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粒沙子,每滴露水,每丝微风,都有自己动听耐人寻味的历程。伟大者或者有感天动地的传说,渺小者却也少不了可歌可泣的经历。麻六的位置有些尴尬,说高不高,说低又不低。它的位置却是非常重要。每个单位的人员中,总有那么几位能力很强、素质很高,但位置却不曾动过。利益就那么多,总会有的人得到的多,有的人得到的少。有的人做了很多却得到不多,有的人几乎不动,得到的不但不少还要比别的多。这是在单位中,在大型的企业里也有同样情况存在。即使是在私有的企业中,这两类人员也很容易觅见踪影。
麻六就属于前一类。大部分管理的工作是它做,有什么困难离不开它,冲锋陷阵必定有它。而前有呢?实力也确实很强,但那只是它个人的能力。对这帮兄弟的日常管理,它却是几乎不曾做过。但它就是这里的头儿。只要前有在,麻六做得再多,就没有发布命令的机会。麻六虽说未曾发布过命令,但多数的命令却是经其口发出,大多的信息都要它知道,才好往下贯彻。麻六的位置叫执行者。有长行执行者,也有暂行执行者。它现在就是长行执行者。而麻力、右为所在的队伍,是没有执行者的位置。一切由麻力、右为亲自管理。
前有也明白自己的短处,这更是摩奥斯的故意为之。只要摩奥斯还在,前有不犯错,麻六的机会已经到顶。在它看来,它也是机遇不错,能够被前有赏识,获得仅次于前有的权力。至少它要比有来幸运一些。有来所在的那支队伍,它这样的位置可不是固定的,是几个小组长轮流担任。只是最近一段日子因为有来的表现比较突出,才被前有重用,报告给摩奥斯同意后,暂时让它担任执行者多一些时间。
麻六做事很小心,并未得到前有的充分信任,所以摩奥斯才会同意它担任长行执行者。有来之前因为深得前有信任,则只能做暂行执行者。后来,在一次有麻六参加的短暂会议过后,有来在摩奥斯巡视时,与摩奥斯作了短暂的谈话。不久,由有来做执行者,和前有有过一次争吵。前有将有来的执行者暂停,并报告摩奥斯,摩奥斯开始同意暂停,却在一段时间过后,又亲自指示前有,让有来做长行执行者一段时间,以观后效。前有有了危机意识,在摩奥斯再次巡视时,与摩奥斯作了一次长谈。摩奥斯告诉前有,有将其调整到身边的想法,但近期会有一次行动,行动过后再做调整。谁成想,行动中摩奥斯却挂掉了。
麻六怎么说也在这里做了很长时间的执行者,前有有许多事情不会瞒着它,它也听说过只有前有所在位置才能知道的故事或者秘密。因此,被凛冽杀气的逼迫下,麻六想起之前前有提过的一件事来,当时才会大声向两只包子喊起话来。
那是一个下午,风吹得很疾,几棵老树断了树干,一些细枝被吹折下来。这样的天气,兄弟们大多都窝在一起没有出去。在天气恶劣之时,它们在外也要放些警戒。警戒的位置虽说离驻地不远,但地势较高,相对开阔,出去就是被风吹,因此麻六开始安排警戒时,呆在警戒位的时间不长,这让它感觉人手不够,向前有建议延长每位兄弟警戒的时间。前有休息的地方与兄弟们并不在一起,它单独一个住。当它向前有汇报时,没有别的兄弟。前有非常赞同,对它说道:“这些小困难,兄弟们就不能忍受?还如何向老大交待?现在没有别的兄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想当初,老大和它的老哥有次巡逻时,突然出现一道无以言说的冰冷杀气!老大被杀气所迫,定在原地。但它的老哥没有退!迎着杀气冲了过去!事后,它的老哥告诉它,杀气从河边传来,是几只六足蜘蛛和一只滑皮争斗。看不清滑皮手里拿着什么,几只蜘蛛竟然斗不过一只滑皮。后来,老大也硬顶着雪山一般的压力走到附近的高地。你想一想,能让老大定在原地的杀气有多么强大。但老大后退了没有?而且毫不畏惧地走过去了!现在只是风大了一些,你们就推三阻四,连个警戒都不愿意多做一会儿?”
这件事麻六记忆深刻,是老大和滑皮的表现。据它所知,蜘蛛可是不好惹的角色,尤其是几只蜘蛛在一起斗一只滑皮,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它们日常里也遇到过蜘蛛,也曾经和那些蜘蛛缠斗过,互有胜负。之前,还听说摩奥斯老大与一股蜘蛛的势力联手,也不知确切消息。但滑皮怎么能斗过蜘蛛?那自然是它手上的武器作用。前有也说了,这是老大的一个硬伤,只有不多的兄弟知道。也因为这个硬伤,老大才多方训练自己,最后竟尔成为了摩奥斯!
因此,在杀气的威压下,麻六想起之前前有说起的这个秘密。“我听一位前辈说起,它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杀气,而发出这样杀气的竟然是一只滑皮。前辈告诉我那是滑皮手中拿着武器。所以我想可能你们手中也有武器。但之前的战斗中,我们并没有感觉到这种杀气来。在你们与费犬战斗之前,我并没有注意,但后来那只黑色转移攻击对象后,我还很纳闷,它在和谁说话?随后的杀气让我跑向压力较低的麻火身后。我在将要承受不住时,加上在我迟疑时你们曾经和我们喊话,使我想起了这件事,就试着让你们收起武器。随后,我就感到压力突然消失了,麻火也在第一时间动了起来。接着身边的右开、右其也有了动作,其它兄弟们也陆续活动开来。这时,我更加确认就是你们武器的原因。”麻六将它为什么没有石化的原因解释出来。但它留了个心眼,没有具体说从哪里得知。
“滑皮是什么?”在麻六说完之后,包小七、包子九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们没见过?寨堡前面的河里就有。”麻六说道。
“啊——在那里。我们还没有去过。”包小七答道。
“你们真是包子?你们的武器是什么?”麻六对骨剑很好奇。
“你想看一下?要不我拔出来看看?”包小七回答倒很干脆。它已经彻底明白,这把骨剑对其它兽类有没有威力暂且不说,对摩奥斯兄弟们是一种致命的存在。
“别别别!你还是保管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麻六赶紧阻止道。“右其你为什么不早说有这么厉害的搭档,如果它们早出手,我们也不会损失这么多的兄弟!”麻六对兄弟们的损失很是痛心,不免对右其埋怨道。
“麻六老哥,我们也不知道它们能对付费犬呀!本来我以为你们一直以来就是防备费犬的,绝对没有问题。谁想今天会是这样不堪一击。还不如麻火兄弟呢!”右其现在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里是麻六的地盘,它们怎么说也只有三个,这支队伍虽然有损失,但对付它们三个还是绰绰有余。所以面对麻六的埋怨,它就拿麻火的应对来反击。
“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这只黑色的费犬。其它费犬我们都见过,也都交过手。自打我来到这里,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打我驻守在此,每一次的战斗,我们都可以将这些费犬赶出去,牙门之阵只使用过一次。但这一次,它们却对我们之前行之有效的方法都毫无畏惧!我们的头儿也基本上报销了!”说到这里,麻六的情绪低落起来。它对前有的尊重是发自内心的。前有的实力它自然清楚,是一个值得它尊重的领导。但它不能与前有走得太近,时不时会对前有的命令作出反驳。这是它的生存之道。但这一场战斗,却把它之前尊重的前有打残了。
“前有怎么了?我记得你们不是把它抢回来了?它受伤很重?”右其不解地问道。
“前有的身上倒没有受什么伤。刚才,我去安排弟兄们到四周查看时,也顺便看了看弟兄们的受伤和恢复情况。我看到前有只是爬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我问旁边的兄弟们之前的情况,兄弟们说在它们醒来时前有就是这个样子。我看它的眼神很迷茫,毫无生气。我走上前去,和它说话,它倒是和我说了几句。我问它是否受伤,它说没有,我又问它下步怎么办。它就不再和我说话,嘴里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不再理我。”麻六把它知道的前有情况说了出来。
“它自言自语说些什么?”右开接着问道。
“它的声音不高,有的能听清楚,有的听不清楚。我问它怎么办时,它嘴里开始一直重复我的问话,不住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摩奥斯老大不在了可怎么办,费犬不再害怕牙门了怎么办。我再问它别的,它也是如此重复地说,我看它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安排两个兄弟照看着,有什么新情况再向我说。如果它一直如此,就要废掉了。”麻六叹息道。对于前有,它不单单是尊重。在它眼中,前有是一个很有实力的领导。从单个的综合素质来看,它与前有差距很大。如果不是如此,它也难以做长行执行者,顶多能做一个执行者。前有也不会容忍一个实力相当的兄弟在眼前做事。它也向前有学习到很多的东西,不仅仅是自己的实力,还有许多的做事方法。最近,它感觉自己的实力已经与前有相差无几,却仍然尊敬有加,甚至比之前还要尊敬。因为它知道,它的成长是在前有的看护之下。前有一直知道它的实力,它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多,更多的是表演给摩奥斯。所以,看到机会后,麻六要带着兄弟把前有救回来;所以,麻六看到前有的状况会情绪低落。
“可惜了前有!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有先如此办。现在这里的兄弟们损失有多大?”右开看麻六情绪有些低落,感叹之后就转移话题问道。
“我粗略算了算,这里损失八到十个兄弟。其它的应该也不少!”说到兄弟们的损失,麻六的情绪也没好起来,反而更加低落起来。
“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