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明一进门就瘫在了沙发上,用力扯开领带,又把领口的口子解开了两颗。
对面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书的白发老人,从眼镜上方睨了他一眼,随即把书放在茶几上,不满地说道:“你瞧瞧你,回家就瘫成一团泥,像什么样子!”
萧敬明苦笑一声:“爷爷,我知道让潇潇惹上江辰希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让她接诊的是别人,谁知道会闹出乌龙来啊,您这一天天的挑我的刺儿,她不也还是在江家呢嘛。”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乖乖坐直了身体。
丁潇潇可是他爷爷最宝贝的徒弟,就连自己都没学到的医术,全都倾囊传授给她了。
如今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没被爷爷扒了一身的皮就该偷着乐了。
萧昔年无奈地摇摇头,自己这个孙子只知其面,哪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丁潇潇是他见过的最具学医天赋的人,不仅精通西医理论实践,对中医的学习也很有一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吗,自己国医的衣钵,以后就是由丁潇潇来继承了。
可她现在成了江辰希的女人,就冲着这一层身份,她就会被很多大人物所忌惮,这相当于无形之中就断了丁潇潇的路。
萧昔年是爱才之人,怎么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而如今,江辰希把丁潇潇留在江宅。
无论他真的是对丁潇潇另眼相看,还是意有所图也好,他对她的特别,只会将她置身于风口浪尖之上。
丁潇潇一个毫无背景的小丫头,那还不是成了众矢之的。
而萧敬明不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他只是厌恶这些勾心斗角,才会跑到一个小小的医院做院长,如今听爷爷这么一说,也跟着忧心了起来。
“可是爷爷,光凭我们萧家,那江辰希恐怕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去帮潇潇啊?”
萧敬明早就知道事情棘手,可没想到会到这种地步。
“实在不行,我就只能拉下这张老脸,去用掉一个人情了。”
萧昔年能号称国医,医术也不是浪得虚名的,手中很是积攒了一些大人物的“人情”。
若不是他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就光凭着那些人情,足够萧家比现在风光上不知多少倍。
每一个人情,都是一道防身的“金牌”,萧昔年肯为丁潇潇动用这人情,足见对她重视到了什么程度。
江宅。
“江先生,就算是我当初搞错了病患冒犯了你,这段时间我也得到惩罚了,现在我跟你道歉,也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丁潇潇正色地说,看个病搞错患者确实很糗,可是对方搞错了医生,不是也什么都没说,还差点把她摸了个遍。
真要追究起来,应该是她亏大了好吧。
江辰希摸着下巴,新生出来的胡茬微微有些扎手,他一抬眼,吩咐道:“女人,过来帮我把胡子刮了。”
丁潇潇额角迸起一根青筋,被她拼命压了下去,忍着一口气说道:
“安先生,我有名有姓,不叫什么女人!你这样关着我是非法拘禁!我还有朋友,还有工作,不是你的玩偶啊!”
江辰希抬眸看她:“你喜欢玩偶?还是想玩角色扮演,我也可以配合你。”
一场好不容易得来的谈话,以丁潇潇一拳打在棉花堆里而告终。
江辰希就这么不痛不痒的跟她打着太极,只言片语半个字也不愿透露让她留在江宅的真正意图。
被灭口的医生死的突然,丁潇潇的出现又过去离奇。
如果丁潇潇不是受人指使,那就是有人处心积虑地想把她送到自己身边。
萧昔年这个老家伙看重的关门弟子,为了找她,连保命的人情都不惜用掉一个。
可背后的人是谁?江辰希却想不明白了。
她在这女人生的有趣,他并不介意花时间与她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