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素带着众人回到家后,让刘父陈氏与傅倾雪等人相互认识了后。自己匆匆回了后院。
一时间院里植物似无风摇曳,向四周的植物发送消息,一层层传递了出去。
随后刘素来到自己让锦茉布置的一间书房,她坐在书桌前沉思。
而书桌上那盆蓖麻的枝叶,时不时摆动下,似是在跟人低语。
刘素拿出纸笔,不一会,一张白纸上就写满各种零碎的消息。
刘素拿着这些消息看了半天,有些懵:这也太零碎了。
什么二姨娘为争宠给四姨娘吃食里下毒;什么郡王把易总管骂了;什么易总管又去小黑屋;什么府里有小厮受罚了;什么厨房黄婆子被五姨娘收买了。
反正就在自己把任务传达出去,那时郡王府发生的事,不管有用没用都传了回来。
刘素不由的感叹:看来店铺要尽早开起来,这种重点监视对象,必须要放置一盆自己种植的植物才可靠。
思考会,刘素决定改变方式。她再次向蓖麻传达自己的意思:让大家就查那个小厮,南郡王,以及府里的总管最近三天有关找人,试毒的相关事情。
任务再次传达出去,因这次对象只有三个人,又目的明确。两刻钟后蓖麻就传来消息。
刘素把传来的信息整理了下,心情却有些沉重。因这已不是现阶段自己能单独解决的事了。
刘素沉思半响,还是不放心。又给蓖麻传达任务,让其监视郡王府里这三人的任何举动。随后起身。
前院客堂里,刘父正在和刚回来的蓝猎,讨论着铺子装修的问题。
两人见刘素过来,正想跟其讨论此事。刘素却先一步开口说道:“父亲,我有件要紧的事要跟你谈。”
说完又转头吩咐道:“蓝猎,你帮我去趟祥云寺,请下智頃师傅。顺带把这个带给他”。
蓝猎见刘素难得严肃,立马接过,躬身道:“姑娘,属下马上就去”。
屋里刘素让锦康,锦阳退下。
“父亲,您可还记得上次您中毒,错过陈仓州,请人为贵人修园的事?那贵人就是陈仓州的南郡王宋智洺。他乃当今皇帝的堂弟,真正的皇亲国戚。
而现在南郡王却在拿活人试毒,赵叔就是他们的试毒人之一。因被我们救了,正在到处搜查赵叔。刚接到消息,明天就会搜查到我们这边来。
女儿现在担心的是他们为隐藏拿活人试毒的真相,起了杀人灭口的心。那到时候我们想躲都没地方躲”。
刘父听后震惊不已,怎么救个人还救出大祸来。这让他觉得竟可怕又气愤。这些权贵怎可用活人试毒。
他越想越愤怒,特别想到如果当时不是因自己中毒不能来,那遭受这一切的就是自己。想到赵福现在的样子,他愤怒的站起来道:“素儿,为父要去衙门告他。这还有没有王法?”
刘素看着激动的刘父,却安抚道:“父亲,没用的。陈仓州最大的官就是南郡王。而且父亲我们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如果他们官官相护,我们也只会落的像赵叔那样的下场。
要说这陈仓州里谁能压制住南郡王,也只有智頃师傅。所以您别冲动,等蓝猎回来再说”。
刘父急躁在屋里走动起来,他担心的问道:“素儿,智頃师傅会帮忙吗?毕竟他乃出家人,而南郡王还是他的亲戚。”
刘素看着刘父那不安的样子。想起刚蓖麻在汇报郡王府消息的同时,告诉自己它还在寺里时,同伴们相护传递的一件事。
说是新来的智頃和尚身边隐藏着一个秘密组织,而且都是很厉害的人。寺里主持第一次见到智頃师傅时,还称呼他为瑞亲王。
想到这,刘素笑着用肯定语气安慰道:“父亲,他会的。出家人更会慈悲为怀。
还有父亲,女儿想让你明天一大早带着母亲跟弟弟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这事也别跟母亲细说。就当去庄子上看看。
毕竟庄子到时候要作为我们铺子植物花木的基地。父亲跟母亲去看看,我也能放心些。
而且今日我已叫蓝豹找人去把庄里的田地全部翻土。等我从山里带回植物,就全先种在那里。”
刘父一听那还能不明白,女儿这是怕他们有危险,才提前让他们离开。
“素儿,这不行,要走一起走。不然父亲与你母亲怎会走。而且还有你赵叔在呢。店铺也马上要装修了”。
刘素心里一暖,劝道:“父亲您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危险的。您们一走,我就跟青桑大叔进山采集植物去。赵叔我也让人送去祥云寺。我们就让郡王府的人扑个空。
只要他们看不到赵叔,就没有理由为难我们。店铺我会让蓝猎看着,您放心”。
刘父听女儿已安排妥当,想着只要自己跟妻子不拖女儿后退,她跟着青桑反而安全。这确实是最好的安排。不由得无奈点头同意。
刘父也是干脆利落的人,既然女儿已经安排好了。他也知道女儿的厉害,那么他把能做的事,做好,免除其后患,才是最恰当的。
“那为父去跟你母亲说声,简单收拾下明天一大早就走。可是素儿,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为父知道你的能耐大,但还是万事小心”。
刘素胸口暖暖的,她不太会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只能遵循内心的意思,拉过刘父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刘父手上:“这个您收好,如果遇到危险,受伤中毒,吃下它一般都会没事。父亲这东西别轻易给人,免引事端。”
刘父把瓷瓶小心收好,双手放在刘素的肩膀上,眼神有些挣扎,但随后却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眼神看着刘素说道:“素儿,为父知道你变了,比起以前的素儿你更懂事,更聪明,更厉害。
但在父亲跟你母亲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你健康成长,快快乐乐的做我们的女儿。你可明白?
虽我跟你母亲现在不一定有那个能力。”
最后一句话,刘父声音很低,很低。他拍拍刘素肩膀,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刘素呆呆站在那里,胸口感觉更热了,内心思绪翻涌。
青桑与智頃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平日可聪明伶俐,可稳重淡然,可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脸上露出些期盼,一些欢喜,又一些害怕表情。在那双无波无痕深邃中凤眸,此时却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
她就那么呆呆的站在那里,周身似是涌起一股气场,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孤寂,喜悦,悲伤,释怀参杂在一起。
青桑看着这样的刘素,心里有些不安。他想上前把刘素拉出来。可刚一动,就被智頃拉住。
智頃对着青桑摇摇头,轻声道:“妖孽,先别过去。小施主这状态有些不对。有些像道家所说的顿悟”。
青桑大惊,转而问智頃:“怎会如此”?
智頃摇摇头:“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我们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