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熙没想到会成这样啊,看着他又干又硬的皮肤,还不断的打着战栗,半响也没敢说话。
“你可疼?”
慕容流云眼睛转起来都干涩,说起话来整张嘴皮子都僵硬的不太好活动,唯一灵活的就是眼睛,朝着顾妍熙看了看,微微摇了摇头,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
总也没有想到,慕容流云会被阴兵给咬了一口,成了这样,不痛不痒的,成了僵尸的样。
“那你躺下啊,你这样坐着也难受,身子上是不是还冷?“顾妍熙真是郁闷透了,这慕容流云有时候还真像个孩子似地,性子执拗,争强好胜,即便身体不舒服也愿意轻易在别人面前示弱。
凤家兄弟走进来时,哪吒正坐在营帐的一角打着盹,顾妍熙与慕容流云还在僵持着。
“顾姑娘来了啊,我们正好寻来了奶奶草准备给王爷服下,可缓解尸毒。”凤惊尘手中拿着一把青紫色的草,样子看起来十分的普通,实际上却是民间解除僵尸毒最有效的草药。
顾妍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接过奶奶草,拿在手上瞧了瞧,闻了闻,“这东西真能解毒?”
“我兄弟二人幼年时曾遇到过僵尸咬人的事,便是用这种草药治疗好的。”
顾妍熙点了点头,“直接吃吗?”
凤惊尘笑了笑,“对,直接吃,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说起这味道,凤家兄弟可是心有余悸,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
顾妍熙伸手揪掉一小片放进口中嚼了嚼,差点就给吐出来,嘴角抽了抽,转身将奶奶草拿到了慕容流云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就往他嘴里塞,“快吃啊,快吃,吃完了身体就不僵硬了,不能吐啊,人家可是辛辛苦苦给你找回来的。”
慕容流云想着也没啥啊,赶快脱离了这种状态才行,努力的张着嘴,任由着顾妍熙给他一股脑的往嘴里塞,本来还没有什么味道,谁知刚嚼了两下,一股子恶臭就在口中蔓延开了,就像是尸体腐烂的那种气味。
这感觉,就像是吃死尸一样,满嘴的恶臭。
慕容流云差点就呕了出来,顾妍熙却捂住他的嘴,恶狠狠的说道:“慕容流云,你要是敢吐出来,信不信我将你吐出来的再给你塞进去。”
谁不知道慕容流云一世洒脱啊,不管在什么地方那都是精神抖擞的样子,王爷嘛,做事看人都要看人的,他也讲究,一点不如意不顺心的,嘴巴就不饶人,一身衣衫整齐的连个褶子都没有,还时常嘲笑顾妍熙。
所以顾妍熙坏心,有仇必报,谁让他自己凡事不小心的。
慕容流云手脚不灵便,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忍着腹内翻江倒海的难受劲,硬是把那些奶奶草给吞了。
凤家兄弟见两人如此,悄悄的退出了营帐,哪吒小孩子一个,睡得呼呼的才不理会两人。
吃完了奶奶草,顾妍熙又给他擦了嘴,端来了一杯温水给他喂下,跟他说着九重天的事,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慕容流云身上就不再颤抖了,棉被也给拿掉,那些僵硬的青紫色皮肤也看到了明显的蜕变。
顾妍熙伸手揪住他的皮肤,轻轻一下,一块硬皮就揪了下来,露出里面白皙的皮肤。
一见此,顾妍熙就像是手痒一般,开始不断的揪他身上的皮肤,一块块的,干硬的。
“你揪的爽吧。”
慕容流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渐渐的松弛了下来,张了张嘴,果真能够说话了,只是脸上的皮肤还是紧巴巴的。
“对啊,我无聊的,你看揪下来这么多,你等会啊,我一会帮你把脸上的也揪下来。”
两人一直忙活到夜里,这一身皮才被顾妍熙揪的一点不剩,看着他恢复了原本的白皙,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我怎么感觉这么恶心呢,你这就好像蛇蜕皮。”
这简直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慕容流云狠狠的翻了她一眼,倒在了床榻上,总算过去了,真是快要将他难受死了。
“呕,好恶心,这东西还要长的,早些年我在山中游玩,就看到过,也是吃了那种草,这东西就跟死尸身上的皮差不多,”哪吒不知何时醒了,站在两人的边上,稚嫩的脸颊上带着一抹厌恶的目光,他这是有多嫌弃慕容流云啊,打从进来,他就不愿意靠近他。
之前两人也都接触过,并且相处的十分融洽,现在看来,哪吒八成是被慕容流云身上的皮给恶心的。
顾妍熙一听,看着旁边那一堆的干皮,也跟着恶心了起来,特别是,她刚刚还在慕容流云的身下帮他揪,可是全身上下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啊,那会不觉得恶心,此时想想,真是巨恶心。
“顾妍熙,你居然嫌弃本王恶心,你也不想想你当初三五个月在外行军打仗不洗澡,本王都没有觉得你恶心。”
慕容流云这辈子最痛恨人家嫌弃他了呀,他这么英俊,这么邪拽狂魅的,谁恶心他,那都是侮辱他啊。
晚膳时,慕容流云没有去,顾妍熙派人给他送来了膳食,凤家兄弟却将她请出了营帐,林啸尘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顾妍熙知三人定是有话要说,才故意避开了哪吒和其他人。
“王爷的身体不能够一直靠吃奶奶草来维持,他必须借助一具身体重生,毕竟他有两千年的修为护体,咬他的那个阴兵我们也看了,这种尸毒,就算是奶奶草也维持不了多久,到了最后,王爷的身上就很难再长出新的皮肤来。”
顾妍熙没有想到会如此的严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
“三位师兄弟是何意思?”
林啸尘从小便在天师世家长大,这种重生的事他倒是见得多了,但是慕容流云这种又实在有些特殊,最重要的事该如何选择一个好的身体。
“意思就像楚炎一样,找一个好的宿体对不对?”
说来,顾妍熙还真是舍不得慕容流云的这具身体,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彼此之间都太过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