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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无象山

来到江州城不知不觉已有半个多月,在阳城想知道关于玄墨院的事根本无从查起,但是在江州随意问个人都能知道一些,玄墨院就在江州近郊的无象山。

说是都城近郊,其实离城邑足有百余里,玄墨院的前院与学宫类似,但又不像官立的学宫只允许贵族子弟入学,只要通过入院试,不管是出身门第,都可以成为玄墨院的弟子。玄墨院的事情国君也不会横加干涉,据说历代国君也都想玄墨院。

近来这段时间,江州城里突然多了很多外来的年轻人,因为玄墨院的入院试已经近在眼前,各地的青年才俊会提前聚集,甚至有其他诸侯国的青年也会不远千里而来。

此前凌枫对于是不是参加玄墨院的入院试还是有些犹豫,因为在阳城之时对玄墨院的了解的实在不多,这半个月来下来,才对这个传闻中的山门有更多的了解。玄墨院所在的无象山与钩吾国的天池山,海王之国齐国的归墟山,以北燕国的碣石山,是天下的四大山门。

这四个地方都有天命玄元境的大修者,天下各诸侯国凡是有天赋的年轻修行者都希望能进入这四个地方的其中一个,有的人甚至不惜行万里路把这四个地方都一一试了一遍。

既然江州都来了,凌枫决定也要参加玄墨院的入院试,听孙汉和贺奔说进玄墨院的前院不一定非要有修行潜质,而要想进入后院是必须具备修行潜质的,且对修行资质要求极高,想进入玄墨院的青年才俊最终目的就是进入后院,那时便可以拜山门中的大修行者为师。

打算参加玄墨入院试后,凌枫突然间却不知道要如何准备了,其他人对玄墨院的事情了解,但是对入院试的具体内容却没什么人知道了。虽然此前没有充分的准备,但是临阵磨枪,不利也亮,说什么也要准备一下。

贺奔进孙宅客房见凌枫正在抓着竹简就笑道:“过几日就是入院试了,你现在才看书来得及吗?”

“那能怎么办,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你都已经是修行者了,如果玄墨院的前院进不去,那是他们眼瞎了。像你就应该直接进入后院。”

“有这么容易就好了。”

“你放一百个心吧,玄墨院的前院你绝对能进,你都在阳城学宫入过学,入院试不会不通过的。”

“你不是说你没有参加过玄墨院的入院试吗,怎么现在又这么了解了。”

“我回去打听了一下,国师府的侍卫有人参加过,他们只读了两三年书都能通过,更何况是你。”

“其实,我在阳城学宫也就是三年而已。”

“你就不能自信啊,那他们可不是像你一样是修行者,就凭这优势能压死不少人了吧。”

凌枫沉默的想了想,说的也是,师傅巫阳给自己打了这么好的基础也不是白打的吧,说道:“你最近好像很悠闲自在啊。”

“国师大人现在又不在,能有什么事,与其你一直呆在这里,还不如出去走走,说不定能认识考玄墨院的人,从他们哪里知道入院试的事情,不是更加清楚吗。”

凌枫把竹简一放,道“说的也是……走吧。”

出了孙宅在街道上,确实遇到不少意气风发的少年人,街道上的商铺都热闹了不少。

“就是你对自己没有信心,你看看其他人都在准备去玄墨院的东西了,那里可是城郊百里之外,到时想要什么东西可没有那么方便的。”

“万一不能进玄墨院,买那么多东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到时候再说吧。”

“你要是进入玄墨院了,可别忘了经常回城里看望我和孙统领。”

“又不是很远,你也可以去玄墨院找我。”

“你当玄墨院什么人都随意去啊,特别是那个后院,就算是国师大人没有得到邀请也进不去。”

“我又不一定能进玄墨院的后院,能进去再说吧,我要是回江州城里,不见你们还能去哪里。”

“孙统领可是很肯定你能进玄墨院后院的,你怎么对自己就那么没有信心?”

……

……

江州城所在之地一马平川,沃跃千里,其间河流纵横交错,湖泊星罗棋布,远处的西北群山连绵不绝,山林茂密。

无象山并不是高高屹立的大山,只是群山中一座不太起眼的小山,但是其山林木翠拥,山间清泉汩汩奔流,可谓钟灵毓秀,玄墨院的前院就在山麓之东,亭台楼阁众多,曲径通幽,古韵悠长,令人神往。山上的涓涓泉水注入前院的一个小湖。

无象山之阳,玄墨院的后院就在半山的南坡处,一处不算大的庭院隐于山林之中,山涧泉流声与琴鸣相和。山不在高,尽管无象山没有高耸入云的气势,但是并没有影响其成为天下神山之一。

玄墨院的前院立院不过百余年,而山上的后院有一处草庐,虽然是葭墙蓬室,但已经历经数百年的风雨,这个草庐就是玄墨院的前身。

玄墨院入院试的前一日,当都邑江州城在五更以后打开城门,这座巨大的城池便从安静之中开始热闹起来,众多的青年才俊或马车或者马匹便开始出城而去。

每年的入院试国君都很重视,亲自下令江州城的八个城门其中城北,城东,城西三方向各一处城门给参加入院试的才子们出城,从开城门到午时之前只许出不许进,而百姓则是择另外其他城门进出。众多的车马浩浩荡荡向北郊进发,场面壮观。

本来凌枫想找辆马车去往玄墨院的,结果孙汉统领赠了他一匹赶路的马,这样来往江州城会更快,由于玄墨院是江州城百里外的近郊,驿道十分宽大平坦,比较利于急行,骑马在驿站换马一日便可以往返之间一次,从江州城到玄墨院的驿道上有多个驿站。

凌枫被贺奔送出城北门之后,独自一人骑马向北而驰,一路上都是这次参加入院试的人,还真的有不少人,走了三十里地不得不停下休息,这条驿道上过往的商旅很多,不仅有官设驿站,投宿的客栈也不少,每相隔二三十里就有一个。

一个路边的酒家,满是过往歇脚的人,大多都是从城里出来的人,伙计招呼着帮着把马绑在外面的马棚,可是进了客栈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了。

“公子莫怪,今日过往的人实在太多了,这里很多人和您一样都是去参加玄墨院入院试的,要不您就和其他客人拼个桌?”

凌枫看了环视了周围一眼,客栈内到处都是满桌,就有一桌是两位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客人,有些人看样子也差不多要走的样子,正犹豫要不要再等一等。

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看起来约二十左右青年人说道:“这位兄弟,我们两人也是拼桌的,不介意的话,可以过来一起同桌。”

凌枫微微一愣,还有一个年纪与自己差多的少年,本地子弟大部分都有自己认识的同伴,既然是他们是独自一人拼的桌,很可能也是和他一样,是外乡来的,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没准还能认识新的朋友。

“两位兄台也是去玄墨院的吧?在下凌枫,很高兴能认识二位。”

两人示意凌枫入座后,大家都是年纪相仿之人,没有什么太多的拘束,他刚坐好那个青年便介绍道:“我是曾子玉,这位兄弟是罗辰。”

“曾兄,罗兄!”

“我两人也是独自前来参加入院试的,想不到又遇上凌兄一位,看来都是缘分,来我们共饮一盅。”

三人一番交谈,凌枫和这两位一样都来自外乡,而这位叫曾子玉的青年人也不过十九岁,来自另一个诸侯国,都是不远千里来到江州的,都想进入玄墨院。

随后三人一起上路,凌枫趁机询问了许多关于入院试的事情,曾子玉虽然来自于更远的地方,但是反而对玄墨院的入院试更加了解。

玄墨院的入院试,并不是像学宫那样很侧重考校六艺,只要在学宫上过两年学的人,参加入院试绝大多数人都可以通过入院试。真正严格的是后院的考核,只有成为玄墨院前院弟子后才有资格参与考核进入后院修习,所以前院的入院试并不是什么可怕测试。本来因为不了解入院试而有些紧张的凌枫忽然觉得轻松许多。

三人一边赶路一边闲聊,凌枫才又知道进入玄墨院的后院才是真正的考核,还很特别也很严格,后院每两年收一次弟子,从成为前院弟子起考核便开始了,不会告诉你什么是考核内容,一切看你一个在两年内的表现,天赋异禀也不一定被选上,两年期间院里认为有表现优异者,也可以破格入后院。

没有人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选中,即使你有极高的修行天赋也未必能后院,而有的人莫名其妙的可能就被选中了,这样不确定性才是可怕的地方,因为一切看院里对你考核,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这两年就像是试一试的感觉,没有统一的标准来衡量,不过这样也很公平,不会根据考虑你的出身问题或者其他什么问题,每个人都可以有希望。

这就是玄墨院的规矩,尽管如此,很多人还是愿意试一试,按曾子玉说即便不能进入后院,在玄墨院这样的山门就学两年也很值得,前院弟子中很多都是已经踏上修行之境的人,可以与众多的人相互学习交流或者竞争,会激发一个人不断进取,在大山门关于修行的事情还可以了解得更多更透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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