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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传言

两只包子、一只蚂蚁在四块石头堆成的空间里休息到天亮,再没有事情发生。

包子九睡到日上三竿仍未醒来,蚂蚁皮里也是天色大亮方才睁眼,包小七刚开始睡不着,瞪着眼睛四处看。漆黑的夜包小七能看到什么?什么也没有看到。它看看包子九,想想明日事,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件事,到得天色微明时分,从山顶透出霞光来时,它倒睡意来袭、困意上头,居然歪靠着石头睡着了。

它们三个中,第一个醒来的是皮里。多年来的生活习惯叫醒了它。这是它平生第一次睡懒觉。当它醒来后,从大出口透进来的霞光时,非常自责。心里说自己怎么能睡过头了呢?它的小队长可能出去了,或者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没有看到自己仍在睡觉。不然自己头上的两根触角可要受罪了。它靠在石头上没有动,又闭上了眼睛,还好小队长出去了,不在这里,再休息一会儿吧。停了一阵儿,它才反应过来,它的小队长不会再来惩罚它了,它是个逃兵!它已经离开了营地。想到这里,它闭着眼睛不愿睁开。它有些惆怅,为了自己的,它只能离开同伴。可对于未来,它却并没有太多的打算和计划。它想起昨天百脚对自己的袭击。如果和它的同伴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只百脚估计早早就躲开自己了。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了,再也不会有熟悉的同伴和自己一起战斗、一起狩猎、一起工作了。想到这些,它除了惆怅还有一点怀念。后来又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如此,空想有什么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才好。它就想到了今天向哪个方向出发这个最现实的问题。顺着河流向上去,除了要绕过自己的放哨警戒的同伴外,还要面对摩奥斯的兄弟们,它们可不会让自己轻松生活,这个方向不太好。下游是马洛的势力范围,这家伙就一个,听说却是神出鬼没,不好捉摸。但是现在自己也是一个,对于马洛也许就是一个可以忽略的存在,自己的目标又小,活动范围有限,不如在女王地盘与马洛的地盘中间闯荡吧。赌一把,说不定还能闯出新的天地来。就这样,皮里决定了今天以及以后的生活方向。

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皮里准备从这个空间里出去,寻找自己的新生活。刚走了两步,忽然想起里面还有两只包子,昨天晚上一起在这里休息呢,不知道走了没有。如果没有走,自己这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一方面不礼貌,一方面它们要是还在这里休息,少了自己的警戒,很不安全。还是和它们说一声吧。于是蚂蚁皮里向里面走去,去找两只包子打招呼。

蚂蚁皮里走了没几步,在通道稍微弯一点的地方就看到了大包子。皮里发现它的位置很好,自己看不到它,它稍微一侧身就可以看到自己。而且看起来这里比它休息的地方还要亮呢?走到包子九的身边,皮里发现原来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出口,光线就是从那里过来的,正好错过包子九一点,能够看清楚包子九的半边脸。它来到包子九的身边,看到它坐在这个角落里,正吹着鼻涕泡呼呼大睡!在它的身边放着一根棍子,手里拿着一个绳团,像个握把。绳团前面看着模糊有东西,但因为光线不清的缘故,看不清是什么。皮里走近包子九的身边,停了一下,伸出一只前爪来,推了推它,轻声地喊道:“醒一醒,大包子!”然后赶紧向后退了两步。

包子九这时睡得正香呢!感觉到被推了一下后,正吹着的鼻涕泡一子下停下来,但它身体和四肢都没有动,眼睛也没有睁开,而是停了一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一颗透出些黑红色的小脑袋出现在自己的前方,两只触角左一下、右一下地晃着,两只螯牙一张一合地翕动着,两颗椭圆形的黑眼睛正看着自己。包子九悄悄握紧了手里的骨剑,面带惊讶地大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皮里歪了一下头,说道:“喊醒你。天已经大亮,你们该起来了。我准备走了,和你们打声招呼。我一走,你们的这一边就没有放哨的了,来什么野兽你们也不知道,很危险。”

听皮里这么说,包子九才将心放下一半来,把声音的调门也放低了一些,问道:“噢,你要走了?你要到哪里去?”

皮里说道:“我想顺着河到下游去。”

包子九听说它要到下游,倒没有什么表示,也告诉了皮里自己的前进方向:“你要到下游去呀,挺好。我们和你不同路,我们要到山顶去,计划顺着这条河上去。”

皮里听它们说要到上游去,很是惊异:“你们要到山顶去?为什么不顺着大路走,而沿着这条河走?”

包子九很奇怪地问道:“为什么要顺着大路走?顺着这条河不也是能去吗?我们开始不知道有通往山顶的路,所以才沿着这条河走的。”

皮里急急地接着说道:“再往前走路就不通啦。我不是和你们说过,我们正在打仗,前面到处都是我的同伴,或者是我们的对手。你们过去,只能被吃掉。就是侥幸你们能过了我们的防区,前面还有摩奥斯和它的兄弟们。它们看到了你们,就更不会放过你们了。”从皮里着急的表情可以看出,它对两只包子还是关心的。

听皮里这么说,包子九倒显得平静的多。它解释道:“可我们必须去山顶的寨堡,不从这里走,我们不知道其它的路。河的对岸我们又过不去,只能从这边上去。况且河对岸是什么情况更不清楚,也许更加危险,还不如从这边过去。至少知道这边的危险是什么,我们还能作些准备。”

皮里听了包子九的话后,摇了摇它的小脑袋,说道:“寨堡我听说过,也见过从寨堡里下来的食物们。它们和你们不一样,它们要健壮的多。我原以为你们要一直在这里呆着呢,没想过你们还要往上游去。以我的经验来看,你们过去就是送死,我不看好你们。要不你们和我一起往河的下游去吧。我要去的地方距离这里应该也不远了。河的下游不远处就是一个叫马洛的开灵的地盘。知道什么是开灵吗?我听说那是一种非常凶残而怪异的野兽。但是我们不过去,就在它的地盘附近。它的地盘就它一个,咱们目标这么小,应该发现不了我们。其它的野兽是不敢到它的地盘附近掠食的。我的主意怎么样?”

包子九眼睛眯了起来看着皮里,让皮里感觉它要笑起来了。下一刻,皮里听到了包子九嘿嘿的笑声。它没有和皮里说话,而是扭头喊包小七:“包小七,包小七,醒了没有?”

此时包小七睡得正迷糊呢。由于刚才包子九和皮里的对话,特别是包子九的第一句大声的问“你要干什么”,已经把它从沉睡中拉到了浅睡状态。它模糊地听到包子九和皮里在叽叽咕咕地说话,却也没有醒来,似睡非睡。突然听到包子九又大声地喊它,它睁眼彻底醒了过来,一机灵离开了靠着的石头,看着包子九,没有说话。包子九看到它离开了石头站着,就又喊道:“包小七,你来一下,咱们的皮里朋友准备走了。它有个好笑的主意给咱们,你来听一下!”听包子九这么说,包小七拿着骨剑慢慢地走了过来。它刚醒来,看到包子九和皮里面对面地在一起,分不清它们是在对峙,还是亲切地谈话,所以它没有说话。这时它听包子九语言轻松地喊自己过去,提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半。它仍然无法判断包子九现在是什么状态,所以它慢慢地以正常的步速走来,手里拿的骨剑一刻也没有放松。

包子九等包小七走近后,笑着把皮里的主意说给了包小七听:“皮里准备往下游去。它说咱们往山顶去太危险,让咱们和它一起下去。它准备在马洛的地盘附近住下,这样有什么野兽攻击咱们的话,就跑到马洛那里躲一躲。你觉得它的主意好不好?”

包小七听完包子九的话,也乐了起来。

皮里看到两只包子对它的主意都不以为意,还呵呵笑了起来,有些生气,就对两只包子生气地说道:“你们知道开灵是什么野兽吗?你们知道它们有多厉害吗?”

两只包子听皮里有些生气,就不再笑出声来,但嘴角依然上翘,保持着一定的弧度。包小七刚要说话,就听皮里连珠炮似地说起了它听说到的开灵兽:“它们长得比摩奥斯要高得多,比一种叫狂豕的大家伙还大,长得像蜘蛛有八只脚,比我们的六只脚还多,还长有十二只眼睛,能看得很远,躲在洞里也能被它发现。它的脚能轻易把石头划烂,它的嘴一口能吃掉我的一百个同伴!”

听皮里这么说,包子九还好,包小七再次乐得合不上嘴。皮里看到在自己说完后,包小七不但不害怕,反而笑得更厉害了。它更加生气了,大叫道:“笑吧,笑吧。难道我的就那么好笑!等你们看到开灵的时候,吓得坐在地上起不来时,就会闭上你们的嘴了!”说完,皮里扭头准备自己走了,不再理这两只不知好歹的包子了。

这时,包子九站起身来,拦住了皮里:“先不要生气,错不在你。其实是你太心急了。告诉你吧,我们是知道开灵兽的,也认识那只叫马洛的开灵。怎么说呢,我们甚至是这只开灵兽的朋友。”

听包子九这么说完,皮里站住了身体,不可思议地对两只包子说道:“怎么可能,你们认识开灵兽马洛可能是真的,怎么还是它的朋友?开灵一族从来没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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