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我们今天不做些什么吗?”
死侍躺在收银台上,百无聊赖地敲打着一旁的橱窗。
“啊……想起来了,今天是圣诞节!”
搬了张椅子,坐在窗边欣赏酸雨的埼玉下额扬起来,暗淡的光头顿时变得明亮。
三人在披萨王里呆了整整一个下午,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痴痴看着酸雨打在玻璃窗上。
他们并不是因为酸雨而被迫停留这里,只是因为帕克和埼玉的公寓被毁,没有了去处,他们能呆的地方只有这里。
“光头,你等着!”
“等我去买火鸡来!”
“你,我,帕克,我们三个人虽然错过了平安夜,但还可以一起过圣诞!”
死侍身形一转,以飞一般的速度,从窗子的破洞里窜了出去,即使外面那些稀释后的酸液仍能腐蚀皮肤,死侍也毫不畏惧,闲置一整天,终于暂时性找到生存意义的他,完全忘却了痛苦为何物。
“可是,这个天气还会有人卖火鸡吗?”
埼玉望着那个在酸雨中一边痛得叫出声来,一边奔跑得像个畸形种的裸男不禁说道。
“该死,死侍呢!?”
帕克借着蛛网保护扔完了厨余垃圾,推开门就发现店里少了个人。
“他出去买火鸡了。”
埼玉抬手指向死侍离开的方向,正巧那个奔放的男人刚经过路口,向右跑去,他和他的隐私部位一览无遗。
“对啊,今天圣诞节,不,不对!”
“妈的,他就这么出去了!?”
“我才给他拿的员工服就这么化成水了!?”
“噢……真是个狠人,他不会痛吗……”
“话说这人全身都被腐蚀了,他拿什么买火鸡,哦不,我怀疑他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没带钱。”
帕克刚没骂两句,就被死侍的不屈意志所折服,毕竟能为了一顿烤火鸡,在个酸雨天里放肆狂奔,任由自己“小老弟”饱经风霜的男人,是值得大家敬佩的。
“哦对了,埼玉,刚才我一个叫做史塔克的朋友打电话过来,跟我了解了一些昨晚的情况。”
“我没把你的事情说出去,我也担心这会影响到你的个人生活。”
“不过好在史塔克是个科技土豪,他已经安排了几架新研发的建筑机器人来给我们修理房屋,按时间推算,这会儿应该修好了,我们出发吧。”
帕克蜘蛛侠身份被捅破后,很明显的,他的语气和行为都改变了不少,从当初阳光英俊少年的人设逐渐话多起来,这让埼玉有种预感,他的阳光室友正朝着死侍的方向扭曲,埼玉一想到未来的帕克或许会翘着兰花指把自己喊作“小秃头”,他就不寒而栗。
二人行动迅速,帕克给埼玉和自己缠上一层蛛丝当作保护膜后就出发了,至于出去买火鸡的死侍,帕克留了张纸条给他指路,当然,帕克完全没指望死侍能够买到火鸡。
“我觉得我们被耍了。”
片刻后,两个全身裹了白色蛛丝的猥琐男子站在一片狼藉的公寓中央,他们发现自己的家还是那副鬼样子,完全没有人修理,不仅如此,大开的窗户还让酸雨飘落进去,造成了二次损伤。
“史塔克,你说的建筑机器人呢!”
“哦,半路被酸雨融了啊……那我能理解了……理解个屁啊!”
“什么?你说要来我家搞圣诞聚会?”
“等等,你没搞笑吧,我家这个样子,怎么搞圣诞聚会?喂?喂?”
帕克当即打给承诺送来建筑机器人的史塔克,进行愤怒咆哮,但是他和史塔克的电话却中断于酸雨蚀倒了信号塔,瞬间整个纽约的信号减弱了四分之三,这个结果对于纽约来说会怎样帕克不知道,他可以明确的一点就是,史塔克绝对会以为自己答应了圣诞聚会邀请,正紧锣密鼓地准备今晚的食物!
史塔克那个花花公子届时肯定会穿上自己最好的衣服来这里,而自己和埼玉就只有一身蛛丝。
“不行。”
帕克说着就冲进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既然不能拒绝丢人,那么就要尽量不那么丢人!
“不!”
帕克捧着自己最后一件尚且完好的夹克,跪在坑坑洼洼的地板上大叫,此刻他明白了,他的工作服是他仅剩的衣物。
而在这个所有商店停业,有钱也买不到衣服的日子里,工作服是像钻石一样珍贵的东西(取自某浪地球)。
“埼玉啊……”
帕克绝望地从卧室里走出来。
“埼玉,你怎么了?”
但是却看到了更加绝望的埼玉,帕克这是第一次见到埼玉这么严肃的样子。
“我突然意识到,虽然是我打败了腐败泰坦,但这个酸雨我也有出一份力。”
“要是被人查出来我和酸雨有关系,我会不会要在这里打工到死来偿还债务。”
“天呐……”
埼玉双手抱头坐在椅子上,据他初步估计,自己身上的债务可能在昨天一天,就超过了数十亿(实际远远不止),恐惧骤然降临的感觉十分刺激,甚至埼玉已经把自己代入破产状态的角色,想象起自己可怜的未来。
天色渐晚,漆黑的房间内,帕克和埼玉两个负能量爆棚的男人面对面坐在椅子上,由于餐桌被蛇人弄坏的缘故,他们中间空空如也。
“滴。”
帕克的手机响起了信息提示音,他打开手机一看,原来是史塔克临时取消了圣诞聚会,消息发送的时间为一个小时前,多亏信号塔倒塌,帕克和埼玉多等待了一小时后,才知道他们失去了唯一可以期待的圣诞大餐。
这沉重一击,使得帕克身上的负面能量瞬间压过了埼玉,大有排山倒海的趋势。
“咚咚。”
房门响了。
“你走吧,史塔克刚刚取消了聚会。”
以为门外是哪位复联成员的帕克说道,他已经绝望到没有力气离开椅子去为对方开门。
“咚咚咚!”
房门声越发急促起来,门外的人似乎是有什么急事。
“来了来了。”
对方依依不舍地敲门让帕克很是无奈,他慵懒地站起来,走到濒临破碎的房门前,扭动握把打开了房门。
但门外的景象却是让帕克完全清晰过来,那个手捧烤火鸡,浑身赤裸的男人,他此生难以忘怀。
与此同时,室外的酸雨下了一整天后,终于停了,虽然空气中仍飘荡着腐臭味,夜色却出人意料的美丽,月明星稀,云雾边陲暗淡,当晚,三人坐在窗边,光头与服务生同裸男,迎着月光分享了那只烤火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