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沈昭曦晃了晃头,看着一屋子的人,突然看到倒在一旁的祁墨,“三师兄!”
“三师兄你快醒醒!这是哪啊?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兄和师父呢……三师兄,你快醒醒,我怕……”沈昭曦紧紧抓住祁墨的衣袖,轻轻晃动着他。
“喂,小妹妹,你还不知道这是哪啊?”一个靠在墙边的男孩看着沈昭曦。
“不知道。”沈昭曦摇摇头。
“人贩子知道吧?”
“不知道。”
“……你是怎么活的?连人贩子都不知道?”那个男孩很无语。
“我今天才跟师父下山的。”沈昭曦老实说道。
男孩若有所思。
“咳咳咳!”祁墨咳了几声,醒过来了。
“三师兄!”沈昭曦扑过去,抱着祁墨,“三师兄,我们被人贩子带到这里了!这里有好多跟我们一样的人!我们怎么找师父啊?”
“咳咳,不用咳…担心,师父会找到这里的…咳咳咳……”
“三师兄你没事吧?”沈昭曦有些担心祁墨的身体。
“咳…没事……”祁墨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坐在墙角的那个男孩看着祁墨,问沈昭曦:“他是你师兄?”
“是啊,我三师兄,我们这次下山就是送三师兄回他爹娘身边的。”沈昭曦点头。
“哦,我叫林渡,你叫什么?”
沈昭曦告诉了他她的名字。
“那我叫你昭曦可以吧?”林渡问道。
沈昭曦点点头。
“昭曦的三师兄,你叫什么?”林渡走到祁墨身边坐下。
“叫我祁墨便可。”祁墨露出温和的微笑。
林渡有一瞬间被惊艳到了:这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貌之人!简直堪比仙人啊!
“你几岁了?”林渡问道。
“八岁。”
“那你比我小,我十岁,你叫我林渡哥就行了。”林渡自来熟道,似乎并没有被祁墨的满头银发吓到。
“好,林渡哥。”祁墨温和一笑。
林渡感觉自己的心又中了一箭。
此时,另一边的那个紫衣男孩也醒了,看着周围缩成一团的孩子,暗暗嘀咕:“啧,抓了这么多孩子啊。”这时,转过头便看见聊得热火朝天的祁墨等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嘭!”铁门打开的声音。
“你这里有一等一的吗?”像掐着嗓子说话一样尖锐的声音响起,语气充满着傲慢,众人只见一个穿着锦衣,挺着满身肥肉的男人走了进来。
“有的有的,就他们三个。”人贩子指了指紫衣男孩、祁墨和沈昭曦。
“这个货色不错啊,瞧这皮肤白的…还是稀有物种,啧啧啧…”买主看着祁墨,赞叹不已,小小的眼睛笑成只剩一条缝,“就是眼上的白绫太碍眼了,给我把它摘掉!”
“好的好的!”人贩子走到祁墨面前刚碰到祁墨的白绫,祁墨反应激烈地抓住白绫:“别碰我!”
林渡和君烬都愣了,没想到一个看着如此瘦弱温和的人居然会如此反感别人动他的白绫。
沈昭曦也冲上前,护犊子般的将祁墨护在身后:“不许碰我师兄!”
沈昭曦作为阎言的徒弟,即使年纪小,但也知道师兄的白绫是不能碰的。
人贩子被吓了一跳,回过神后,狠狠一推沈昭曦,道:“呵,这可由不得你!”
“啊!”沈昭曦尖叫一声,摔在地上,林渡急忙扶起她,其他小孩瑟瑟发抖,君烬则冷眼旁观。
“昭曦!”祁墨担心地“看”向昭曦,手上不由得一松,人贩子扯着祁墨的白绫,猛地一拉,白绫徐徐落地。
祁墨感觉不到白绫的存在,满脸恐惧,眼睛不由得紧闭。
“呵,现在好多了,瞧这小脸儿……啧啧啧,尤物啊!”买主捏着祁墨的下巴。
祁墨吃痛,皱起眉头,挣脱他的手,跌坐在地上,被捏得红红的下巴和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看着就使人心疼。
“这么护着白绫是要干嘛?遮住瞎了的眼睛啊?”买主嘲讽道。
“不许你们这么说我三师兄!”沈昭曦使出了一个不太熟练的法术打向买主。
君烬惊讶地看向她,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会法术的孩子!
买主摔了一跤,抓起沈昭曦的头发,把她扔到了一边,一边踹着她一边骂:“小贱蹄子!敢打伤我!”
“昭曦!”
“三师兄!”
“你们别动她!咳咳咳…”祁墨吼道,然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师父!师兄!救我!呜呜呜!昭曦好疼!”沈昭曦年纪小,从记事以来就在山里长大,被师兄师父宠着,没遇到过这种事,只能哭着。
林渡想上前帮忙,可是其他人贩子挡着他。
“昭曦……是师兄不好,连累了你……”祁墨到底还是个孩子,也忍不住哭了。
买主猥/琐地看着祁墨:“好一个我见犹怜,虽然是个男孩,但也没差。”
肥胖的手抚摸上了祁墨的脸,不顾祁墨的恐惧与挣扎,慢慢向下滑:“啧啧啧,这皮肤真滑啊……”
君烬看着这个场景,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暗骂自己属下的效率。
他也想救人,但是他的身份告诉他不能攻击普通人,因为拥有法力者不能对普通人下手,他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攻击普通人,他会受到惩罚,一旦他受到惩罚,那么那些盯着他这个位置的人……
“你…你别碰我……走开!”
祁墨越是想挣脱,买主的手就越放肆,已经到了大腿部。
沈昭曦和林渡看着祁墨如此,眼中含泪,恶狠狠地瞪着买主,君烬的眼神也越来越危险。
祁墨不知怎的突然吐出了一口血,血就直接喷在了买主的脸上。
“咳咳咳!”
买主被祁墨突如其来的血给吓到了,收回了手:“真晦气!这么个病秧子,还不如把这个女的带走。哼!她长得也水灵得很,带回去好好养着,等时间差不多就来玩!”
“你们简直没有人性!”林渡对买主和人贩子吼道。
“呵,这小子,也给我打一顿!”
“不……不要……”祁墨听着人贩子和买主的声音,负面情绪占据着内心,痛苦,恐惧,纠结,恶心,怨恨,憎恶,绝望……所有他没经历过的情感,都在这一刻流露出来。
“睁开眼睛吧,把他们都杀了。”心中有一个声音说道,把祁墨扯入了一个充满黑暗的地方,幻化出了另一个祁墨。
“不能这样做…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杀人……”祁墨流着泪,拼命地摇头。
“他们差点玷污了你,将来还会玷污昭曦,打死林渡,这样真的无所谓吗?”
“可我…不能杀人……”
“祁墨”靠近他,抚摸着他的脸,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在他的耳边低语:“别再软弱了!难道即使朋友被杀,亲人被毁?这样也无所谓吗?”
“你走开!”祁墨推开了那个化身。
“来吧,睁开眼睛,把他们杀光,这样就可以救了你的亲人和朋友。”“祁墨”继续来到他身边蛊惑着,“睁开眼……杀了他们……”
“不……我不能那么做!”
“杀了他们!不然你的伙伴,亲人,都会因为你的软弱而死!”
……
祁墨心中的黑暗慢慢滋长,慢慢睁开银色的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买主。
“对,就是这样,杀了他们。”“祁墨”现在祁墨身后,俯身在他耳边引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