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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互利互惠

白珍珍告诉萧美娘,自己来洛阳是来寻一个人。

这个人和她似乎有纠缠不清的关系,她救了他,他也在她危难之际出手相救。可他有一个仇人在洛阳,他想趁着洛阳城乱的时候,手刃仇敌,于是便悄悄把她托付旁人,自己独自北上。

别人都说,他是喜欢她的,但白珍珍不明白,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不负责任的把她丢在一边吗?而对于白珍珍自己,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呢,她也说不清。

萧美娘听着白珍珍地讲述,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问道:“珍珍,你为什么会来洛阳找他?”

“因为我担心他一个人会出什么事,毕竟他的仇敌不好对付!”白珍珍道。

“可你来了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你甚至都不会武功。”萧美娘反问道。

白珍珍好像被噎住一般,一下子没了言语。

知道独孤修德要来洛阳杀王世充时,白珍珍只觉得心乱如麻,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在幻想着他失败时的惨烈死状,内心悲恸万分。

“关心则乱,”萧美娘一语道破,“正是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的安危才能牵动你的心。”

萧美娘的话像一阵清风,吹散了白珍珍内心笼罩的烟雾,她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承认罢了,因为她始终把自己放在这个世界的边缘,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她不过是鸠占鹊巢的一缕幽魂。

而时间让一切沉淀,再轻盈的飘絮也能找到自己的土地,慢慢生根发芽。

独孤修德,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住进了她的心底,成为她生命中一个重要的意义。

“珍珍,我帮你罢!”萧美娘道。

珍珍有些意外,这段时间,她们与其说是住在窦建德的别院,不如说是被他软禁起来,限制了活动的自由。

虽然窦建德对萧美娘关怀备至,殷勤得像一个狂热的粉丝,但被限制住自由的萧美娘,又如何能帮到她呢。

再者,因为王世充也是隋朝大臣,白珍珍对他们的关系并不明了,她不敢轻易把王世充就是独孤修德的仇人这件事说与萧美娘听,这样的重大机密,还是越少人知道,独孤修德才越安全。

“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谁的皇后了,但在洛阳城里找一个人应该还是能办到,你只需要把他的长相说与我知道,我命人画像后在城里搜寻。”萧美娘见白珍珍有些质疑的神色,解释道,“不过,珍珍,我也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事娘娘尽管吩咐,不用那么客气的!”白珍珍觉得萧美娘不愧是当过皇后的人,为人处世相当圆滑。

“我想回我的故乡。”萧美娘悠悠地说道。

“回故乡?那可以让窦将军送……”白珍珍不解道。

萧美娘摇摇头:“珍珍,你还没看清局势,我不过是这些争权者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有了我,可以使他们的行动更加名正言顺。现在王世充手中有杨侗,窦建德手上有我,大家都是打着保卫大隋的名义争抢地盘。”

“那娘娘有什么打算呢?究竟谁才是可以信赖的人?”白珍珍问道。

“珍珍,我本来是突厥人,嫁到中原很多年了,我现在很想回故乡看看。我听说突厥的使者也到了洛阳城,你只需要帮我送一封信给使者,自然会有人来接我走的。”萧美娘从小案上取出一封信递给白珍珍,严肃道,“但是这件事必须保密,绝对不能让旁人知晓你在替我联络突厥人,你能做到吗?”

白珍珍郑重地接过信封,点了点自己千斤重的头颅。

她以采买药材为由出了府,因为洛阳城戒严,到处都有士兵在盘查,白珍珍一路上万分紧张,强装镇定地去了药材铺,又在街上绕了几圈,确信没有人跟踪后,一头往使者下榻的地方奔去。

没有走多远,就被几个官兵喝住。

“站住!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几个官兵亮出武器,叉在白珍珍面前,此刻白珍珍也是一身男儿打扮。

“我……我是窦将军家,负责给萧皇后看病的大夫,今日上街来给娘娘采买药材。”白珍珍哈腰道。

“买药?窦将军府上什么药材没有,还需要你自己来买?说!你是不是宇文家的余孽!”一个官兵把刀架在白珍珍脖子上威吓道。

白珍珍心想,这小伙子会不会好好说话,对着百姓还大呼小叫,可见王世充此人御下无方,不是治国之才啊!

“官爷啊!小的真的是出来买药的,因为娘娘的病马虎不得,我怕其他人出来买错了,到时候娘娘吃坏了身子,受苦的可是小的我哦!”白珍珍解释道。

几个官兵相互看了几眼,为首一个问道:“既然你是窦将军家的,你可有腰牌?”

“哈?”白珍珍心想,原来出来混还需要腰牌,可是窦建德家的奴仆没有给她什么腰牌啊!真是坑死女主角了!

“看来是没有的,说不定是细作,搜身!”几个官差一拥而上,白珍珍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胸,一个官差眼疾手快,从衣襟处抽出了萧皇后的信。

“这是什么东西!”信封上没有一个字,更是增添了官差的疑心。

“这个……”白珍珍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这下算是完了,她只能继续辩白道,“这是府里管事的让我采买的清单,我还没来得及看呢!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哦?是吗?”官差咄咄逼人,白珍珍心跳得飞快,她在想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要是呆会他们把信拆开,她又该怎么解释?

把萧皇后抖出来吗?那实在不仗义,而且萧皇后本来就是突厥人,和突厥使者联系本来无可厚非,窦建德就算知道这个事也不会把萧皇后怎么样。倒是她,好不容易才靠着萧皇后进了洛阳城,要是得罪了萧皇后,以后该何去何从!

可要是不把萧皇后说出来,自己肯定就会被误认为是突厥的细作什么的,说不定等不到见萧皇后,自己已经被这几个官差给咔嚓掉了。

怎么办!白珍珍真想对着苍天咆哮: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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