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各方面都是陈蕾更胜一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陈蕾最后转而申请了一个二等奖学金，张婷拿了这项奖学金。
“陈蕾姐，我跟你讲，你知道你的申请表为什么会丢么？根本不是她们跟你说的不小心弄丢的！”小凤说起这件事情时，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愤怒情绪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其实我一直也怀疑这事情有内幕，但是没想到小凤提起这件事时会这么生气。
“当时不是说，申请表就在送到辅导员办公室的途中丢了么？”我不解地看着李凤。
“小丫，你想啊。这个要是真在途中丢的话就是班长的责任了。如果真是班长弄丢的，他怎么会不通知陈蕾让她再写一份儿？我就不相信他没检查！”小凤想起这件事情就忍不住愤怒起来，因为她知道陈蕾姐家境不是很好，而且陈蕾姐一直都那么努力，那么优秀。
“可是……这也只是你的猜测呀……”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能完全赞同小凤的说法，但她说的确实也有道理。
“我其实也没这么想过，直到有一天晚上，我回宿舍的时候，在门外一直在找钥匙。但当时就是找了很久，都是没找到，我以为你们都去上课去了，以为宿舍里没人。”小凤顿了一下，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可是我突然听见宿舍里有张婷的声音，她在跟人打电话。”
我跟蕾蕾姐都屏气凝神，听着小凤继续讲下去。
“她好像在跟人撒娇，然后她突然喊了班长的名字，还说着，你着什么急嘛？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当然要好好感谢你……嘻嘻嘻”小凤开始学着张婷的语气说起来，连表情都有几分相似，画面瞬间恐怖起来。
“小凤，你正常点……”我看着投入的小凤，忍不住提醒道。
“嗯。”小凤好像也知道自己模仿张婷不太好，有些害怕地嗯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你们说，这不是很明显的么？她自己没有陈蕾姐优秀，就色诱班长。那个癞蛤蟆班长早就喜欢她了。这个我们谁不知道？”小凤的声音小了一些，但语气里还是对张婷极为不满。
“小凤，你别再说了，我早已不计较这些事了。”陈蕾并不吃惊，只是有些无奈地对小凤说道。
说的也是，陈蕾姐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申请表被动手脚的事情呢？
“关键是……”陈蕾说着停顿了一下，抬头望着我，意味深长地说道：“小丫，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是你的幻觉，还是张婷……”陈蕾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三个人早已心照不宣。
“蕾蕾姐，小丫……”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小凤用细小的声音忽然说道：“其实张婷死后，我也见过她。”
我大吃一惊，原来小凤也见过张婷！
我以为她们的生活一直都是正常的，只有我见了这些奇怪的东西，经历了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们一直没说，刚才，陈蕾姐问我的时候，我都有些怀疑自己之前看到的、听到的，是不是真的是幻觉了。
“小凤，你说什么？”我惊讶地直接脱口而出，瞪大着双眼。
“小丫，对不起，我一直跟自己说那是幻觉，是幻觉。但是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所以我听了你说的那些事情，才会这么害怕。”小凤好像想起了什么，害怕地往陈蕾姐身后缩了缩。
“没事儿，现在说开了就好，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好像是张婷去世后的一个星期吧，我在工厂里值班时，忽然肚子痛，就去了车间里的厕所。”小凤一边说着，一边往陈蕾姐身上靠，十分恐惧的样子，继续说道：“你们知道的，车间里的厕所没有镜子，厕所里很暗。”
车间里的厕所是建给工人用的，设施自然十分简陋。在我印象中，我很少去那个又脏又臭的地方，十几平方的空间内设了三个蹲位，平时好像也没人打扫，里面简直臭气熏天。
我记得奶奶说过，这种地方很脏，尤其是阴暗的地方，更容易有“脏东西”。
只是小时候奶奶跟我说时，我年纪太小，权当故事来听了。长大了之后就接受了正规教育，早就把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全抛到了脑后，但是现在却被这些“东西”缠身，后悔没有多听奶奶的话。
想起奶奶，我又伤感起来，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玉，心里稍稍有了些安慰。
“可是我当时肚子实在太疼了，我就鼓起勇气进了车间的厕所。挑了第一个蹲位之后，就把鼻子什么的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那里面真的很臭，感觉吸了一口都会中毒。”回想起车间的厕所，小凤嫌弃地把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一起。
“然后，我忽然看见地上有几根长发。本来女厕所有头发不奇怪的。但我知道你们也都是宁可死都不来这个厕所的。而且这几根长发乌黑乌黑的，一看就是年轻女孩的头发，看头发的形状也是落在这不久的样子。当时心里有点奇怪，但是也没多想。”小凤低着头，身体看起来很僵硬。
“后来呢？”陈蕾见小凤不说话了，于是提醒她继续说道。
“后来就是……”小凤开始哽咽起来，她极力忍住，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后来我一站起立，发现张婷就趴在我面前的隔间上面！她……她咧着嘴对我笑着……我……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当时离她特别近，我看的很清楚。她的头发……稀稀落落地往下掉着，我……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看到的是她的头发！”小凤的声音颤抖着，双手也不再握着陈蕾姐的手，而是害怕地抱着自己发抖的身体。
“小凤……”陈蕾姐试图去抱着小凤的身体，想让她安心。谁知小凤感觉有人伸手过来的时候，“呼”地一下跳了起来，双腿吓得发软，直接跌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陈蕾姐。
“小凤，你别怕。”见小凤害怕成这样，陈蕾姐和我都没有动弹，陈蕾姐开口对小凤说道，希望她能镇定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