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琉璃想起了小时候的样了,她没日没夜的打坐颂经,只是为了祛除身上的怪病。而现在来到了玄门道场,她更是如此勤奋,她天一亮就开始在试剑亭练剑,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裳。试剑亭的雨花台上不时会有白鸽起飞、落下,那是碧波仙子冷仙雪养的雪鸽,每日清晨敲钟人都会来此喂养雪鸽。它们早早的就会在此等候。小琉璃是个倔强的孩子,尽管手上已经磨破了皮,她也从未想过要放弃。这么多年的努力,让她对困难有一种天生的敬畏,她喜欢这种感觉,这是她的生活养料,她像呼吸一样,热爱挑战。
晨光微露。试剑亭里已经密密麻麻的,灵剑门弟子都有早晨练剑的习俗,为的是让后来者努力居上。李白泉喜欢看日出。这么多年,他从没忘记过这个习惯。天女庙,玉壁上的画,他始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有赤血魔魂珠和优昙古剑在隐隐而动。
他渐渐忘了,这么多年,他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他一早就来到那里,他不知道这把剑和魔珠到底为何能相互融合,他又想起了当年的小女孩。
天女庙下面就是桃花林试剑亭,天门山练剑之地,他看见桃花舞动,流光飞舞,然后所用的剑招本非本门功法,于是好奇,何人如此修行别派武功。虽说灵剑门带艺投师者不在少数,可是试剑亭练别派剑术是大忌。
李白泉,他从未想到,当年在京城无意间答应大先生紫天枢收的千金小姐徒儿,教了她数月武艺,如今真的来找他了。应了三年之约,他心中顿时起了情丝,这么多年他还是忘不了水琉璃给他泡制的忘忧酒,那是无极门的独有秘方。这些年,每当李白泉独自抚琴的时候,都会想起了她,他不知道,也许这就是师傅所说的劫数,她是他的生死劫。这是练武人的大忌,练武之人必须绝情绝心,尽管他不承认,可是他还是没有办法,不得不面对。
你的剑法,竟然如此娴熟了。你每天都来这里练习吗?
师傅,你怎么来了。三年之约。我从不敢忘。是你告诉我的。一个人。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我想要看看。天外天,云外云,山外山。
小璃。终于长大了。今天师傅就带你去天女庙。你不是一直想看看灵山的寺庙。
李白泉和水琉璃一踏入江南之地就来瞻仰江南的古刹庙宇,天女庙是江南的庙会之首,每年往来祈福的游客络绎不绝。
天女庙里有一首诗,庙会的住持说谁能写出此诗赏千金,所以往来的通道上有一条石壁,名为题诗壁。
天女庙里的那首诗是来自于一整套画,四季流转,在春天,花海里有一个女孩在吹花瓣,那是一种紫色的奇异花,花心硕大,花瓣很薄,她看着花瓣轻轻的飘舞,细细嚼着白色的花心,那种甘醇的味道仿佛美酒一样让她脸上布满红晕。
在夏天,烟雨湖畔边有一个女孩在放许愿灯,湖面上湖光和灯光熠熠生辉。她像是在放生又好像是在遗忘。
在秋天,红色枕巾,粉色的被子,香炉上淡淡地烟飘着香薰味道。一个少女对镜沉思。在冬天,雪域天山千堆雪卷,一个男孩在痴痴地望着江南,什么时候心里已经开始下起了雨,雨水化作云飘到爱人那里。
琉璃好像在梦里看过那幅画,一口气就写出了那首诗,而此时漫步江南,仿佛回到了记忆之中。
十八年来坠世间,吹花嚼蕊弄冰弦。
烟雨湖畔丝影梦,天山瑶池化冰心。
焚香捣药暮烟重,红绵粉冷枕函边。
情深似雪千堆卷,碧海丹心雨作云。
江南草长莺飞,丝丝缕缕都写下柔情。
李白泉像一个宽厚的长者,纵容着她,她的青春肆意的在春天的花丛中飞扬。她聪慧、活泼、多愁善感。她出落得妖娆多姿,诗情也如涨潮的水涌涌不绝。
风和日丽的一天她们去了烟雨湖畔的天女庙游玩,她又看见了那一副画卷,春夏秋冬,无论四季怎么流转,画中人依旧是流光溢彩,我用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看着一群人在那里题诗,关于画中人,忍不住又提笔写下了这首《素女心》:
十八年来坠世间,吹花嚼蕊弄冰弦。
烟雨湖畔丝影梦,天山瑶池化冰心。
焚香捣药暮烟重,红绵粉冷枕函边。
情深似雪千堆卷,碧海丹心雨作云。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心似寒冰,青灯古佛,奈何情深似雪,再冷也抵不过春天终将化作云雨。她的爱情像白莲花开,那么的纯粹,那么的宁静,那么的惬意。她更像是一个游戏人间的戏子,她太聪明了,心似八面玲珑不点自通,貌似天仙如同白莲花一般恬静美好,用他的话说“回眸绿水波初起,合掌白莲花未开。”于是她改了名字,她就是水白莲,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殇情让她坠入情劫,不知道吹花采露清心寡欲的生活如何让她成为一个嗜血的天使。
多年后的一天,她不知道一个翩翩的男子偶然看到了她的诗,又闻听了她的美丽。只这两点就够了,
他去拜访她,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如花盛开的脸,袅娜的身姿,雅致的谈吐,惊呆了!她对一个突然闯入的男子有些莫名的欢喜,有些狡黠的幻想。他向她伸出来手来,她的手被他的温暖包围。
关于这首诗的故事李白泉也很诧异,她从未来过江南却怎么对江南的故事如此了解,而且年纪轻轻写出了如此惊艳的诗句来。
水琉璃了解江南源于老伯伯墙壁上的画,她的故事都是老伯伯说给她听的,还有那首诗,和江南的丝丝柔情。
水琉璃本是太子太傅紫天枢的千金小姐,她从小深居简出,一直以来都是住在地宫之内,和一个自称是阴阳人的怪叔叔住在一起,多年来因为僻处孤地所以心如止水,她从小研习药理,学习阴阳调和之术。阴阳人虽性格怪异,可是对她却是无限怜爱,直到她十六岁那年,他留下一封信,琉璃易碎,情难老,轮回孤,三界苦,一语一笑皆如初,终难悟,一曲未央阴阳路。
也是从那以后水琉璃便开始离开那黑暗的古壁石洞,那石洞内刻得图样和字迹她只是略懂,她只当作是一种怀念,从来都不假思索。也许阴阳老人想告诉她一些故事,石壁上刻着一个碧血染就桃花的女人,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她不知道,她只是隐约的感到一阵阴凉,那是一种刺骨的疼痛。
也是在那年深秋,她一袭白衣到了月迷津渡,她多年来不谙世事,特立独行,那把古琴是老人留下的她格外珍惜。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她看到许多彩衣华服的女子在弹唱,出于对老人的思念,她弹起了一曲阴阳路,徘徊处,持莲花诵起遗世独,拂几度星移迷踪三界雾;
尘世俗,神之御手,造浮屠,千年为舞落花浅笑初;
阴阳路,五芒星印无月孤,平安闻淡花狐意曲笛赋;
蝶衣舞,琼楼玉宇今何如,回眸处白衣萤光阴阳路;
缚鬼伏邪四灵助虚空无相五帝护
四海之神吟即苏诸若金刚听命符
不动缚归命术一人笑意绕今古
他踏足一世功成阴阳路
无意争春弹指逢高处落英阑珊走茫路
素颜素心诉路阻掩扇掩颦掩孤苦
轮回孤三界苦一语一笑皆如初终难悟一曲未央阴阳路
她的绝世品貌和华丽的古琴演奏技艺很快便得到了老板娘的肯定,老板娘给予了她优厚的条件,她只是一笑而过,那一笑似乎把微风都定格在了月迷津渡口。她的首次公开演奏吸引了大批的客人,以至于第二天,名士公子、王孙贵胄,济济一堂。
东宫太子府邸之内,一个目不识丁的王子,这个懵懂不识少年事的顽童在这风云色变的时代,一眨眼就将成为泱泱大国的君王,他就是朱由校,他仅仅十六岁,幼年时因为父亲乃是宫女所生,自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毫不受宠幸的皇太孙。而此时他眼中泛起一份激昂,仰首道:“红丸一案,父王不幸夭亡,我虽年少难当社稷重担,但父亲英灵未远,我必将协同诸位共同匡扶大明江山!”
这个只知道做木工斗蟋蟀的少年却在短短数月成为一个君主。他酷爱建造房屋与木工活、油漆工艺方面更是独具匠心,他于攻城器械和土木工程颇有慧根。然而对于治理朝政却是无丝毫可取之处。
可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女人,那是一个眉黛如画,碧血染就桃花,袖手一挥便是半个天下的女人,她是朱由校乳母客氏的姐姐,她就是江湖上令人闻风色变九天玄女。从此后宫之中再也无人能够有如此殊荣,她名为太子妃实则早已经是这后宫之主,她爱好焚香捣药,谄媚奉迎之术更是天下无双,她们姐妹两人在朝中玩弄群臣祸乱天下,却原来仅仅只是这没落王朝的冰山一角。
倚翠阁内,一个身着粉红色长衫,面若桃花,明眸皓齿的女人,她敛坐于朱由校身旁,这个少年虽极尽好玩,却事事听从太子妃,她俨然是天下之母。
然而面对属下她只是一味地笑,那笑酥软到骨头里,她只是一转身,踏前两步,右手从腰间挥出,掌中竟已有一把明晃晃的柳叶剑,便如此于堂前舞剑而歌。
剑光晦明,但见她身形不停,口中长吟不绝。
“梦后楼台高锁,酒醒帘幕低垂。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一曲既罢,剑光乍亮复灭,竟已钉入地上,深达三尺,如此夜色更添伤情。
众人全然呆住,几曾想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堂堂太子妃竟有这一刻的惆怅感伤之情。听她语中的那份相思、那份缠绵、那份柔情、那份郁狂,大家的心胸间均都冲涌起了一缕缕爱恨情仇,难以自抑。
她傲立大殿之内,紫氅华服于明灭烛火下泛起一种妖诡而凌厉的煞气,小女子少年时也曾有过江湖梦,可是如今只能禁锢这后宫之中不免伤感往事,“诸位都是海内豪杰之士,玉颜向来仰慕,只可惜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所以有件事恳请相助。”
董皓月热血沸腾,长身而起:“王妃放心,但有所命,我等无不遵从。”
鬼面书生似亦被王妃惊世绝艳的容貌所迷惑,拱手请命道:“晚生不过是太子府中一名清客,不必顾忌京师权谋,此次愿随董少侠一行,稍为效力。”
蓝素颜含笑、颔首:“那阴阳诀本是一本驻玉养颜的奇书,听说有长身不老之功效,本宫非江湖人士本不应该垂怜,可是人皆有青春永驻之心。如果诸位能将此书献上,本宫将一生尊为师友,荣华富贵几世不忘。”
洛星辰与董皓月均知道鬼面书生尽晓天下之事的本领,有他同行,实得了一位强援!
就听王妃提高声音道:“夜深风重,诸位这就早些休息吧。本宫明日一早便随殿下回京,便不相送了,这是京城禁军令符,你们可以便宜行事,我于京师静待诸位的佳音!”
众人呆了一会儿,王妃那凛霸天下的豪爽大气犹现于眼前,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再想到太子羸弱事事遵从,此时如果能讨好王妃无疑是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可是阴阳诀乃是无极门震门之宝,江湖上传言此书已经流落到白莲教手中,福王殿下也对此书颇为眷顾,他想借此书一览江南武林,日前醉月楼和名剑门,以及名满天下的白莲教为夺此书于无极门争斗一时均是血气难平。
鬼面书生对洛星辰使个眼色:“明日上路还须作一些准备,洛兄不妨与我回房细细商议。”当下拉着洛星辰出帐而去,只留下董皓月与柳如眉二人独处。
那柳如眉酒意上涌,此时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可是呆在董皓月身边,却又极感安宁。
她面泛桃红,对董皓月言笑晏晏:“这一次,你可不许赶我走。”董皓月故作愕然:“如眉是说的今夜么?”
柳如眉大羞,一跃而起:“呸,我是说这一趟江南之行呀。”她作势欲离,“就你会胡思乱想,我再不睬你了……”
柳如眉淡淡一笑,也不挽留董皓月,就此沉思起来。
柳如眉走到帐门,终舍不得与董皓月分离,复又坐到他身边,斜倚在那宽厚的肩头上,反手拉起董皓月外衣的一角披在身上,口中犹喃喃道:“反正就快天明了,休息一会儿便上路吧。”
董皓月解下外衣,重新给柳如眉披上,柔声道:“好好睡一觉,养好精神才好陪我去夺阴阳诀。”
柳如眉乖乖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却忽觉得喉干舌涸,半梦半醒间犹低低一笑:“原来醉酒就是这般滋味,现在满嘴的酒气,真是想咬你一口呀……”话音未落,头一歪,竟已入梦乡。
董皓月摇头失笑,但听柳如眉说到“咬一口”,不知怎地,脑中忽现出王妃所吟的那首词: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
柔情蜜意一时竟似已痴了!
水琉璃尽不知。老伯伯。告诉他。这是孵化。竟然是。阴阳角。阴阳角就是四季轮转。生命轮回。春夏秋冬。阴阳变化。还要练成阳角。必须。那是生命。张晓敏。李白全部知道的事。中商在。无极老祖张道恒手中。他在无极山上看到的,这是氟化原来就是。阴阳角。我这个女孩和阴阳角有着密切的关系。真当娘的女儿。这也许就是宿命中的结束。江湖武林中有多少人想得到这本武林秘籍。又有多少人。成为了历史。
琉璃。还记得这把剑吗。当年。怎么佩戴的物件。你送给师傅。作为临别的礼物。今天。师傅把它还给你。这把U盘古剑。已经。你还记得当年。师傅,为什么不说不肯收你为徒吗。刘丽不知。难道是因为。你也太少了。我们修道之能。从不忌讳。只因为你身上煞气太重。我嘴巴又弹进。如今我一把这把古剑。放在次序魔魂珠。他的散热器背刺血魔魂珠。成为一把真正的。古剑。
我说过。我传你武艺。是不是今天。就把。镜花雪月剑法传授于你。你要仔细的看着。第一次。花前月下。屌丝。心中日月。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