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乌狗婆娘的许可,义国立即着手处理将乌狗遗体运回老家的准备工作,只留下张师傅、利福等仅有的几个工友,陪同着乌狗婆娘和老虎呆在殡仪馆,其他人匆匆忙忙赶回去打理工地宿舍,紧急搬离转移。
“死者为大!那么急着搬离干嘛?”老虎颇不理解,也感觉寒心,毕竟乌狗叔即将踏上归途,工友们相处一场,总该送送为好!
“能不急嘛?推土机就要来了!”利福两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
“谁敢?吃了豹子胆不成!”有老丈人孙忠良作靠山,小舅子孙有财又是呼风唤雨的“大能人”,在安良村,对义国拆房队下手无疑就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这是老虎深信不疑的信条。
“除了他那‘妖精’还有谁!”利福说的满腹哀怨,
“你说谁?”老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问题,
“‘妖精’啊!义国原来那老婆!都是你惹的祸害!”利福提高了嗓门,又清清楚楚说了一遍。
“怎么可能?他们是夫妻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咋能干出这事?”老虎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根本不能相信利福说的是真的,怎么可能?以前在外人看来,他们是那么的恩爱和亲密。
“因为孩子死了,‘妖精’也心灰意冷了,他们已经离婚了!”利福露出一口黑牙,趴在老虎耳边,嬉皮笑脸的继续说道:“听说那小孩不是义国的种,是‘妖精’偷汉子的‘野种’!嘻嘻!”
“我晓得!”老虎见怪不怪、干脆的回应,让利福讨了个无趣,也显得很不解。
“你就吹吧!”利福露出一脸的不屑,对于“妖精”偷汉,生下“野种”的绯闻,老虎怎么可能未卜先知,不是吹牛是什么!
“怎么说是我惹的祸害?”“难道那个小孩真的是我撞死的?唉!公安咋不来抓我?把我抓去枪毙了得了,我也不想活了,我罪孽深重啊!”老虎一连串吐出一大堆话语,因为伤心、恐惧,脸部发生了扭曲,他真的觉得自己该死,该被公安抓去以命抵命,但最好不是现在,等他送走了乌狗叔再去受死才好!
“义国就是为了你,才与“妖精”闹翻的!”利福突然插话。
“为了我?你说什么!”老虎完全听不懂利福的话语,他仍然陷入于撞死小孩的痛苦、无助和恐惧之中。
“‘妖精’报公安要逮捕你、抓你坐牢、枪毙你!但义国阻拦,还请人帮你查证事实,结果说人不是你撞死的!”利福对老虎那恐惧的熊样有些鄙夷,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孩子怎么死的?”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抓到一根救生绳,也好像是被打了一针强心针,老虎一下子活了过来。
“呃...!”见老虎破涕为笑,利福开始故弄玄虚,支支吾吾起来,接着吐露了心声:“我那钱...?”
“啊呀!你看我这记性,还你钱、还你给我垫付的医药费,500元!你看对不对?”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老虎灵机一动,赶忙掏出5张百元大钞,递给利福,以套出他想听的话语。
“哈哈!对、对!”利福两眼放光,心情大好,脸上堆满微笑。
“孩子是怎么死的?”见利福心情阴转多云,老虎赶紧趁热打铁,往下追问。
“好像说是坑里淹死的!具体俺不清楚,你得问义国!”利福小心翼翼地折叠着5张百元大钞,头都没抬地敷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