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讨厌没自信的女生,却偏偏,我让自己变成这种女人。
他叹气,反手搂住我。“跑不掉的,罩门上任子寒三个字,是用刀斧刻上去的,抹都抹不掉。”
我笑了,真心地笑着。
贴到他胸口,手指在那里画圈圈,一圈一圈,把我的爱情、我的眷恋圈进去。好爱他,即使时空阻隔,即使无数好男人在面前排队,那颗不大的心呵,坚持着爱他爱他爱他……
都知道固执不是好事,偏偏爱他,爱得半点不想转移;都理解爱他这条路险阻崎岖,偏偏莫名的勇气,驱使我向前奔去。
怎么办?如果想尽办法仍然躲不开爱情,是不是注定该为他将就?
我把袖子拢高,露出腕间的金手炼,我抚着上面的字,问啊顺:“你知道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他说这话时,眼神变温柔了。就是这样一个神威凛凛、宛若天神的男人,在爱情面前也要俯首称臣?
“骗人,你怎么可能知道?”我羞羞他的脸。“不懂没关系,偶尔示弱无所谓,没人规定太子爷事事都要懂。”
“我真的知道。”他重申。
见他那么坚持,我耸肩。“好啊,知道就说,洗耳恭听。”
“是‘爱’。”
啊顺居然懂洋文?以这个时代的标准而言,他会不会聪明太过?不,他应该只是从我的表情、语调和*昧问去猜测。
“你很厉害,瞎蒙都能蒙中。”我否认他懂英文的事实。
他也不同我争辩,只是低下头,在我耳边轻轻喃语:“Iloveyou,mylover。”
瞠目结舌,我倏地抬头望他。
“你果然也懂洋文。我对你那个时代好奇极了,你们一个人的一生要学多少东西?”
多的咧,国英数理化生物地科历史地理公民体育美术音乐艺术与人生……但,谁管那么多啊,重点是──啊顺也会讲英文!
“Howareyou?IamRachel。”我试探。
“Rachel?Aspecialname。Ilikeit。”他回得毫不犹豫,虽然口气有些生涩。
“你真的会!谁教你的?”我的音调拉高八度。
“我学没几句,是一个从遥远国度来的洋人教我的。”
“传教士?”
“不,是一个冒险家。他落难的时候,我救了他,从那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我身边。”
“他也在军营里?我可不可以见他一面?”太有意思了,竟让我碰上外国人。
“怎么不可以?他告诉我,你那个投掷火球的点子很像他们国家的武器。”
“对,那是我在外国电影里看到的。”我连声嚷嚷,兴致高昂。
啊顺知道电影,知道我的漫画是电影的始祖。“真那么想见他?”
“当然想。”
啊顺没反对,让人请了老外先生过来。
他是英格兰人,三十五岁,叫做Soyspring,个子不高,金发碧眼、皮肤很白,他留着两撇小胡子,身上穿了中原的衣裳,看起来有点怪。不过他是个热情、好相处的人,懂得中文,但需要比手划脚才能和人沟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