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妃娘娘。”几个侍卫明显为了难，看向柳薛扶，“这……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武明素冷哼一声，“本宫今天就要带走她，我看你们谁敢拦着！谁敢！”
“武妹妹这是老大的火气啊。”帷帐里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不知本宫是否可以拦着您呢。”
若大的后宫。
能正大光明出言讽刺，并且称呼肃妃为妹妹的。
只有钰贵妃了。
“呵，贵妃姐姐还是省省心吧。”武明素亦是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把手伸到妹妹的翊坤宫来了，您倒是真不嫌手长。”
帷帐里没了莫子毓的声音，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把她带去翊坤宫！这话本宫不会再说第三遍，走。”武明素吩咐着那几个侍卫，众目睽睽之下走出了大殿。
姬凝司此时此刻已经走到了门外。
大殿里发生的事情，她丝毫也不关心。
也跟她无关。
姬凝司身为臣子，当然要给她让道。
避到路边的同时她皱眉。
深宫之中，原本淡然的女孩已经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变成了这个骄横跋扈的样子。
变成了这个恃宠而骄的样子。
变成了这个仗势欺人的样子。
姬凝司静立，深深摇头，这是她长到现在，第一次看人看走眼。
她本应该向着皇城之外走去，此刻却脚步一转，朝着天牢的方向而去。
奚沅璟入狱了，奚家应该沉不住气了吧。
身为奚沅璟乃至奚家的眼中钉，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
就算是给他，给他们添添堵也是好的。
————
翊坤宫。偏殿。
“啪——”
“啪——”
一个宫女正在扇着一个宫女的耳光。
那个被扇耳光的宫女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在地上任由那个宫女掌掴。
而旁边的美人榻上，一个雍容贵气的女子慵懒地歪倒着，轻轻地摇着缂丝团扇。
她闭着眼睛，半梦半醒像是在小憩。
然后她睁开眼睛。
“墨画，停手，出去。”嗓音沉静如水。
那个打人的宫女停下了暴行，走出了殿门，顺便把门关上。
地上那个宫女的脸已经肿得老高，泛着可怕的潮红，嘴角也有血不断地滴下来。
她眼神绝望，瘫坐在地上，看着武明素缓缓起身，一步一步宛如神邸向她走来。
一颦一笑可摄天下的威严。
她其实比钰贵妃莫子毓，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肃妃娘娘，您……为什么……”
破碎的字句从她的口角里溢出，不成语句，含糊不清。
武明素不答话，拿起一边的镣铐就锁住她，然后把她拖到了房间的角落。
然后她从袖子里拿出一把铜钥匙，打开了那个十分隐蔽的小门。
一股陈腐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浓稠厚重，墨蕊几乎要吐出来。
原来，这里是死过人的。
还死过很多人。
这个隐秘的地窖，一定埋葬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真相。
“肃妃娘娘，这是……”
“不要问本宫。”武明素打断她，“不是本宫建的，不知道是哪一个嗜好奇特的妃嫔的功绩，今天总算轮到你享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