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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离殇(二十五)

和你做过许多事,但我还是想和你再做一遍,再看一遍烟花,再坐一次摩天轮,再去一趟鬼屋,让你害怕的钻进我的怀里,再去一次云南的古巷,坐在清吧中,点上一杯情定丽江,听着民谣,望着你那可爱的笑脸。

说起烟花,我还记得那天你开心的就像个孩子一样,用手指着天空,大声呼喊着,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烟花棒,黑夜里的你依旧是那么美丽。

“2014.1.30 除夕,辞旧迎新,阖家团圆,每到这个时候,家里总显得更加冷清,妈妈虽然脸上都是笑容,但我知道她心里早已充满泪水,其实,我也挺想爸爸的,不写了,去帮妈妈做饭了,新年快乐。”

“2014.1.31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满脑子都是子辰,今天应该是很开心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很慌,我已经对子辰产生了依赖,真的不知道没有他的生活该怎么度过。我害怕失去,失去了这份爱,我知道子辰是不会离开我的,但我就是害怕,越是幸福的时候,这种恐慌就越强烈,怎么办?”

害怕失去,所以在还未得到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离开之后的准备,因为家庭的原因,让晓曼患得患失,没有得到家庭完整的爱,从别处得来的爱就显得弥足珍贵,但就是因为太过珍贵,让晓曼不敢想象失去这份爱后的生活。

除夕那天的夜晚,星辰璀璨,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好的夜空。在家吃了年夜饭,等到了节目主持人倒数完5.4.3.2.1,新年的钟声响起,而我也穿上了羽绒服,提着大大小小的烟花走出了家门。

街上的人依旧很多,此时的天空早已被烟花点亮,我将晓曼的手放进了我的口袋里,而她就像个不安分的小兔子一样,仰着头,看完这一束,又寻找着下一束烟花。

“快把口罩带上,你看你鼻涕都快流出来了。”

晓曼抽出手,轻轻打了我一下,一边从口袋里拿着口罩一边撇嘴道。

“哪有~~”

此时的广场上早已人山人海,但依旧能看见张昊宇和丁杰挥舞的双手。拉着晓曼走了过去,便开始布置着各自带来的烟花。

这个年龄的我们,其实早已对过年没有了概念,小时候,过年能穿新衣服,吃大餐,收压岁钱,那就是幸福。现在的生活,即使不过年,这些东西也随意可得,所以年味就显得越来越淡。

不过只要有个盼头,过年还是有年味的,就像有了晓曼之后一样,每个年都是那么的期待,‘陪伴’在‘过年’这个词里面,就显的更加有份量。

摆好烟花后,随着一声巨响,漫天绽放着炫彩夺目的烟花,晓曼双手合十,望着天空上的烟花,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我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但她的笑却是那么的甜。

我们相拥在这烟花中许久,本以为会非常开心的晓曼,却在我的怀中抽泣了起来。

“怎么了丫头?怎么突然哭了?”

“没··没事。”

晓曼努力的扬起嘴角,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但眼角的泪水却欺骗不了任何人。当时的我,隐隐约约的能感受到晓曼的心事,但始终没有将其拎出来说清楚,我想有的事情,只能靠自己解决,而我能做的只有陪伴。

我从来不相信感同身受这四个字,感同的只有是别人的故事,别人的情绪,但从事情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那就永远不可能感同,更别说身受。

望着晓曼上楼的背影,我竟看出了一丝孤独,一种努力坚强的孤独。

那晚,我也没有睡觉,不是和父母坐在一起看着春晚,而是打开了我的台灯,拿出了一张信纸,我的心里话随着笔尖游走,一晚上,连写代画整整写了三大张。

记得那封信是在开学前的一天给的晓曼,不知道晓曼现在还有没有保存下来。

想到这,我起身将放在晓曼床上的纸盒子搬到了书桌上,在里面翻看了半天,一封已经泛黄的信封,安静的夹在一本书中,而这本书正是《沉默的大多数》。

打开信封,里面的三张信纸破旧不堪,右下角早已被磨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看样子晓曼不止读了一遍。

抽出信纸,望着上面当年写的话,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并没有着急再读一遍,毕竟是自己写的,虽然时间过的有些久,但重要的事情,还是有些记忆的。

把晓曼的日记往后翻了大概四页左右,终于看到了晓曼为了这件事记录下来的文字,只有短短的五个字。

“2014.2.14 子辰,我爱你。”

那年的二月十四号是情人节、元宵节、也是我们高中最后一个学期的第一天。我忘记了晓曼当时看完信封的表情,只记得她见面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那封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丫头:

丫头,首先呢,祝你元宵节快乐,我悄悄带了你最爱吃的元宵,不出意外的话,食堂阿姨应该会给帮忙煮一下,下午就可以带你去吃了。其次,祝你在新的学期,也是高中最后的一个学期中,成绩步步高升,我也可以陪着你,给我们的高中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最后,我要另起一行说,那就是祝你情人节快乐。生活需要仪式感,所以礼物早早的就给你准备好了,回去翻一翻你书包的侧面,有惊喜哦。

这封信是我在除夕那天晚上写的,但我还是决定开学的时候再给你。丫头,有些事我知道在你心里埋藏了很久很久,虽然有的时候你都是一笑而过,但看着你那坚强的模样,我真的很心疼。

我爱你,所以我想要见到各种各样的你,你开心的模样,难过的模样,生气的模样,和你天天开怀大笑是我想的事,但我更想把自己的怀抱留给你,让你歇斯底里的哭一场,将内心的压抑和不悦全部释放出来,这也是我的责任。

今天是和你在一起的第613天,这613天中,有开心,有难过,不管以前有过怎样的经历,往后,我就是你的避风港。不要怕失去,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的,爱你。”

第一张纸上,满满的都是文字,剩下的两张纸,一张是我的动漫头像,另一张便是晓曼的动漫头像,画的不是很好,但看上去依然很Q。

高三的日子很乏味,除了埋头学习别无他事,就连晓曼的日记也变得随意了起来。

“2014.2.16 开学考试,没什么感觉了,每天都被成吨的试卷压着,已经习惯了。”

“2014.3.1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老师讲的题我都听的懵懵懂懂的,但只要子辰一讲,我就瞬间明白了,果然还是子辰更了解我。”

“2014.3.3 这一周,试卷周,一桌子的试卷,看来又要熬夜了。”

“2014.3.23 今天休息一天,这段时间绷的实在是太紧了,整个人都快学晕了,子辰也为了我熬了不知道几个夜,直到现在,翻看着之前的日记,再想想之前的事情,我觉得自己有点自私,不管是我自己,还是子辰,都在按照我的希望发展着,所以今天对子辰说的话,我觉的是正确的。

不管是他,还是我,都应该有自己的未来,即使他爱我,也不能把这种爱当做绳索,我爱他,所以我希望他能完成自己的梦想,即使失败,不去做,这辈子也一定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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