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的五月,格外的热,张大安带着霜儿和宛平姑娘来城中逛街。
“公子,这天太热了,咱们找个地方喝茶吧”霜儿像是蔫了似的,无精打采的。
往年的五月,不说穿棉袄,最起码也是穿外套的,可今年的五月,不必往年的八月差了。
勤劳的太阳公公,很早就起床了,晒的人都快睡着了。
张大安也被热的没什么精神,听到霜儿的提议,就带着头往路边的茶馆走去。
霜儿点了两壶茶,大家也都坐了下来。
“公子,以后还是待在府里好了,这出门都快被晒干了”还没上茶,霜儿就坐在那使劲的扇风,一脸的不开心。
“宛平姑娘,往年也是这般热的么?”张大安才来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所以只好问问坐在旁边的赵宛平。
“回公子的话,往年从未有如此这般酷热,奴家也觉得这天热的过分了呢”
最近张大安是经常带自己出来,赵宛平也变的外向了些。
“那你们往年夏天都是怎么过的?有冰...吃么?”张大安本想说冰淇淋的,可好像古代完全没有,所以只好改口了。
而且夏天吃冰也不是一般人吃的起的,只有皇宫有藏冰,一些大的家族也会有些,可也不是一般人想吃就吃的。
“公子,以前在郡公府,偶尔还能吃些,宫里的冰也会赏一些给大臣,只不过以前都是你剩下的才能给奴婢吃”赵宛平还没说话,霜儿就抢着说了。
要不是跟着张大安,她一个丫鬟,几乎没机会吃到冰的。
“公子,奴家已经很多没吃过冰了,以前太小,也不甚记得了”赵宛平这才开口。
赵宛平夫人死了快八年了,自己带着弟弟勉强度日也快八年了。从来没有像遇到张大安这般,整日休闲,也不缺吃食。
这时候茶上了上来,霜儿拿起茶壶给没人倒了杯茶,另一桌也就自食其力了。
“听你们这么一说,本公子怎么感觉要热死在夏天了?”
张大安很郁闷,自己在后世,最起码还能吃到冰棒,冰淇淋,而且也没有这么热的,这诡异的天气,真是让人烦躁。
“宛平,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两年要大旱?”这个想法很突然的出现在张大安的脑海,而且张大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古代没有天气预报,遇到大旱和洪水,都是要祭祀神灵。张大安可不想见到哀鸿片野的景象。
而且旱灾比洪灾更具有打击人的力度。什么易子而食,什么饿死的人到处都是,想想就恐怖,要是再来个瘟疫,那就真是赤地千里,枯骨万重了。
“宛平,记着,回去就让庄子里的农户多挖几口井,挖深一倍,田间地头也挖些,防止没水浇地,霜儿,一会派个人也知会一下爹”
张大安的突然转变话题,让大家都心中一紧,都觉得张大安说的有可能是真的。当下就把另一桌的几个小斯派了出去,两个去郡公府,剩下的都回了蓝田县。
交代完,喝完茶,几人又开始在城里逛了起来。
“上好的陶罐啊”
“来啊来啊,新鲜的水果啊”
“西域葡萄汁啊,好喝又便宜”
各式各样的叫卖,此起彼伏。走在这样的街道,很有感觉。张大安享受这种感觉,而几个丫头则享受出来玩的乐趣。
“老板是西域人么?你这葡萄汁怎么样啊?”看到张大安在一个摊子旁停了下来,几个丫头也好奇的围了过来。
“公子好眼力,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这葡萄酿乃是家中独有的工艺加工而成,甜而不腻,香且淳,全天下可就我这里有哦”
听的张大安很想笑,这马屁拍的太差。你穿的那破衣服,围的破布,要是大唐人那就有鬼了。再说这葡萄汁,谁家不是甜而不腻,葡萄汁就不可能腻,除非你熬成糖。
不过自己的目的只是这葡萄汁,没必要太较真。
“这葡萄汁怎么卖的?”张大安指着一个罐子问道。
“只要10贯,这一坛可是有20斤的,好几十斤的葡萄才酿了这么一坛,我这可是亏本买个公子呢”
“行了,宛平买一坛”
“公子可是小心被骗了,这葡萄汁大多都掺水了的,还不如府里自己做的呢!”霜儿凑了上来,听到价钱,觉得有些贵了。邹着眉头说道。
“姑娘说的甚话,我这可是小本生意,绝对不会掺水的”说着就抱着坛子给送到跟在张大安身后的马车上去了。
霜儿还是有些不高兴,嘟着嘴,不过她也没有制止老板的行为。
“好了,霜儿,买这一坛只是为了尝尝的,一会再多买些水果,回去弄好吃的给你吃”说着还宠溺的摸摸霜儿的头。
“公子最好了”霜儿高兴的跳了起来。
赵宛平看到张大安这么宠着霜儿也不吃醋,只是笑着摇摇头。
张大安对下人太好了,后山的大半工匠都要有自己的别院了,而府里的下人也都吃的好喝的好,每人都有火炕睡。
也是张大安心地善良,要是也和其他富家子弟一样,那自己可能现在还在城外的小屋里呢。
“公子,公子,这边有糖人,这边有糖人”往前没逛多久,突然霜儿就惊叫了起来,风一样的往前面不远的摊位跑去。
“这丫头,看到糖人就忘了本公子了”
“公子可是喜欢的紧呢!霜儿从小和公子一起长大,对公子可是依赖的很呢”
张大安本想和赵宛平逗趣的说一下,可没想法竟然连赵宛平都能看出来自己宠着霜儿。
“是啊,这丫头从小跟我一起长大,就是小孩子心性,我要不给她带着,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呢”张大安有些感慨,也不知道是自己心善还是这丫头命好,跟着自己,过得很开心,很自由。
“宛平姐姐,你快来看看”前面的霜儿跑了回来,拉着赵宛平又跑了前面去。
赵宛平看了一眼,笑着跟着霜儿往前去了。
“老伯,给我做一个蝴蝶样子的”霜儿对着做糖人的老伯说道。然后又侧着脸看赵宛平,问道“宛平姐姐,你也要蝴蝶好不好”。
“好,老伯,我也要个蝴蝶样子的”
“好,两位姑娘稍等,马上好”
一会霜儿和赵宛平一人拿着一个糖人,开心的继续逛街。
“哈哈,我当你小子,永远不出来呢?今天可让本公子逮到了”没走多远,前面就传开了嚣张的声音。
李思文有多恨张大安,只有他自己清楚。在街上被打,没了面子,结果去青楼,又被压了风头。要不是张大安很少出门来长安城,李思文早揍张大安了。
“哈哈,小子,不错嘛,还带着两个小美人,一会把你废了,这两个美人就归我了!哈哈”李思文英了上来。两边的人都吓得跑了开去。
张大安也没想到,出门遇到鬼,看来下次出门要看黄历了。
“公子”霜儿上次可是见过的,他有些害怕的往张大安身边躲。
下人都派了出去,也没人可以用啊。看来今天只能自己上了。
这么想着,张大安就撸起了袖子,从旁边的摊位上抽了把刀过来,护在霜儿和赵宛平的身前。
“你们等下先跑去找程处默,霜儿你应该知道他家在哪里的”眼前可不是势均力敌,张大安可不想让他们几个丫头被打了,扭着头说道。
“哈哈,上,给本公子狠狠地打”
张大安也是官二代,和他一样的,李思文也不好把张大安弄死,只不过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跟着李思文的下人也知道轻重,弄死了张大安,自己这帮人都得死,自己的主子也免不了受处罚。
“走,你们俩快走”看到就要被围了起来,张大安赶紧对着霜儿和赵宛平说道。
“公子,霜儿不走,霜儿要和公子一起”霜儿虽然害怕,可还是不愿意离开张大安,生怕离开张大安就再也见不到了。
“霜儿,听公子的话,我们在这只会拖累公子,对方也不敢真拿公子怎么样的,咱们赶紧去搬救兵”
还是赵宛平清醒,知道这时候做小女人姿态,没有用,就想着早点搬救兵。
“对,咱们快去找程公子”
两个丫头带着人跑了开去,李思文也没有阻拦。
“给我打”
几个人围着张大安打了起来,张大安也拼命的反抗着。
自己被打了好几拳,张大安忍着痛挥着刀。
一把小刀,威慑力几乎为零,张大安眼看着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就扛着拳打脚踢,跑到了李思文身边,一脚踢倒了李思文,顺手就把刀架在了李思文的脖子上。
“你们谁敢过来”说着威胁着李思文的一群小弟。
“张大安,咱们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吧”
“噗”张大安朝着李思文的屁股,捅了一刀。
“啊”李思文惨叫了起来。
“张大安,你可知道我爹是谁?你竟然用刀捅我,我要你不得好死啊”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可说不准下一刀捅哪里了。”
“张大安,求求你放了我,我一定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
李思文也是真怕了,世家子弟打打架,皮肉伤就可以了,可哪有这样直接拿刀的?太不讲究了。
就在两边对峙的时候,一队士兵过来了。
“你们可是李思文与张大安”为首的一人对着张大安问了起来。
“你们是哪个衙门的?”
“李武侯快救救我啊”李思文认出了来人。
“我乃左武侯李君羡”。
听到这个名字,张大安也被吓了一跳。
李君羡自从渭水之盟后,就封左武侯,常驻太极殿,这是李二陛下的人啊。
当下就放下手里的刀子,对着李君羡拱了拱手道。
“见过李武侯”
“呵呵,你们俩不用我动手押着你们吧,跟我去太极殿问罪”。
李君羡可是勇猛的很,贞观初年,突厥攻至距长安仅40里的泾阳,京师震动。李君羡与尉迟敬德奉命迎敌,解除了长安之危。唐太宗李世民叹道:“君羡如此勇猛,强虏何足忧虑。”
张大安笑了笑,和李思文一瘸一拐的一起跟着李君羡往皇宫走去。
本来这只是小事,两个纨绔子弟打架斗殴,很平常,可李二问了一下句李君羡,张大安的中书主事干的怎么样。再得知了张大安整天游手好闲,还经常请病假,这让李世民生气了。
让你上班,你请病假,结果还和别人打的闹到自己这来。看来不敲打敲打,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