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紧急,看到李伯紧张的样子,身边只有这两个看上去是李伯朋友的人,老孟也不再继续装疯卖傻了,连忙回去找药膏。
可是水流轩里的东西大多是四年前的,找到的药膏已经不能用了,老孟指点若素去找离这里最近的商洛璃。若素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很快就带着药膏回来了。商洛璃紧跟其后。看到有人来了,老孟又恢复了原来疯癫的样子,慢悠悠走开了,这一次,他手里多了一坛酒,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谁受伤了?”
“大哥,没什么事,我朋友手上破了点皮,没什么大事。”李伯想要用身子挡住商洛璃的视线。
可是商洛璃非要来帮忙,看到了李白的伤口:“还说没什么,你看,流了这么多血,赶快先把袖子撸起来,用清水洗洗伤口,快来上药。”
李伯看向李白,李白紧紧盯着玫瑰花,竟然红了眼眶,整个人傻了一般,像是感觉不到手腕上的伤痛。没时间想那么多,赶快先包扎好伤口。一阵手忙脚乱,终于包扎好了,李白却像没事人一样,呆呆的,一动不动。
“白老大,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吓我们。”看着李白的样子,大家都很担心,李白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我没事,不用担心,刚刚看到玫瑰花的时候,我好像被一股什么力量吸引了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手刚刚接触到玫瑰花,我的眼前就闪现出奇怪的景象……”
“奇怪的景象?什么景象?”
“我也没见过,好像不是在我们这个世界发生的……很高很高,周围有很多云,一个白衣少年正在坐在一朵玫瑰花前,好像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对花儿说什么,我听不大清楚……”
“老大该不是……中邪了吧?”李伯从担心变成了害怕。
“别瞎说,白哥哥怎么会中邪!”
“别想太多,也许是刚来我们殊安国,还不太适应,加上昨晚没睡好,产生的幻觉。”商洛璃的解释听上去最合情合理。
大家准备把李白扶到水流轩里休息,李白拒绝了:“让大皇子见笑了,在下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感谢大皇子关心,大皇子先去忙吧。”
“也好,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你好好休息。”
商洛璃走后,李白让李伯和若素一起去拜见殊安王,让两人尽快搬到水流轩,大家在一起才方便,有事情才好商量。
李伯去找殊安王的时候,又遇到了那个鼻尖长着肉瘤的大臣,大臣依旧用莫测的眼光打量着李伯,看得李伯心里直发毛。
好在殊安王同意了两位客人搬到水流轩。
等李伯和若素从倚天殿回来,发现李白不见了,李伯和若素分头找人,不在之前休息的房间,不在客厅,不在前院,不在后院,不在花园,前前后后都找了,还是没找到人。
“哎哟,谁撞我?”
“哎哟!”
“李伯你长没长眼睛,看到我人在这里,你还往我身上撞,我的肩膀哟,疼死了……”若素一边揉着左边肩膀一边喊。
“我背后怎么可能长眼睛,我右边肩膀也很疼啊,你也太瘦了,以后多吃点,身上都是骨头,疼死我了。”李伯捂着右边肩膀。
“你撞到我,你还有理了是吧,是不是男人,还跟一个女人计较!”
“女人?你还好意思讲你是女人?你看看你乱喊乱叫的样子,说你是雌性生物,还对不住“雌性生物”这几个字。”
“你你你……你个泼夫,张嘴就没好话。”
“你你你……你才是泼妇。”李伯学着若素的样子,还对她扮鬼脸。
若素气得不轻,双手叉腰,正准备回嘴,突然空中掉下来一个酒坛,差点砸到若素,李伯连忙把若素拉过来,这一拉一拽,若素瓷瓷实实地靠在李伯怀里。
“噌”的一下,若素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别看她看上去剽悍,从小跟着哥哥司马承祯在道馆里长大,别说牵男人的手了,就是男人都没见过几个,当然了,哥哥司马承祯那种道士只能算仙人,不能算男人。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吵死了,走远点,别打扰我们喝酒。”头顶上传来李白的声音。
“白老大?老大你怎么在树上?”
“白哥哥?”顺着李伯的视线看过去,李白坐在树杈中间,一只脚蹬在树枝上,一只脚垂下来,手上拿着一坛酒,正“咕噜咕噜”直往嘴里倒。一小坛酒没几口就喝完了,李白手一伸,酒坛就落在了地上。
天哪!一、二、三……加上刚刚朝李伯和若素扔过来的,树下足足有八个酒坛了!
“老大,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话还没问完,李白身后伸出来一只手,脏兮兮、黑乎乎的手,破破烂烂的袖子,老孟也在树上!注意力全在白老大身上了,他身后的老孟刚好被遮住,李伯没能看见。
“哎,我说李兄,你慢着点,少喝一点,这可是我存了很久的上好百花酿,每次花朵枯萎之前,我才舍得采花酿酒,你这一下子给我喝掉这么多!”老孟说着就来抢快被李白喝完的第九坛酒。
“孟兄啊,我心里不痛快,好像压着点什么事情,但是总也弄不清,好像有一团朦朦胧胧的雾,把什么罩住了,我怎么也看不清。再说了,我就喝你两口酒怎么了,小气得很。”
听声音,李白有点醉了。
“什么看不清楚?你在说什么呀?有心事就别藏着掖着,说出来会痛快一点。”
“早上的时候,我看到的,我觉得不是幻象,那个白衣少年,似乎就是我,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我到底是谁?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能是谁,你就是李白啊。别想那么多了,来,还剩最后一坛,喝了吧。”老孟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坛酒,递给了李白。
一仰头,一抹嘴,一坛酒又下了肚。一声闷响,树底下又多了一个空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