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
已经入夏。风雨交加。
风疯狂地刮着,席卷着紫宸国的京都,雨哗哗地下着。昔日繁华的街道上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白白花的全是水,简直成了一条流淌的河,上面争先恐后地开放着无数的水花;整个城中都是模模糊糊的。
就在这风雨之间,凌天王“遇刺”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京都,悠园的上空也仿佛也笼上了一层难以言喻的阴影。
狂风像一条鞭子,夹杂着雨点,疯狂地抽打着雨中的悠园。
整座悠园已经空置,里面甚至连一个看门的家丁都没有,门前荒草开始疯长,门锁也锈在了一起。
俨然一座荒园。
令人费解的却是,凌天王生死不知,凌影司却还能正常运作——真是好生奇怪。
而此刻凌影司的密室中,一个年轻男子倚墙而立。
“主上,您这样又是何必呢?”他此刻正面对着一副棺材说话,语气仍不失恭敬。
“咳……”棺材里的人仿佛有些不适,轻咳了两声,艰难地回答,“曳影……你不懂……”
呵——
他不懂?
他不懂!
他不懂。
他当然不懂。
曳影闻言没有很快地接话,站在原地乏味的嘲笑自己。
他们两个人本就是一对,自己在中间反而像一个跳梁小丑——不仅仅是为他们做了陪衬,也是给他们的爱情,添了些调味料。
偶尔看看笑话,也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
他就是那个笑话。
……
“查到了吗?”棺中之人每说一个字似乎都要费尽全身的力气,“关于她的踪迹。”
“查到了。”曳影收拾了一下心情,从求而不得的苦海中暂时抽身,“她现在住在叶落山,还是以前她住的那个地方,没变。”
“这样啊……她果然是念旧,真是丝毫没变。”
“主上,属下替您不值得。”曳影想到那个女子整天不言不语的忧郁,那个女子每天眼中结着的阴翳和冷寂,泛起心疼,“您设了这么大一个局,甚至把自己作为赌注,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她啊……”
“为了让她想起她的过去吗?”曳影步步紧逼,不容凤离邪给出的答案有半点含糊,“属下不认为您有那么伟大——可以为了一个女子的回忆,不惜搭上自己的命。”
“不是……”凤离邪似乎恢复了点力气,说的话也流利顺畅了不少,“我要让她面对她的心,我要让她尝一尝被内疚淹没的感觉。”
这一长句说完,他开始喘息。
累了。
曳影退出这个密室,留他一个人在石棺里,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到自己胸口上的伤口。
那一剑太狠,直接从肋骨间贯穿了他的身体,虽然没死,但肺部受到损伤,即使活下来,也活不太长。
修养了两个月,他的伤已经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算是从鬼门关捡回了这条命。
他当时因为蛊毒的副作用暂时丧失的五识也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还不大能见光。
他伸手按住自己的伤口,感到的只是无比侥幸。
那一剑过于精准,若是常人,必定一箭穿心而亡,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