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央听完,当即怒不可遏,冲到了姜云捷的院子。
“姜云捷呢?给我出来!”姜云央边走边喊,姜云捷听到之后,赶紧跑了出来。
姜云捷对姜云央心里是有些怕的。后者常年在军营里,看人的时候,眉宇间尽是凌厉,不怒自威。
“大哥,怎么了这是?”姜云捷轻声问道。
“怎么了?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云妨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姐姐,可你呢?你以下犯上,不知尊卑廉耻,你不要脸!”
姜云柔从孙氏那儿问完早回来,听说姜云央怒气冲冲地往姜云捷的院子里去了,连忙也赶了过去。走到一半觉得不妥,又让下人将孙氏也给叫上。
母女俩到姜云捷的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姜云央在痛骂姜云捷,连忙上前,道:“大哥哥,这是怎么了呀!云捷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您慢慢说呀。”
“慢慢说?”姜云央冷哼一声,“你自己问问这臭小子都干了什么好事。云妨有哪点对不起他?他居然诬陷云妨……我都说不出口!”
姜云柔听他这样说,心知他还不知道昨日在城门口发生的那件事,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大哥哥,这件事情,您可真是错怪云捷了。云捷他是被人冤枉了呀。”说着,姜云柔连忙朝着孙氏使眼色。
孙氏会意,拿着帕子哭了起来:“可不是嘛。为着这件事,云捷差点就被赶出姜府了呢。现下好容易回来了,一家团聚了,你又要旧事重提。好好好,既然你这样气不过,那你就把气往我身上撒吧!”
姜云央听她这样说以为真是一场误会,想到自己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就臭骂了姜云捷一顿,不免有些愧疚。
听孙氏说,姜云捷当初险些被赶出府,忽然觉得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萧容让自己提防姜云捷,可自己常年不在家,如何提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带走。
“云捷啊,你说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连半点的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不过好在,你小子会点武功,我军营里正好缺人,你便跟着我去吧。”
姜云捷一听要去军营,立刻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姜云柔也是一万个不愿意。她把姜云捷重新弄回府,可不是为了让他去军营的。
谁知姜云央挥了挥手:“你们都不用再劝了,我意已决,明儿便去禀了祖母。”说完,姜云央便大步离开了院子。
云妨从阿桔那儿听说了姜云央大闹二房,且禀了荣氏,说是要带着姜云捷入军营磨炼一事,不禁有些担心。
她的这个哥哥,人是不错,可就是心眼太实了一些,不管别人说什么,只要有鼻子有眼儿一些,他就会信上个七八分。偏偏那姜云捷又是个诡计多端之人,云妨怕姜云央会着了他道儿,明明是好心,反害了自己。
思及此,云妨忙让阿桔将姜云央叫来,说是有事相商。
“妹妹,究竟是什么事儿啊?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让阿桔直接带花不就好了。”姜云央在军营里待惯了,为人豪爽地很,人未到,声先至。
虽然这里是凌霜阁,可保不齐附近就有其他房派来的眼线,哥哥就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如此心无城府,更叫云妨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待姜云央坐定,云妨连忙问他,是不是预备将姜云捷带到军营里头去。
姜云央点了点头,称是。
云妨听她如此说,连道不可:“哥哥,那姜云捷可不是什么善茬,须得小心提防着才行。”
姜云央听云妨说让他仔细提防着姜云捷,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前几日早朝,王爷才同我说过要提防姜云捷,没想到今儿又在小妹口中听到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云妨听了有些恼,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哥哥可莫要胡说。”
姜云央见她如此,只以为她是害羞了,便没有多想,岔开了话题。
兄妹俩这厢正聊得热火朝天,王氏那儿又是另一番景象。
“什么?你是说,昨日大小姐在城门口险些遇害?”王氏看着眼前的阿桔,急急问道。
阿桔点了点头。
昨儿小姐一个人去了城门口迎接姜云央,她和阿银闲在府里,便想着出去逛逛,没想到从采蝶轩出来事,正好撞见云妨险些被害,萧容救美一事。
阿桔只对王氏说了前半部分,并没有把后半部分也说出来。她跟在云妨身边这么多年,再了解她不过,单单看她对萧容的态度,便知她不喜欢萧容,便没有多言。
王氏没想到她前几日才担心过的事情竟然又一次应验,他们竟然还敢对云妨下手。既然如此,那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本来她怕后宅不宁,顾忌这顾忌那的,没想到无形中反而助长了敌人的气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氏沉着脸吩咐阿桔将管家叫来,并让他带上府里的人事簿。后者见她脸色不好,心知王氏是要有所行动了,福了一福,便找管家去了。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管家便来了,王氏接过人事簿,提起笔,蘸了点朱砂,在一些人名上画了个大大的红圈,而后对着管家道:“这几个人,我瞧这甚是不中用。仗着自己在府里待的时间长,便倚老卖老,可恶的很,你去账房支点钱,便把他们都打发了吧。”
管家接过人事簿,见上头被圈出来的几乎都是二房的人,心下明了,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管家将王氏整顿府里风气为由,那那些奴仆都叫了过来,每人给了一笔钱,就要让他们走。那些奴仆自然都是不愿意的,都跑到自己的主子跟前闹。其中二房的李妈妈最盛。
李妈妈是孙氏身边的老人了,孙氏许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她都知道。她不愿离开姜府,孙氏同样也不愿让她走,于是便起身,朝着王氏的院子走去。
姜云柔正好来孙氏处问早,见她急急出门,便问下人是出了什么事。下人说完,姜云柔不放心,想了想,也抬脚跟上。
没等通报,孙氏便冲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高声喊着:“嫂嫂,你这是做什么?那些下人都是二房的老人了,你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干脆将二房也赶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