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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连锁反应

夏侯渊抢了灰太狼的台词,随后就满怀怨念的向东而去。由不得他不慌,如今长安、潼关已失,若徐晃、张辽按计划北上,估计会被河北军以多打少,杀个七零八落。且到时候洛阳空虚,西凉军若再乘虚而入,拿下洛阳,则许都就暴露在其兵锋之下,曹操也别提北伐的事情了,老老实实守住家门口就不错了。想到这里,夏侯渊又想到阎行故意放自己过河时的情形。

当时,夏侯渊手下士卒已经几乎被斩杀殆尽,只剩下数名亲兵。夏侯渊看回天无力,长叹一声就要自刎,此时一直苦苦相逼的阎行却忽然喝退手下,单身上前道:“夏侯将军,韩遂将军拜托您向丞相问好,今日之事,乃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将军多多担待。”随后,阎行把手一挥,四周士卒让开道路,夏侯渊见到一条小船静静地停在河边。夏侯渊又惊又喜,顾不得多想,忙上了船,几个人手忙脚乱的划船渡河。阎行话已带到,转身离去,夏侯渊这才大难不死。

想着西凉军中也有韩遂这不稳定因素,夏侯渊心下稍安,一行数人急匆匆向徐晃、张辽大军所在之处前进。西凉军大肆庆祝一番,裴行来向马腾韩遂辞行。此战获胜,全靠裴行出谋划策,豫州军出人出力,如今西凉军得了长安、潼关,豫州军却只拿下了青泥隘口,这让马腾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马腾告诉裴行,俘虏的士卒钱粮随便挑。裴行倒也不贪心,除了补齐赵云三千白马义从和吕玲绮三千陷阵营的编制之后,又挑选了两千骑兵并四千战马,浩浩荡荡南下而去,当然,裴行也没有忘了要走倒霉的钟繇和曹洪。如此一来,在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内,豫州军的战马是不会缺了,骑兵当然战力更强。至于钟繇,裴行好像知道这家伙将来会生出个名将钟会,不过那已经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这货也是颍川人,还是书法大家,裴行觉得带回去总有些好处,起码他的字就很值钱吗,自己还可以跟着练练字,这古时候的字裴行认起来不费劲,要写就费劲多了,这让他没少被那狗头军师杨轩嘲笑。至于曹洪,好歹也是曹操亲戚,说不定能换点什么宝贝回来。

裴行兴高采烈的打道回府,黄河北岸的徐晃、张辽也接到了夏侯渊,看着这曹操颇为看重的股肱大将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这两位都惊呆了。待得夏侯渊说清楚前因后果,二将立刻率兵撤回了黄河南岸,这仗没法打了,首要任务还是守住洛阳。临行之际,徐晃、张辽请夏侯渊亲自去向曹操禀报消息。夏侯渊也深知这一败极有可能已经打乱曹操的计划,自己前去也正好戴罪立功,遂赶往曹操大营。

此时的曹操已经顺利的攻占了黎阳,正在调运物资,准备在邺城过年。黎阳如此轻易的拿下,还是拜袁尚与袁谭不合所致。本来袁谭率军两万驻守黎阳,曹操要想攻下并不容易,但袁谭请袁尚支援时,袁尚却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不发一兵一卒。袁谭气愤不已,此时沮授也逃到了黎阳城中,来见袁谭。其实沮授在袁谭袁尚谁继承河北大业方面,还是依旧支持袁谭的,因为他始终觉得长幼有序,不可轻乱。《九州春秋》中记载:授谏辞曰:“世称一兔走衢,万人逐之,一人获之,贪者悉止,分定故也。且年均以贤,德均则卜,古之制也。原上惟先代成败之戒,下思逐兔分定之义。”绍曰:“孤欲令四儿各据一州,以观其能。”授出曰:“祸其始此乎!”意思就是说,早早定下接班人问题,省得到时候麻烦。袁绍不听啊,让三个儿子一个外甥分别镇守一州,观察其能力。沮授断定早晚要出乱子。如今,事情果然像沮授所考虑的一样,袁谭与袁尚相争,让河北一分为二,才让曹操有机可乘。不然以河北实力,曹操要想完全平定,非十年之功不可,岂可在冬日就冒然北上?

不过如今曹操大兵压境,沮授还是劝袁谭以大局为重,待击退曹操,再夺回河北之主不迟。不过郭图、辛评却另有打算,二人心向曹操,又恐沮授归来之后凭借其威望重整河北,故向袁谭进言,怀疑沮授已经投降了曹操,才被其放回。此次回来,必有所图谋。袁谭惊疑不定,在袁尚又一次拒绝了沮授亲笔所书求援信后,终于暴怒,欲领兵回平原。沮授苦劝不听,反而惹恼了袁谭,将沮授绑至黎阳太守府中,率兵扬长而去。曹操顺利占据黎阳,沮授再次成为了曹操的俘虏。

曹操见了沮授是哈哈大笑,再次劝降,沮授虽然沮丧至极,却依然不降。其实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其家眷数百口都在邺城,纵然其已经对河北袁氏死心,却也不能投降曹操。曹操见状大怒,欲诛杀沮授,旁边贾诩却献上一计,曹操才转怒为喜。

邺城袁尚见袁谭率兵而去,又惊又怒,忽然探马来报,言曹操重赏了沮授,并宣称袁谭率兵退守平原,完全是沮授一人之功劳。袁尚闻言大怒,不顾审配、逢纪劝阻,杀了沮授全家,将人头送至曹营。曹操唤沮授来看,疼得沮授是大叫一声,摔倒在地。曹操微微一笑,唤来军中医者救醒了沮授,问之是否愿降。沮授却不言不语,目光呆滞,只是念叨妻儿姓名,如疯癫一般。曹操有些惊讶,询问医者。医者道许是刺激过大,一时神志不清。曹操无奈,只得将沮授暂时收押,令医者好好医治。对于沮授之才,曹操仰慕已久。在其看来,若沮授能被其所用,一来可以壮大势力,二来可以在内部牵制颍川派系,可谓一举两得,所以对沮授才如此煞费苦心。

不过事情不急在一时,曹操倒有耐心,与贾诩继续商议邺城之事。正在此时,夏侯渊终于赶到了黎阳,想曹操禀明了长安之事。闻听长安、潼关失守,钟繇、曹洪被擒,曹操心神不定,险些摔倒在地。待得身边许诸扶住身形,曹操指着夏侯渊鼻子破口大骂,急得连家乡俚语都用了出来,把夏侯渊骂了个狗血喷头。不怪曹操不急,如此一来,高干并州军即可东进支援袁尚,这个高干确实人如其名,很有才干,还是袁尚外甥,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对于袁尚更是忠心耿耿。高干既然赶到,自己能够守住黎阳已然不错,要想在邺城中过年,今年是不可能了。

骂归骂,毕竟是自己兄弟,对自己忠心耿耿,再次上演了一出要杀、求情、戴罪立功的戏码之后,曹操打发夏侯惇下去,继续和贾诩商量起了下一步行动。贾诩道:“战机已然失去,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僵持下去,对我军不利。不若留一军守黎阳,丞相率军回到许都,稳定军心。待来年春暖,再谋河北不辞。”曹操点头,黯然道:“也只能如此了。”

河北军和曹军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当高干率领三万大军东出壶关,赶往邺城的时候,曹操已经留下于禁、乐进二将领兵两万守黎阳,其余人等随其返回许都。一场天下关注的河北大战,竟然被长安的意外打断,不了了之。天下随即进入了一个短暂的和平时期。

裴行率军回到了宛城,近万骑兵浩浩荡荡,威风十足。军师徐庶率领着豫州上下文武官员出城迎接,一时间宛城内外热闹非凡。裴行西凉一行,直接扰乱了曹操的计划,与西凉、河北结成同盟,更是大大减轻了豫州军的压力。当今大势,虽然曹操依然为天下第一诸侯,但河北、西凉、豫州、江东隐隐将其包围,估计也要够曹操头疼的了,估计这个年他是过不好了。

此时,已近年末,宛城内外与其他地方相必倒还有一些年味。腊月二十三,祭灶关,各家各户都做点好东西让灶王爷上天汇报工作,城中居民也开始进入了过年的状态。裴行入乡随俗,除值守人员外,文武官员都安排了假期,着实享受了一些悠然的时光。陪着吕玲绮好好逛了几天宛城,买了一大堆东西,看着霸王龙兴致勃勃的装点太守府,欣赏着那冬日棉衣都遮不住的窈窕身段,裴行的心蠢蠢欲动。

大年三十,裴行宴请文武官员,众人一起美美的吃了一顿饺子。只是这时还没有什么春节晚会,未免有些美中不足。酒足饭饱,各自散去,裴行也着实喝了几杯,就想着回去休息。忽然听到屋外传来女子低低的哭声,裴行心中纳闷,出去一看,吕玲绮正在一棵树下啜泣。裴行见了心疼不已,忙上前询问原因。原来吕玲绮触景生情,想起了远在许都的父亲和母亲。裴行叹了口气,对吕玲绮说了几句话,瞬间就让她转悲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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