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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绿光

包子九和包小七都从三块石头搭成的石屋里出来,在前面的一块大石头上欣赏着夜色。包小七干脆躺在地上,感受着清风明月,无比惬意。包子九则一边转着圈,一边说着话,不时地看看四周的夜景,心情也很好。有那么一两次,包子九会看到周围夜景中会闪出一两点绿色的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刚开始它并没有在意,认为这也许是错觉,也许是晚上常有的事情。在它转到与包小七、石头缝呈一条直线,侧对着包小七时,它发现那两点绿光居然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离它们所在的大石头倒是还有一段距离,但距离并不大。一股寒意陡然从脚底下升了起来,危险的警报灯在包子九体内骤然拉响。包子九定住身形,双退微屈蓄力,将一直未曾离开自己的棍子双手握紧,慢慢地抬了起来,棍尖冲着黑团。它凝神聚睛看去,绿光是一个黑团的眼睛,脑袋也是圆的,有着两只尖耳朵,身子下方露出四条短短的腿,一条粗壮的尾巴在缓慢地左右摆动着。在月光下,那黑团甚至泛出一片弧形的反光。在包子九看到黑团的同时,黑团似乎意识到包子九看到了它,也是稳身不动。

包子九双眼定定地盯着那个黑团,一动不动,大脑在飞快地转动。

包小七没有觉察到包子九发生了变化,嘴里还在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土包子,你说咱以后是不是都这样了?我说咱就别走了,这环境多好呀!走那么远干嘛呀?累不说,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你看现在多好,多舒服!唉哟——”此时,变故突生,正说着话的包小七挨了重重一击直接飞了出去,飞向了石头缝,恰好飞进了石屋。包子九用双脚将包小七踹了进去。

原来,包子九盯着那个黑团,不敢动也不能动。如果它现在动,黑团必定攻击自己。自己不动,黑团就不能确定包子九的动作,也就暂时不会攻击它。而如果包子九跑了,毫无准备的包小七定会丧命于此。包子九在考虑如何自己能跑掉、包小七也能逃脱的办法。它非常明白,如果绿眼黑团一击而空,第二击一定接踵而至,如果自己将主要注意力集中在救小包子上,对第二次的攻击必定毫无还手之力。

绿眼黑团并没有给它更多的思考时间。在确定包了九没有移动的迹像后,绿眼黑团四脚用力,四条短腿突然变长,使身体像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向包子九扑来。

包子九紧盯着绿眼黑团。在发现它四腿微动的同时,它随即双腿用力向包小七躺着的方向猛窜,脚在前、身在后,双脚用力踹向包小七。双腿做出动作的同时,包子九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双手将棍子斜竖向上,斜指天空,另一端顶在石头上。绿眼黑团在扑了空后,立即扭动脑袋伸出爪子再次扑向包子九。接着就听到“嗷——”的一声惨叫声传了出来。惨叫声中,躺在地上的包子九在月光中清晰地看到那双绿眼更加明亮,一嘴的尖牙毕露无异,口中吐出骇人的腥气。棍子尖端击在了那只绿眼黑团的下巴上,它的爪子在将扑到包子九时迅速收了回去,急忙拨开击在下巴上的棍子。

包子九利用这个机会,翻了个滚站起来,双手紧握着棍子,棍尖仍指着绿眼黑团,慢慢退向石屋。黑团被猝不及防地被捅了一下,疼痛难忍,不停地晃脑袋扭脖子,爪子抚摸了脖子几下,暂时没时间搭理包子九。包子九利用这个机会快速退到了石屋里。刚刚退到里边,绿眼黑团的痛感减轻了一些,就向石头缝慢慢走来。走到石头缝前,它谨慎地将圆脑袋伸过去,用鼻子闻了闻。再次谨慎地伸出爪子,在石头缝里飞快地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有抓到。

遇到危险,无论是谁都会不自觉地远离危险。包子九退到石屋里后,自然钻到了最里边,和包小七一样靠在石头上,仍然将棍子指向前方。在绿眼黑团伸出爪子向里边掏来时,虽然没有抓到它们,却碰到了棍子。此时的包子九紧张而兴奋,用力攥着棍子,不敢有丝毫地松懈。

包小七头还有些晕,但已经有些明白当前的处境。在刚被踹进里面时,它一下子就傻了,一方面是撞进来后碰到了石头,另一方面因为被踹得力度有些大、速度有些快,神经没反应过来。在包子九进来时,实际上与包小七被踹进来的时间间隔不超过3秒钟。包小七还有些迷糊,呆呆地看着包子九拿着棍子急速退着进到里边,直到靠着石头才停下来,却没有开口说话。包子九并没有看它,眼睛盯着前方,嘴里喊道:“包小七,你怎么样了?”

包小七这时才有些清醒,忍着浑身的疼痛,答道:“没事。除了头有些晕、身上有些疼,没啥事。”“那就好!咱们遇见危险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和之前我遇到了大狗不一样。它没有大狗大,但是比大狗敏捷多了。看来不好对付。”正说着话时,黑团进行了第二次试探,把爪子伸得更深了,碰到了棍子,迅速将棍子向下压,并按住向外扒拉。包子九尽管攥得很紧,由于说着话有些分神,被黑团的爪子摁住了棍子前部,棍子差点从手中脱落。它赶忙用力往一侧侧身,将棍子在爪子下错开,往后拉了一下,恰好抽了出来,迅速将棍子又抬了起来。这次交锋后,包子九的心再往下沉去。感觉黑团的力量太大了,悬殊得不成比例。如果在外面遇到的话,再有什么挣扎都会失去意义。包子九现在还没有时间更多地思考以后再次遇到黑团怎么办,它现在正面对着危机。

因为石头是圆弧形的,包子九它们在里面较大的空间里。黑团如果想进来,在进到前面较宽处后,必定要通过较窄的呈葫芦腰状的通道。通道窄它不一定能进来,必定限制它的动作,这时用棍子进行攻击一定会有效果。包子九把棍子贴在了入口处的石头上,利用石头的弧度把大部分棍子藏起来,只留下前方较短的部分在通道一侧,这样黑团再用爪子攻击时,就不一定能抓住棍子。包子九自己也利用石头的弧形躲了起来,并用脚提示包小七躲在另一侧的圆弧角落里。

绿眼黑团随后作了第三次试探,仍然什么也没有碰到。它不甘心于此,绕着石屋转了一圈,不时用鼻子嗅嗅三块石头的缝隙,确定猎物仍然在里面,没有逃跑。它再次来到石头缝前面,又用爪子试了一次后,伸着脑袋向里面钻了进来。

包子九感觉到石屋里光线明显更加暗了下来,知道绿眼黑团真的向里面钻来了,就闭上眼睛狠狠地将棍子向外面捅去。只听得“嗷呜——”一声惨叫再次响起,尖利的声音震得包子九、包小七耳朵轰鸣。绿眼黑团从石缝里跳了出来。包子九一棍子捅在了它的下眼眶上。钻心疼痛让它迅速离开了这片石头区域。

包子九在绿眼黑团离开后,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将棍子贴在石头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眼睛直直地盯着外边。它的神经高度紧张,除了石屋进口的状况外,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再关心。

此时,包小七在耳朵轰鸣过后,倒是有些适应了当前的安静,心情反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停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它看到包子九还是那样站着,而外面再也没有什么动静,就慢慢地、轻轻地挪到包子九旁边,轻碰了包子九的肩膀一下。“啪”的一声脆响,包小七被包子九反手打了一掌,摔倒在地。包子九看清是包小七后,压低声音愤怒地说道:“你干什么?这个时候拍我的肩膀,你会死的知道吗?”

“我又不知道你会这么紧张。你喊什么喊,下次不碰你就是了。”包小七也很生气地回答道。

通过两个人的对话,包子九紧张感降下来了,感觉到自己可能紧张过度了,就放缓语气向包小七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可能有些紧张过度了。下次如果再有这样的情况,你可以直接和我说话,不要离我太近了。”包小七听它这么说,火气也消了下来,对包子九说道:“都这么长时间了,外面也没有动静了,是不是那家伙走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这我也知道。可我们不能一直这样窝在这里呀。还有,那家伙长什么样?”

“它比大狗小。你没见过大狗,说了你也不知道。怎么说呢,它的速度很快。我看到它的时候就在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怎么过来的没注意。它有一对绿得发光的眼睛。我就是看到那双眼睛后才发现的它,看着都是黑乎乎的一团。它还有圆圆的脑袋、四条腿、一条尾巴。尾巴和它的身体差不多长。头上有一对尖尖的耳朵,满嘴的尖牙。它力量很大,在它的爪子伸进来时,差点把我的棍子给扒拉出去。”

“你刚才做什么了,那家伙发出那么大的叫声?”

“我刚才用棍子刺了它一下,不知道扎到什么地方了。应该把它吓跑了吧?”

“要不,咱们出去看看?”包小七弱弱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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