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旭怕祁浔坑他,急忙说:“只要我能做到就行,杀人放火我可不干。”
“放心,我没那么恶劣。”祁浔拍了拍欧阳旭的肩膀,然后勾着他的脖子走进镜水月。
灵烟和几位侍女也刚好要走出去,双方就这样碰面了。
“小姨。”欧阳旭对着灵烟咧嘴一笑。
灵烟摸了摸欧阳旭的头,“嗯,九阳过来玩了?你兄长可有跟来?”
“有的,不过去找姨父了,对了小姨,听扶墨说王府来客人了?”
“是啊,其中一位是扶墨的哥哥,现在正在里面休息呢。”灵烟谈起祁墨,脸上眼中尽是柔情。
“诶!是嘛!那我可否进去看看?”欧阳旭期待得发光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灵烟。
“自是可以,不过他胆子小,且有眼疾,不可吓到他。”灵烟细细叮嘱欧阳旭,生怕以他的性子,等会会吓到祁墨。
“放心吧小姨,我会注意的。”欧阳旭拍拍胸脯,自信满满。
灵烟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走了,心中祈祷欧阳旭是真的如他所说。
待灵烟走远,欧阳旭便拖着祁浔去阁楼,来到阁楼前,却忘了问灵烟祁墨是住哪一间。
看向祁浔,祁浔表示他也不知道,最后决定一间一间找。
偷偷打开中间的房门,欧阳旭探头鬼鬼祟祟的往里望了一下,祁浔站在他后面,一脸“我不认识这傻子”的表情。
“扶墨,你哥穿什么颜色的衣服?”欧阳旭压低声音询问。
“白色。”
“嗯。这里面好像没人,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欧阳旭看着祁浔提议道。
祁浔拒绝,说了一句“你要去自己去。”
欧阳旭回了一句没义气,再补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是要讲义气的,祁浔马上就跟着他进去了。
两人猫着腰往里走,做贼似地合上门,踮着脚尖四处寻找。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祁浔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欧阳旭碰到了椅子,瞪了他一眼,欧阳旭满脸歉意。
“嗯?是谁?”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
两人急忙躲在柜子下,相互捂住对方的嘴。
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看到一双白皙光滑的小脚出现在眼前。
“莫非是我听错了?”祁墨挠挠头,“算了,先休息,一会儿还要去找师父他们。”然后又走到床榻上,倒头就睡。
祁浔和欧阳旭两人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捂住对方的手,两人不敢再发出声音,欧阳旭只好用眼神询问祁浔:是不是他?
好歹两人是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看懂了欧阳旭眼中传递的信息,祁浔摇摇头,手对着欧阳旭比划了几下,欧阳旭立即明白了他的话:不太确定,听声音应该是。
欧阳旭的头向床榻那边偏了偏:上?
祁浔点头。
两人蹑手蹑脚地朝祁墨靠近。
床上之人肌肤如雪,脸上略带点婴儿肥,充满光泽的樱唇微嘟,眼上的白绫也摘下放在床头柜上,睡着的他像个美丽的瓷娃娃,安静,圣洁。
祁浔朝欧阳旭挑眉:怎么样?好看吧?
欧阳旭:漂亮!
欧阳旭赞美在祁浔意料之中,这让祁浔很是得意。
祁浔:看完了就回去,在别人房间里偷偷摸摸的可不是件礼貌的事,被我老爹发现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欧阳旭:行行行,回去吧。
两人再次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小心地把门合上之后就溜进祁浔的房间。
祁墨在他们走后,便睁开了眼,看向房门,勾了勾唇,又闭上了眼睛。
隔壁祁浔的房间里,谈得正热火朝天。
“你哥长得真好看!”欧阳旭一脸花痴。
“那才不是我哥呢!我哥没那么脆弱。”祁浔傲娇地哼了一声。
欧阳旭翻了个白眼:是谁刚刚那么嘚瑟地朝我看,还不是承认了这个哥哥。
有这个胆想,没这个胆说,欧阳旭最终还是从了心。
祁墨睡了很久,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
坐起身,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白绫,抚平,闭上眼睛,将白绫从眼前绕一圈到后脑勺,打了个结,然后掀开被子,凭着几年的经验穿上外袍和鞋子,再摸索着走出房间。
刚出房门,便撞上前来寻他的侍女。
“世子这边请。”侍女见祁墨“眼睛不好”,特地在旁边指路。
“这位姐姐为何叫我世子?”祁墨一边走一边问。
“因为你是王妃的大儿子,所以称为世子。”侍女解释道。
祁墨又问了一些问题,例如关于这个国家的官职有什么,哪个大,现在的统治者是谁等等。
侍女也不觉得烦,细细地回答他,有时候提醒他该往哪走。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目的地,侍女刚想走,就被祁墨拉住了袖子:“还未问姐姐叫什么,姐姐可否告诉我?”
侍女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祁墨会问她这个问题,但也还是跟他说了她叫什么名字,然后离开了。
得到回答的祁墨笑得开心,看着侍女走的方向,直到走来一个人,他才转过头。
“父亲?”祁墨闻出了前面的人的气味。
“是我,墨墨,为父有些话要跟你说。”祁央面色可亲。
祁墨疑惑祁央为何找他:“父亲是有什么事吗?”
“嗯,你随我进来吧。”祁央自然地牵起祁墨的手,走进书房。
祁浔与灵烟都坐在桌前:祁浔的胳膊放在桌子上,手心托住下巴,嘴微微撅起,嘴里吹出气吹起额前的碎发,看起来似乎很无聊;灵烟手上端着一杯热茶,坐姿端正,优雅高贵,看不出有哪点不好之处。
祁墨闻了闻,房间里多了两个人的气息,通过气息大概知道是谁了。
“母亲,弟弟。”
“切,谁是你弟弟。”祁浔瞪了他一眼,扭过头。
灵烟的手暗暗掐了他一下,然后对祁墨笑着说:“别管他,他这人就这样。坐下吧。”
“嗯。”祁墨顺着祁央的引导坐下去。
“叫你们过来,是有一件事要问你,墨墨,你想不想上学?”祁央坐下去,正是祁墨的对面。
“上学?”祁墨的心算是放下了,“为何要去学院?”师父明明就很厉害啊。
祁央道:“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而且,有些东西,不是你师父就能教的。”例如情感与人心。
“那要去什么样的学院呢?”祁墨知道学院是学习的地方,但不是每个学校教的东西都一样。
“绮国最好的学院,云起沧澜,简称云澜学院,三个月后即将招生。法力,武功,阵法,符箓,炼药,军事,政治,天象等等都有,如何?”祁央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着,等待祁墨的回答。
祁墨在思考,他必须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总不可能整日就待在家里,无所事事,什么都不会,他需要找一条路,而云起沧澜正好给了他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