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虽然不认识云妨,却认识天涯,知道他是王爷身边的人,连忙行礼。
天涯听从萧容的吩咐,一直暗中关注着云妨,因此也知道了这日府中发生的种种。方才见她急匆匆地出府,又见她被门口的侍卫拦住,这才现身。
“放她进去。”天涯沉声道。
云妨此时着急见到萧容,没多想天涯为何会这么巧出现,急匆匆地走了。
萧容就在书房,听到下人通报,说是云妨来了,狠狠一愣。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方才确认,急忙让人请她进来。
“王爷,你救救笙卉吧!”
萧容见她急得都快哭了,心狠狠一疼,问她:“有什么话你慢慢说。笙卉她怎么了?”
“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找了大夫和太医来,都说看不出是什么病。”
萧容瞬时明了云妨前来找他的目的,唤天涯进来,把腰牌给他,让他把林太医请来,而后和云妨一起去了姜府。
他们到达凌霜阁时,天涯和林太医差不多也到了。林太医只看了一眼姜笙卉的症状,心里便有了论断。而后经过诊脉,终于确定。
他写了一张药方子,交给了阿桔,让她每日分两次为姜笙卉煎服。
阿桔点头,出门抓药去了。
萧容见姜笙卉的问题解决了,想起今日云妨找到他时的紧张神色,便对着林太医道:“太医,这是姜家大小姐姜云妨,也是本王的好友。日后若是她的人拿着她的玉牌来宫里头找您,还望您能出手相助。”
林太医心下了然,拱了拱手,道:“王爷放心,微臣定当竭尽所能。”
林太医说完,就以太医院还有诸多事务的借口要走,阿银和天涯会意,便要送林太医出去。
云妨虽然感激萧容救姜笙卉,可心里的疙瘩让她不肯多留他,便道:“你也走吧。笙卉这里,有我照顾着就行了。”
萧容听她这样说,想到自己刚好也有事要问林太医,便对阿银道:“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林太医我来送就好,你留下来吧。”
阿银点点头。萧容等人离开了屋子。
走了一段路,萧容出声问林太医:“太医,姜小姐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回王爷的话,姜小姐得的并不是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萧容一怔,转头看向天涯。
天涯告诉了萧容今日在姜府发生的一切。后者听他说,白瑾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姜笙卉下毒的,心里微微有些发怵。
他自然知道白瑾妍面善心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着蛇蝎心肠。可他没有想到,白瑾妍竟然如此大胆,当着大家的面就敢下手。
这次是姜笙卉,那下一次呢?会不会就是云妨了呢?
萧容不敢深想,他越往下想,就越是心惊。
“天涯。”萧容沉声唤道。
天涯上前:“王爷,有何吩咐。”
“你记得千万保护好姜大小姐,绝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
“是。”天涯领命。
那厢阿桔煎好了药,伺候姜笙卉喝下,后者的脸色终于好了很多,嘴唇也有了血色。过了约莫一个钟头,姜笙卉终于转醒。
“姐姐……”她声音沙哑地厉害,阿桔赶忙倒了杯水,云妨让姜笙卉小口小口喝下。
“怎么样了?”云妨问她。
姜笙卉回给她一个宽慰的笑:“放心吧,长姐,我已经好多了。”
云妨亲耳听她说自己好多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长姐,我要回自己的院子去。”姜笙卉说着,就挣扎着要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快躺下。”云妨慌了神。
姜笙卉摇了摇头:“不行不行,我不能把病气过给你。长姐,我知道你不信这些,可我信,我得回自己的院子里去。”
云妨看她这样坚持,也就不好再劝,和阿桔阿银一起,把她扶回了自己的院子。
再回到凌霜阁时,天已经黑了。
云妨还未来得及用晚膳,也没那个心情,让阿银都撤下,走到梳妆镜前,将头顶的发钗都摘了下来,而后洗了把脸,指尖挑了点琼膏,细细地抹到了脸上。
阿桔看着铜镜里的云妨,忍不住赞叹:“奴婢从前听人家说,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
阿银刚好回来,听了这话,又看了眼云妨,觉得奇怪:“小姐,你从前不是不用琼膏的吗?说是用这样太麻烦,怎的今日却用上了?”
“明儿我要去白府一趟。”
输人不输阵,原来是这个道理。阿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了。
第二天一早,云妨起床时,便先让阿桔去了白府,告知自己要来的消息,而后让阿银替自己梳洗。
阿银为云妨梳了一个流仙髻,又配上了一支翡翠步摇。步摇有流苏坠下,行走时伴随轻吟声。再配上一袭草绿的罗裙,更衬得云妨肤如凝脂,国色天香。
阿银虽然服侍了云妨这么多年,此时也忍不住一声赞叹。
白瑾妍收到消息,早早地就在门口迎接。见到云妨来,不由得一愣。
眼前的女子有股贵气,这份贵气,并不是因为她的穿着或是她的首饰,而是由内而外,不容忽视。
广袖之下的纤指缓缓收拢,脸上却笑得根本看不出破绽:“这不是姜大小姐嘛。外头风大,快进屋吧。”
云妨点了点头,回了一个温婉娴静的笑:“白二小姐昨日来府上做客,我今日便来白府做客。礼尚往来是常情。二小姐昨儿对小妹多有照拂,我心里真是不胜感激。”
“哪里的话。”白瑾妍知道云妨已经猜到是她下的毒,更知道她没有证据,奈何不了自己,心里不禁有些得意。
云妨看出了她眼底的沾沾自喜,心里冷哼一声,扭头对着一旁的丫鬟道:“领我去白大小姐的院子。”
丫鬟闻言,愣住了。她一直以为来的贵客是二小姐的客人,可她却扬言要找大小姐,这又是为什么呢?
云妨见她不动,又说了一遍。丫鬟瞥了眼自家二小姐,后者微微颔首,便领着云妨去了。
到白瑾柔的院子时,她还在用早膳,见到云妨来,一个怔忪,而后让丫鬟赶紧将早膳撤下,问道:“姜小姐要来,怎的也不知会一声,我也好去门口等。”
云妨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毫不知情。果然如自己所料,什么替家姐邀请她过府一叙,分明都是假的。这样看来,白瑾柔应该也对这几日姜府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了。
既然白瑾柔不知道,云妨也就不打算把她也牵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