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阴谋。无法探知的丑恶人心,比自然饥荒更可怕千万倍。
吉焰听得心有余悸,万般爱怜地将花花姑娘揽入怀中,点点头,又摇摇头:“明白了一点,大多数都不明白。不过,我好像懂了你说的‘我已不是我’……”
花花姑娘抹一把泪,水雾的眸子楚楚可怜:“嗯,是了。你现在知道,我其实也许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不!你是!”吉焰无比肯定,唇角微微勾起:“无论你是谁,都是我吉焰爱着的那个女人!”
花花姑娘心里澎湃着难言的激动,水漾的眸光,雾气迷蒙:“真的?无论我是谁?”
“嗯!”吉焰微微颔首,更紧地抱着她轻盈如羽的身躯:“都过去了,别怕。也许你经历那样可怕的事,只是为了要见到我?”他讲着笑话安慰,手轻拍着她的背:“我只是奇怪,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会选在今天,把这一切说出来。这件事,对我来说,听得很困难。”
“我知道我知道,我现在也没法跟你讲解那些东西。”的确没法解释,要怎么跟他说,硕士研究生是神马滴干活?花花姑娘心里的重石被搬掉了,有种如释重负的畅快感:“吉焰,我如果真的活不长久了,请你照顾我娘亲和尹砚,还有星府里这么多人……”
吉焰揉了揉她的脑袋,目光变得悠远,再次强调:“这件事,恐怕我们得拜托郁尊了。我,总是会和你一起的……”
命数!又是命数!
花花姑娘直觉奇衍大师跟他讲过什么,而他不肯说出来的原因,也许是他自己也不了解。她消停了,不问了,心情大起大落,七上八下。
这一夜,是她特别难熬的一夜。那感觉就好比,被医生宣判了绝症,现在只差等死了。
她觉得奇衍大师烦透了,要不你就别说,要不你就说完。搞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不露不露又露一丢丢,烦人得很。
她快憋疯了,连吃东西都阻止不了她心脏狂跳的节奏。并且,她吃不下了,刚才连黄胆水都吐完了,一点胃口都没有。
倒是吉焰,始终淡定如常,拿起曾太傅留下的药,思索了半天,笑着问:“花儿,你猜这药有没有毒?”
花花姑娘现在压根追不上他的思维,显得又傻又呆,拿着药粒看半天,又想起曾太傅的样子,脑海里浮起蓝锦那副画像,一时乱极了。
太子吉焰望着窗外黑色无边的天际,低低地说:“花儿,也许我们是该去了。这是命数。你放心,你的家人我都会安排好。”
那夜,太子吉焰真的没让花花姑娘回星府。他说,他得生病了。于是,他就真的生病了。吐血,昏迷,醒来时又吐血。
花花姑娘吓个半死,这到底是演戏还是真的啊?她完全分不清楚了,很卖力地哭啊哭,守在一旁不肯走。一时觉得命数真的到了,一时觉得会不会是虚惊一场?
东宫里御医进进出出,宫女们公公们,都忙碌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