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眼睛眯缝着看不清楚眼神,但是话语一样的温和,像是山间清爽的风。
“年轻人真是不懂规矩,老人家还没有问你呢?你怎么反过来先问了呢?”
江流儿不知所措,想起来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太太,自己是有些无礼了,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是充满了太多的诡异。
“老人家为何一人在这荒原之上?”
江流儿没有理她,江冕已经到到了后面,即使是有些危险,他们几人应该也是有些还手之力的。
“老人家已经呆了几十年了,等人呢。”
老太太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
“你们是从魂界里面出来的?”
江流儿点点头,没有说话,老太太没有任何反应,江流儿这才发现老太太似乎是看不见东西的。
“是的,老人家您看不见吗?”
老太太呵呵一笑,说道:
“等了几十年,也瞎了几十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魂界里面情况如何了?”
老太太似乎有些急切,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里面的事情。
江流儿从前些天那个巨人哪里得来了教训,再不敢轻易地和别人说这些事情了。
“只是又打了起来,其他的我们这些实力低端的人也不清楚。”
老太太似乎很失望,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这地方是为了躲避风沙建造的吧,为何只有您一个人了呢?”
江流儿问道。
老太太呵呵一笑,说:
“既然知道是为了躲避风沙建造的,那又怎么会有人常年居住在这里呢?老身说了我是在等人,年轻人真是愚笨。”
江流儿也不生气,思索了一番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决定还是先退一步比较好。
告了声叨扰,关上门便决定往更远地方的那个城镇去了,那地方至少可以得到休息和补给吧。
“年轻人我劝你一句,有些事情呢,知道便知道,一知半解也是知道。不要惹为好,不要看也为好。”
老太太似乎说话有些不知所以,说的江流儿云里雾里。
“做人自有分寸了。”
江流儿回道,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在这个地方说话是一门艺术,一语半词不对便有可能丢了性命。
他听到屋子里面得老太太起了身,笑了几声便走动起来,但是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喔!”
谢挽叫到,虽然他平时就爱大惊小怪的,但是三个人还是瞬间做出了反应,矛头直指。
有一巨人从风沙中来,裹挟着天地人,像是扛着沙暴的神明。
那就是前两天把江流儿他们掳到那片小绿洲里面的那个巨人,如今他换上了大礼王朝的军甲,像是金銮殿前的金刀左卫一般英武。
腰间左配着金刀,更像是个大内护卫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流儿问道,三人都摇头,只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好办了。
“老婆子,时间到了,不等了,我们可以走了。”
巨人朗声道,数百米之外的飞鸟被惊散,黄沙都骤停的几分。
屋里的老太太打开了门,看不见的她也不拄着拐杖,这地方她已经熟悉了几十年,自然不需要探着什么。
“主子呢?”
老太太话少,只问了三个字。
巨人走的越来越近,江流儿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压的停止了跳动,在沙漠里面的时候,他分明没有觉得这个人身上有多么大的压力。
现在却觉得他像是刚从尸山血海里面爬出来一样,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
仔细观察了才发现他腰间的佩刀,即使是上了刀鞘,却还是顺着刀鞘不断的往下面淌着血液。
似乎已经很久了,泛着黑红色的血液,粘稠的即使落在了地上还粘连着一些。
“主子在杀人,毕竟那里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杀人呢?”
老太太大声笑了起来,江流儿甚至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把自己给笑过去,但是现在确实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老太太猖狂得很。
“你们真的是慢,走了一整天才到这里,我想给你们留一条活路都不行呐。”
江流儿听出来言语之中并没有善意,知道恐怕接下来又要有一场恶战了。
“得了,小辈翻不起波浪,况且江湖上面连名字都没有的,还能指望他们传出去些什么?”
老太太竟是拦了下来,江流儿看得出来巨人已经凛冽了些杀机。
巨人摇头,说道:
“还是谨慎些,百前我们败就败在不够谨慎,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个虫洞就是大的缺口。”
老太嗤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巨人的胆小怕事,巨人不理她,越逼越紧。
“我们到现在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穿传出去写什么?不然你让我们死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也好啊!”
谢挽哀嚎道,说实话四人之中可能只有江流儿知道些什么,或者说可以猜到些什么,毕竟只有他和巨人交谈过。但是这个时候的江流儿也是一头雾水,什么情况就要杀了我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巨人摇头,眼里没有一点情感,老太太回屋子里面了,看得到她是在收东西,一口大黑锅,一根半长的拐杖,还有一个花白布料粗制的包袱,就是全部的东西了。
“速度些,我们还要赶路,主子哪里不能等太久了,会有危险。”
巨人腾空跃起来,手里不拿半分兵刃,腰间的金刀摇曳,就是不抽出来,看来他对自己的实力绝对的自信。
江流儿知道多说无用,一脚把谢挽踹到一边,屁股肿的多高,在一旁哀嚎。
一手龙出海顺手拈来,看似无力向上,却带着千军之力,大胳膊的肌肉在瞬间隆起,像是暴起的猛虎。
杨云几乎在瞬间张弓拉箭,连射三箭对准了巨人的胸腹首,三点之下必中一箭,躲无可躲。
江流儿骨剑如同螳螂,折曲而行之下确实刚正不阿的剑势,一剑上挑就要把他的头颅挑掉。
巨人面目没有半点神情变化,只是在极快的速度下抽出自己腰间的金刀。
似乎不太趁手,太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