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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心痛

程玄铮的到来,与其说是来查案,倒不如说是来看叶桑萸跟孩子怎么样的,只是他便是顶着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是让人阻挡也不得。

昨日的战况是经由林奕转述了,程玄铮知道沈白觞为救叶桑萸而受伤,心下是复杂,若说没有幸灾乐祸那是假的,他甚至希望沈白觞这次出事更严重些,严重到只能舍弃桑萸。但实在也是复杂,宁国太子在赵国京都出事,对两国建交不利。而且,他更担心,因为沈白觞的奋不顾身,让桑萸心动,他知道桑萸一直都是心软的。

这屋里是留下了昨夜的痕迹,地面上还有血迹,窗角也是有火烧过的痕迹。程玄铮是被领到了前厅,他是以京兆尹查案的身份来的。

“请程大人稍等,我家公子受了伤不便见客,不知程大人要问些什么?”月影是恭敬有加却又疏离道。

程玄铮微微扫视,他知道沈白觞是受伤了,那么桑萸呢,桑萸在做什么?

“本官得知昨夜有一伙凶徒闯入,在天子脚下发生这种事情,宁国太子身份如此尊贵,出了事,本官自然是要来查探的。不知沈太子伤势如何,本官想探望一二。”程玄铮没有看到叶桑萸,是估摸着叶桑萸在照顾沈白觞,心中酸的很。

月影可不想程玄铮去打扰自家太子难得的甜蜜,不过鉴于程玄铮的身份也不好直接回绝,月影便是请示般道:“程大人稍等,容鄙人去看看我家公子醒了没?”月影说道,便是退了下去。

程玄铮是表面沉重,心情沉重般等候,这批杀手是来自宁国,他就知道桑萸跟沈白觞在一起绝对不会安全的。只是,这伤到了沈白觞,这宁国唯一的皇储,这个事情是不是会不会有些转机呢?程玄铮是一千个一万字不情愿叶桑萸跟沈白觞一道的,只是,眼下他若是强硬拆散两人,是会让叶桑萸更反感,他不想再跟桑萸生出误会来。

沈白觞是伤在后心,便是只能侧卧或者是趴着,这叶桑萸为他查看伤势的时候,那发丝是在他身上一撩一撩,是带起一阵阵酥痒,又有着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叶桑萸在他床边照顾,宸儿在他的屋里练字,静谧中带着温馨,让他想要这一刻的宁静长长远远。

“太子,程玄铮来了!”这月影在门外禀报道,是打破了屋内的祥和。

叶桑萸一愣,他来做什么?昨夜若非林奕带人出现,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是,林奕又是从何得知?还是说真的如沈白觞说的那样,一直以来程玄铮就派人在监视着自己?是为了借此发现父亲的行踪吗?

“哦,他来做什么?”沈白觞也怪程玄铮这煞风景的,来的倒是积极。

“是为昨夜之事而来。”月影回道。

“说起来,我也该感谢他,昨夜若非有他的人相助,只怕也没那么容易退敌,桑萸,扶我起来,他既然来了,我怎么也该见见他的。”沈白觞说道。

“可是你的伤……”叶桑萸是想要沈白觞卧床静养的。

“桑萸,你知道他不见到人,是不会走的。”沈白觞说道,虽然,很有可能程玄铮要见的是桑萸。

叶桑萸一时沉默,她不想见程玄铮,特别是自己眼下的处境,她会尴尬。看沈白觞挣扎着要起来,她忙是将人扶起,有些紧张道:“你小心些!”

沈白觞是会心一笑,能得到叶桑萸这样的照顾,他这次受伤也值了。

叶桑萸是帮沈白觞穿好衣裳,心下是纠结,她要不要陪沈白觞一道去,沈白觞受着伤,她不想程玄铮为难沈白觞。

“桑萸,我知道你不想见他,让我去就好了!”沈白觞说道,他怎么会看不到叶桑萸那不经意皱起的眉头。

叶桑萸是犹豫,看着沈白觞道:“你的伤……”

“这么点伤我能承受,而且,不是有你照顾吗?”沈白觞是温柔说道,他只愿她能安好,一切风雨由他承担。

“若是他说了不好听的你也别放在心里,以身子为重,不要动怒好吗?”叶桑萸是叮嘱道。

这是桑萸在关心他!沈白觞心花怒放,这是拉过叶桑萸的手道:“桑萸,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子的。”可见桑萸对程玄铮也是有了提防,这样的结论是让沈白觞欣慰的,他一直担心叶桑萸会因旧情而无法忘怀。

叶桑萸挣了挣,没有挣脱,这可是还有人在的啊!她微微窘道:“总之你小心些就是了!”是丽娘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程玄铮会做出什么事来,她真的想不到。

沈白觞是点了点头,也是对一旁看着他们的叶宸道:“叶宸,你要乖乖陪着你娘,白爹爹出去一下!”

“好!”叶宸很乖巧地点头道。他的大眼在叶桑萸跟沈白觞身上打转,眉角还透着一点点的小窃喜。

程玄铮看到沈白觞出现的时候,是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但是没有看到叶桑萸,心下是有些失望的。不是说桑萸跟宸儿没事吗,是桑萸不肯见他,不想见他吗?

“废话也不想多说,昨夜是哪路人马,沈太子不知道吗?”没见到叶桑萸,程玄铮心下是恼的,便是开门见山般说道。

沈白觞心情是大好,对程玄铮的冷言也不为意,只开口道:“沈某该谢过程大人派人相助,只这是哪路人马,不是程大人该清楚吗?毕竟这位林侍卫可是抓获了几名凶徒。”

是抓了人过去,但那些都是嘴硬的很,不管怎么严刑逼供都是咬牙不说,最后一个个都是咬破了藏着牙间的毒自尽。程玄铮是知道那是宁国的人,只是,他想听听沈白觞自己说,将桑萸带进为难之中,难道沈白觞不觉得很过分吗?“沈白觞,如果不是你,这一切也不会发生吧!”程玄铮直接说道。

沈白觞不否认,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而将桑萸推开。“昨夜的事情便非沈某能预测,只在京中发生这等凶残之事,程大人也是责无旁贷,毕竟让这等凶残之人进京为害,这天下脚下也不稳当了。”

程玄铮冷笑,若沈白觞不去招惹桑萸,又怎么会发生这等事情。“沈白觞,你明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桑萸跟宸儿也不会经历这些。”

“桑萸跟宸儿很好,既没有受伤,也没有心痛!”沈白觞说道,直视程玄铮,半点不气弱。

程玄铮的眼角是一抽的,沈白觞是有恃无恐了吗?是,他是让桑萸伤心了,但那也是因为桑萸在意他!“我现在怀疑桑萸跟宸儿是否安好,你沈白觞又是否能保护的了他们母子。见不到桑萸,我是不会离开的。”程玄铮努力抑制住自己对沈白觞的憎恶,开口说道。

“程大人若是心中有数,就该知道,是桑萸不想见你!”沈白觞就知道程玄铮是借查探借口来找桑萸,若不是为了躲程玄铮,桑萸也不会想要离开原先的住处。

“不管如何,宸儿是我的孩子,桑萸是宸儿的母亲!”程玄铮是有些阴冷般说道。

“是又如何,桑萸不想见你!”沈白觞回道,四目相对,是各自都是挑衅神色。

叶桑萸是终究不放心沈白觞面对程玄铮的,红笙虽说是受伤精神不济,但这所中的毒已排出,便是要实行保护叶桑萸母子的职责。沈白觞在时候,她是在屋外守着,这沈白觞出去了,她便又是要寸步不离一般,是任由叶桑萸好说歹说都不愿意去休息的。而此刻,叶桑萸是让红笙照顾好叶宸,自己则是去找沈白觞,红笙两相顾虑之下,便是答应了。

“沈大哥!”看沈白觞跟程玄铮在对峙,叶桑萸是唤着走近。看了一眼程玄铮便是走到沈白觞身边,担心道:“沈大哥,你伤的那么重,小心些!”

程玄铮心中一痛,是这么的防备他吗,是以为他会伤害沈白觞吗?在桑萸的心里,他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吗?“桑萸,你还好吧!”只心下再苦涩,程玄铮还是开口道。

“不劳程大人费心!”叶桑萸冷冷道,只是关切般看着沈白觞。

曾经他受伤时,叶桑萸也是如此关切,只眼下他看着只觉得满满的嫉妒。难道桑萸就看不清,留在沈白觞身边,像昨日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本官若是没有猜错,昨夜的凶徒来自宁国,桑萸,你当真不知道吗?”程玄铮有些苦口婆心般道。

叶桑萸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这又如何,她知道沈白觞会保护他们母子,即便哪日真的到了不能面对的时候,她也会离开,只是,在这之前,就让她好好报答补偿回应沈白觞对她的付出。“若是程大人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告辞吧,桑萸相信,不管如何,桑萸跟宸儿都能安好!”叶桑萸看着程玄铮说道。

她知道,可还要如此铤而走险,程玄铮心痛的很,攥紧了拳头,却是又做不得什么,他深吸了口气道:“沈白觞,若是桑萸跟宸儿有半点闪失,我觉不会放过你!”他只有让桑萸知道,他做的是为了保护她,他要让她知道,他杀丽娘,也是为了保护她跟孩子,让她知道,叶长青才是最心狠的,而在他身边,才是她跟宸儿的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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