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保安的说法,“妖精”宁美丽是回家带孩子了,而她是孙村长的宝贝女儿,孙村长又是安良村的村长,安良村是老虎曾经做过活的地方,对那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与家乡张庄有的一比,到了安良村,就不信找不到“妖精”,而找到了“妖精”,还看你义国往哪儿跑!
看来这次义国是插翅难飞了,老虎内心不由得有些兴奋、沸腾起来。
对于安良村,老虎是熟门熟路的,那是他曾经挥汗如雨,与工友们努力拼搏过的地方,也是在那里,他充分发挥过他的聪明才智,得到过前所未有肯定的地方,可以说是终身难忘之处。
次日一大早,老虎又一次换上了母亲张阿婆缝制的中山装,拉了拉略显陈旧而又卷曲的衣角,拿木梳用力梳理着一头乱发,由于头发缠结在一起,太过用力,甚至扯下来一簇发丝,他希望让自己显得干净而又体面,不想在义国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寒酸与落魄。
“要不要我一起去?人多力量大,饿死胆小的,撑死胆肥的!”“油车”叔一脸严肃的出现在租房门口,冲老虎和宁厨子喊道,
“一起去最好,我们占着理,在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们”,老虎感激地点点头,回应道。
三个人的屁股压在摩的坐垫上,将红姐挤得“哇哇”叫,“不行,乘不下了,千万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老虎吼着一句《出师表》的经典诗句,将“油车”叔赶下“摩的”。
“我一个人陪她去得了,看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的?”
“王八蛋要是不管不顾,我就去和他拼了!”老虎咬牙切齿地吼道。
“嗯,那好,有啥事就回来,别吃了眼前亏!”“油车”叔挥了挥手臂,算是和他们道别。
老虎跨上“油车”的摩托车,一路风尘仆仆,呼呼吹过的风声,马达震动声,如同是奔赴战场的“冲锋号”,又如同是耳边响起的阵阵战马嘶吼声,渲染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壮感。
进入安良村村口,老虎又一次感觉到迷茫。偌大一个安良村,找寻到“妖精”家谈何容易,他们决定直接找到安良村村部,这就容易的多,谁还会不知道村委会所在地呢?
只见原本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村落发生了令人惊讶的变化,虽然一路上平整的泊油路面直插到底,两边也种上了一排排的小树苗,夹杂在原先的粗壮树木中,看起来高高低低、杂乱无章。
村道两旁散落着连片的低矮厂房,房前房后堆满了工业废料和各色垃圾,看起来五光十色、绚丽多彩,厂房边污水横流,飘散出阵阵恶臭,老虎觉得咽喉一阵阵的刺痛,而红姐已经被呛得泪水夺眶而出,老虎不由加大了“摩的”的马力,想快速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炼狱”。
凭着朦胧的回忆,和一路上村民的指引,老虎载着红姐终于到达安良村村委会所在地,这是一幢崭新的三层建筑,“中共梅林镇安良村村民委员会”牌子赫然悬挂在大铁门旁。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正坐在传达室内,眯眼听着收音机,手心上握着一捧瓜子,正津津有味地上下咬合着,“老伯,你好”,老虎停好“摩的”,对传达室老头打招呼道:
“你们过来办啥事?”老头睁大双眼,有气无力的问道,
“请问孙村长在吗?我们找孙村长,...有点事!”,老虎压制住火气,尽量显得彬彬有礼。
“孙村长?”老头一脸狐疑。
“你们是哪儿的?找他做什么?”老头睁大的双眼,警惕的询问道,
“我们...,老虎转身看了一眼宁厨子那不安的眼神,向他汇报工作,嘿嘿”,老虎想起上次饭桌上的用词,装着若无其事,一边掏出香烟递过去,对老头陪笑着。
“你找错地了,这儿没有孙村长,搞搞清楚再来!”老头舒缓了一下口气,不紧不慢的说道。
“啊?怎么会?”老虎和宁厨子面面相觑,紧张的心更加“悬”了起来,迷茫、无助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