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姜云妨来到军营,二话不说拉着姜云央便只管朝井府走去,还好训练已经结束了,姜云央也没什么事了,便由着姜云妨去了。
二人偷摸的来到了井府,姜云央很是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样这样偷偷摸摸的?”姜云妨也来不及跟他多作解释只是说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只管拉着姜云央一路上东躲西藏,到了井菱的房间。
姜云妨推开了门,而后姜云央也跟着进了门。
此时的井菱正躺在床上,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打湿,三三两两的粘在了一起,眼角的泪水还未干。
此刻的井菱就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荷叶,她不似百花或娇艳妖娆,或清丽孤傲,可是却自有一番动人之处,甚至细细嗅来,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姜云央看到了大病初愈的井菱,自是又欣喜又心疼,也不管旁边的姜云妨了,只管朝着井菱的床边便径直走了过去。
姜云央看着井菱,脸色虽然比之前好很多了,可是仍有病态,担忧之色便浮现上了这个似文弱书生一般的男子的脸上。
姜云妨知道二人必是有很多话要说,便也很识趣的出去带上了门,在门口望风。
姜云央坐在井菱床边,轻轻地唤了两声:“井菱……井菱……”他想让井菱睁开眼睛,可是又怕声音太大,她会觉得吵。
井菱在梦中,朦朦胧胧的,像是听见有人在叫她,这声音像极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她强打着精神,微微睁开了眼睛,面前坐着这个人的形象才渐渐清晰了起来,一身的书生意气,有些文文气气的,可同时却又有着刚毅的神色和坚定的眼神,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这个人身上同时有着那么鲜明的表现,体现的是那么淋漓尽致,却又一点不让人觉得违和,倒是让人觉得看上去很是和谐又很是舒服。
井菱使劲儿眨了眨眼睛,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情:“云央大哥?”她想再确认一下不是在做梦。
及至姜云央双手握住她的肩膀,那双手温暖有力,是梦里面没有的温度。这时井菱才确信了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幻觉,是真的。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也许此时再多的话都不必说,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种深情又心疼的眼神背后藏着的情深,井菱怎么会看不出来?那种想念却又不能相见流下的眼泪之中包含的相思,姜云央又怎么会体会不到?
之前二人之间朦胧却又似是而非的感情,此时在两人心中都愈见清晰,他们都更加确信了对方就是彼此一生的牵绊。
这厢白府大厅内,白瑾妍微微眯起了双眼,她冲着地下跪着的人微微摆了摆手,那人便退下了,白瑾妍暗道:“姜云央,井菱,哼,看我告诉了杜家你们怎么办!”白瑾妍决定立刻去找杜家人,将姜云央和井菱在井府私会的事告诉杜家的人,当场抓他们个现行。
白瑾妍消息怎么会来的这么快,而且之前因为毒蔬菜,井太傅进宫的事白瑾妍也是阻止的很是及时,原来刚才那个退下的人,便是她早已在井府安插的细作,这次过来便是将井菱和姜云央的事情告知白瑾妍的。
事不宜迟,白瑾妍让人尽快备马,去杜家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杜家人一听登时就急了,杜氏气的将两袖往上一撸,一双三角眼往上一翻,叫嚷着要去井家讨个说法。
白瑾妍陪着杜氏来到了井府门口,便道:“这是你们两府的家事,小女子就不进去了。”杜氏也不搭理她,自己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井府。
井府家丁们都认识杜氏,也都不敢拦着,而井太傅此时也不在府内,这杜氏便如入无人之境一样,在井府横冲直撞,到处找井菱的房间,及至看到姜云妨,杜氏也猜到了,姜云妨身后的屋子一定是井菱的屋子,杜氏直道姜云央和井菱在屋内私会,他的妹妹在外面给他放风,配合的也真好!
杜氏冲到姜云妨跟前,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姜云妨怒道:“哥哥在里面偷情,妹妹在外面放风,可真是好啊!给我让开!”
姜云妨本来站在门口,冷不防被杜氏一把推到了一边,险些被绊倒了。
“慢着!”姜云妨冲杜氏吼道,一边又拉着杜氏的衣服不让她进去。
可是杜氏那个身量怎么是姜云妨想拉就能拉的住的,杜氏往门边只管挣,把姜云妨又给带倒了,杜氏正要推门进去,不想门竟然从里面开了。
杜氏抬头一看,开门的竟然是姜云央,杜氏心想:“好啊,果然和白瑾妍说的一样!”
姜云央看到面前愤愤不平的杜氏和倒在地上尚且拉着杜氏衣裙的姜云妨,顿时也恼了,从小姜云央都护着姜云妨,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今天有人竟然在他跟前打了姜云妨,姜云央自不会饶了这人。
一时姜云央本来文文气气的脸瞬间像是结了层冰一样,冷的骇人,吓得杜氏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脸上强装着的霸道因为内心的软弱变得有些扭曲。
“你敢跟她动手!”姜云央语气平静,可是其中的愤怒却让人害怕。
杜氏心里虽然害怕,可是嘴上仍嘟囔着:“你们兄妹二人干的好事,专门骗人家未过门的媳妇儿,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井太傅,到时候看是谁没脸!”
姜云央自不屑和面前的杜氏搅缠,毕竟现在井菱还是皇帝判给杜家的媳妇儿,这事如果闹开了对井菱也不好。
“这是怎么了?”众人寻声看去,来人仍是一袭玄衣,姜云妨知道萧容一直很是喜欢玄色衣服。
姜云央和姜云妨赶忙给萧容行礼。
杜氏一听来的竟然是楚王,忙也赶紧行礼。
萧容刚才在外面已是听到了杜氏的话,再看了看这三个人,已是明白了个大概,他也不多说什么,负手而立,直道:“本王让姜云央代为来看望井姑娘,你却说的什么私情,难道是说本王不成?”
杜氏哪有那个胆,忙道不敢,一边又直是道歉认错的。
楚王见杜氏如此,便也说道:“念及你是不知情,不知者无罪,所以也不做追究。如果在没什么其他事,你且赶快离开这里。”
杜氏一听不追究自己,如蒙大赦一般,赶紧便有多快跑多快的离开了。
看着杜氏离开后,萧容看了看地上摊坐着的姜云妨,此时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萧容笑了笑,眼底满满都是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