饱肚子。”
凤笑扯着嘴角,她两眼一翻,有点儿想骂娘。
再吃,这林子里就没活物陪她解闷了。
“师父。”
这时候,墨痕突然出现,他从山路上回来,手里提着的正是两只被倒挂着的山鸡。
凤笑目瞪口呆,指着他二人惊骇道。
“喂,不至于吧!说烤你就马上让他抓了。”还带俩来?不怕噎着么。
白胡子老头儿眉眼一翘,对着她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哄道。
“徒媳妇,你这手艺留着什么也不做也是浪费。不如,嘿嘿,多做点好吃的孝敬孝敬老头儿我也好。”
凤笑白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墨痕手中两只山鸡。
这老头儿也真是的,拿她当厨娘还是徒弟啊。我看呢,给他做饭的时间都比教她练功的时间还多。
凤笑提了壶热水,将山鸡放血后,丢在木桶内烫了水,拔干净了毛,这才架起木棍来烘烤。
柴火噼里啪啦烧着,凤笑坐在石块上发呆。
想想自己还真是不太幸运。一穿越过来,便还是个被人打得半死不活的伤残人士。
回想起三年前她刚初醒时的模样,差点儿没把她自己给吓晕过去。浑身缠着白色绷带不说,左手还断了筋骨,动不动就能口吐黑血,那场景简直就是随时能再回阎王殿啊。
她抬起左手,来回翻看打量。下一刻她左手紧攥成拳,一重捶狠狠落在身边竹身上,震得整棵竹子摇摆不定,陆续落下片片竹叶。
“又在想左手的事了。”
墨痕拿着酒,唇角挂着温暖的笑。来到她身旁席地而坐,将一小壶酒递给了她。
“又是小份的。”她抱怨,可还是接过了他递来的酒。
“你身子刚恢复,不宜多喝酒。”墨痕抿唇淡淡饮了一口,酒壶握在他手中,犹豫不决。
“拜托,都好两年了,我能虚到什么地步去。”
凤笑痛饮一口,为实觉得惬意自在。抹了把唇角的酒渍,她定睛继续烤她的山鸡。
“笑笑…”墨痕唤她。
“你…还记不得先前的事么…”
手中木棍一滞,凤笑低头浅笑一声。
“记不记得已经无所谓了。”
没错,她不那么在乎先前的记忆。反正她也是穿越来的,她现在只有这三年的记忆,先前的十五年过得如何她也不太想去了解。
“不过有一点,我绝不能轻易放过。”她仰头,为自己灌下一口酒。
“是打伤你的人。”墨痕开口。
“嗯没错!”
把她虐得半死不活,害她足足养了一年身子才恢复。此仇不报不行!小子不管你是谁,只要被她找到,你就等着被抹脖子吧。
墨痕静静望着她侧脸,沉默不语。或许师父这样做是对的,忘了一切,便可一世无忧。
“师父最近口味挺重啊。”凤笑撒上葱花,继续翻烤。
“先前很少见师父食辣。”墨痕微微露出笑容,替她添上一把干柴。
“是么,那下回还是别给他放辣了。”
凤笑收回手,不再向山鸡倾倒粉末。
墨痕被她的举动逗乐,低头耸着肩强忍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