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张毅,他表情不满得说道:“之前叫你去打游戏你不去,叫你一起回家你也不回,你小子不会谈恋爱了吧!”
说着眼神便往前面那儿飘去。
我不用瞧就知道他在看谁,张毅知道我偷偷喜欢叶鸥的事儿。
我白他一眼,说:“别瞎猜,怎么可能!”
张毅笑了笑,说:“你们俩现在关系挺好的不是,怎么不下手。”
我有些无语:“现在谁有心思谈那些事。”
张毅明明刚刚还怕得不敢上学,现在忘了后就开起我的玩笑来。
我无奈地摇摇头。
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想起,我抓起书包就跑。
我觉得自己参加运动会跑步时都没现在跑得快,等我跑远了,似乎还能听见张毅咆哮的声音:“靠!孟路!你又不等我!”
和温酒壶比起来,张毅你就靠边站吧!
我急冲冲跑到公交站,今天的公交车也是特别争气,我刚到就来了,我直接去了市中心区。
这几天天天都跑这边来,我觉得这条街的人都快认识我了。
走上金兰路的天桥,我心跳得飞快。
那条短信,应该是昨天见到的老头发的,我昨天并没有见其他人,因此心里特别肯定就是他。
既然是他找我的话,那肯定是跟温壶酒有关的事,不管是什么事,只要和温壶酒有关的,我都没有办法冷静下来。
只想快点见到老头。
“哎!小兄弟,又是你!你难不成又来买酒的!”
刚拐进这条街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有些头大,和这人什么缘分,怎么老是遇见他。
我转过身一看,果然是前两天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手里这次提的是一大袋水果。
我只能打招呼:“是啊!是啊!”
心里只希望这个话唠别拉住我唠嗑。
但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和我并肩走着,像是好哥们儿一样扶住我的肩膀,劝到:“他不愿意卖就算了,好喝的酒那么多,没必要搁这儿跟他死磕,多费时费力呀!”
我特别想百米冲.刺甩掉这人,但只能因着礼貌陪着笑说道:“没关系,我再试最后一次,这次不行就放弃了!”
中年男人这才“呵呵”的笑了几声,连声说道:“这样最好!”
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便错身对他说道:“额,大哥,我这就过去了,先走一步。”
他叫我小兄弟,我总不能叫他叔叔吧。
虽然我很想。
走到熟悉的大门口,我盯着里面的大酒坛子,想到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弄出一个结果来。
“我来了!”我走进屋子,喊了一声。
屋里相熟的酒香飘了过来,但就是没人。
“喂!我来了!”我走进几步。
正在我怀疑是不是又在诓骗我时,昨天那个老头从后面门里转过来,抬眼轻飘飘看我一眼,说道:“你来啦。”
我瞧他一步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和昨天一样的一个酒壶,伸手掀开一坛酒,又拿出瓢来。
看来又要打一壶酒。
这人总让我觉得他有那么一种仙风道骨的意思,无论是说话还是动作,无一不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他看人时的眼神,眼睛里,专注而又清明。
这种舒适,总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外公家,每次下过雨之后,我就喜欢跑到旁边的小竹林里,去嗅那种带着混着竹叶和泥土清香的潮湿空气,吸一口,特别满足!
我静下来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把酒装进酒壶里。听着潺潺的水声,心竟然莫名的安静了下来,全然不似来的路上时有的那种迫切。
他悠哉悠哉的将一壶酒装满,还轻轻晃了晃壶身,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氛太过好,我竟然开不了口去问他温壶酒的事情。
我看着他将这壶酒装进一个盒子里,将是古装电视剧里演的那种木制食盒。
“小子,你想不想喝一口这里的酒。”老人突然出声。
“额……不用了。”我艰难的回答。
这里的酒真的特别香,那种香就好像似曾相识,但细细闻下去,却又觉得素未谋面。我会喝酒,虽然平时不怎么喝,但是碰见这样的好酒,心里也是想尝一尝的。
但这会儿惦记着温壶酒的事情,这酒就算是玉液琼浆,我也没功夫去喝。
老人隐隐的笑声传来:“我只问你想不想,你却说不用,答非所问,是何意?”
我一时间觉得面皮大燥,真是笨死了。
我这样说不明摆着是自己想喝,却强忍着说不用喝的意思吗。
“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我简直手足无措。
老人转过身来瞧着我,虽然面上带笑,却并没有嘲讽我的意思。他说:“这酒,你想喝,也是喝不得的。”
“为什么?”我酒量大着呢,我自己心里补了一句。
“呵呵,和酒量可没关系。”老人说了这么一句。
我心中一震,说:“你……怎么能知道……”不过我瞬间便想起了翠亭山的老头,心下惊讶稍安,越发肯定这人果然不简单。
“这酒里,可都是执念。你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何来执念,饮下一杯,怕是要醉个几天几夜。”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酒里,居然还有执念这种东西?诓我的吧!
而老人却自顾自的说下去:“这酒,没有执念的喝不得,会大醉,有贪念的人,喝不得,会愈陷愈深。只有一种人能喝。”
我不禁问道:“哪种人?”
老人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
我听了他这片刻言语,揣测一番后,说:“先生错了!”
老人果然疑惑:“哪里?”
我答道:“我虽然才十几岁,但我却有执念。”
老人笑道:“少年人,你们的执念,又怎能称之为执念。”
我知道他这是笑我年少无知,见识太少,便轻言执念一说。
我反驳他道:“并不是,我心中的执念,已经刻入骨子里了。”
老人一顿,而后说道:“如此,却也说说你的执念罢。”
我这才向他走近,鞠了一个躬,恭敬的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我的执念,先生大概是知道的。”
老人突然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你?”
我笑了笑,说:“先生能给我发信息,让我来找你,就证明我这次不会无功而返。”
老人却又一下子板起了脸,斥道:“狂妄!你为何不想我找你来,是为了取你性命,以绝后患。”
啥?杀……杀了我?
我瞬间懵bi,这人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很快我恢复理智,说道:“您自然不是那种人。”
老人这才哼一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不是什么人都能相信的。”
这话就别有深意了,我受教说道:“我记住了。”
老人盖上食盒的盖子,盯着食盒看了半晌。
我忍不住了,不禁问他:“先生为什么改变主意?”
老人没有回答我,反倒是过来拉着我向屋子里走去,我跟着他进了里面,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露天的场所。
中间摆着一张木桌,旁边摆了两个椅子,桌上还放着一壶茶。
两边都是一小块土地,像是外公家院子里的小菜园,不过这里栽的都是一些可观赏的花草。
老人将我安置在一张木椅上,自己也坐下,再拿起茶壶想倒茶。
我注意到只有两个茶杯,不禁四处张望了起来。
“别找了,温壶酒不在这儿,这是为你准备的。”老人开口说道。
又被戳中了心思的我低下头。
又是一时无话。
“其实你来找他,我本不该多做什么。只是他……他的原因,让我不得不cha这一脚。”
老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我心上。
“我也不是铁石心肠,只是……就算你找到他,也不一定能实现你的心愿,如此,便也是白费。”
我立马坚定地说道:“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找到他。先生可能不了解,我已经被绝望吓怕了。”
老人闻言,只得说:“我正是看见你昨天的那副样子,跟丢了魂儿似的,况且你心里想的不只有你一人,我这才想给你一个机会。”
我感激道:“谢谢先生!”
“先别得意,只是机会而已,成不成还得靠你自己。”
我心说,让我先见到温壶酒再说,到时候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缠到他答应帮我。
老人一笑,我这才又意识到这个人的神奇之处,立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老人说:“的确得靠你自己去说,他帮不帮你,看你本事。”
我连连答应,问他:“那先生告诉我温壶酒在哪里吧,我好去找他。”
老人瞥我一眼,说:“不急,既然我将你叫来了这里,我还是得帮上你一帮的,他这人向来不拘小节,你见到了着一身黑衣,头上额角的地方有一处疤痕,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酒味儿的人,就是他了。”
“酒味儿?难道……就是这里的酒?”我问道。
老人点头,说:“是的,所以,你待会儿去的时候,一定要拿走我刚才打好的那壶酒,这壶酒可是一个好武器,就算他再讨厌你,因着这一壶酒,他也不敢给你摆脸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