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柏然一路横抱着,将水香抱到了楼下的沙发上。
游秋馨端了猪蹄汤过来,水香毫不客气地扫荡着,不需片刻,小砂锅里煲的那些全都成了骨头了。
嘴角噙着笑意,游秋馨端着吃过的残骸下对着张柏然道:“你好好照顾水香小姐,我去把世友的汤给她端过去,差不多该熬好了。”
张柏然看着游秋馨:“世友还好吗?”
之前听说还要吃止疼药。
游秋馨轻轻笑了笑:“楼上,虎少在伺候少夫人过例假,楼下,王少在伺候世友过例假。她能不好吗,虽然疼了点,但是心里是甜的。这种滋味啊,水香小姐想必能够理解的!”
水香扑哧一笑,点头大声道:“能!心里的甜蜜能盖过肉体上的痛苦,我理解!”
张柏然耳根一红,让开身子,游秋馨便下去了。
他尴尬地站在那里,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怕她疼得厉害:“要不我陪你看电视吧。”
她点头。
拉他坐在自己身边,他死活都不肯,非要贴着她身边站着。
这次,她不用主动开口,他便会帮她泡好热饮,给她削好水果,好像他的世界这一刻,只围着她转个不停。
游秋馨将女子的四物汤端去张世友房里的时候,便看见张世友半躺半坐在床上,身后垫了厚厚的靠枕,身上披着柔软的绒毯。
床边,王德俊清雅如莲地坐在那里。
他手里捧着一本书,好像是一本国外的名著,正在很认真地念给张世友听。
游秋馨看了眼门口的张风勇,张风勇微微笑着从她手中将汤端到床头柜上,亲自给张世友盛了一碗。
“世友,喝点汤,你嫂子给你做的。”
“世友,其实女人小日子前几天开始喝热汤暖宫是最好的了,你啊,之前也不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现在你的日子我记住了,跟少夫人是一样的。”
张世友赶紧对着哥嫂道:“谢谢大嫂!谢谢大哥!”
王德俊放下手里的书,接过张风勇手中的碗,道:“我来吧!”
张世友脸颊一红,眸子是亮的,可见心情很好,眉宇间却微微褶皱,可见还在隐忍痛经。
张风勇笑着转身,跟游秋馨一同出去的时候,还听见王德俊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喂你把这个喝完,然后我继续给你念。你要是困了,就躺下来休息,我不走,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就是了。”
张世友羞得没回答,但是屋子里的暖,却带着淡淡的清甜味,好比春天。
轻轻帮他们关上了房门,张风勇小声问妻子:“张柏然那边怎样了,你知道吗?”
游秋馨轻笑:“他俩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一样,额,如胶似漆,是这么说的吧?”
张风勇笑了:“那就好!”
还真是想不出来,弟妹们恋爱起来,会是这样的状态。
不过,了解他们不同的性格之后,也不难理解他们之间不同的画风了。
比如虎少跟少夫人,要么斗嘴,要么喊打喊杀,要么恩爱如蜜;比如张柏然跟水香,一阵风一阵火又是一阵雨一阵彩虹的;比如王德俊跟张世友,简直就是典型的文艺派,难得有机会单独相处,也不说情话,也不腻歪,只是捧着一本书,一个念,一个听。
要是换了虎少的话,直接钻进被窝里把少夫人搂在怀里,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大手直接就揉上去了,还会情意绵绵地问着:“小乖,你还疼吗?”
补脑完这些,张风勇噗嗤一笑。
大家各得幸福,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牵起游秋馨的手,他领着她暂时回了房间:“刚才老师发信息过来,说孩子们晚餐前会有五分钟时间给家长打电话,咱们回屋等着吧,反正主子们现在都忙着呢。”
“嗯!”
秦亲王府。
现在还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是满园的樱花树高大茂盛,屹立于艳阳之下,青葱翠绿,为这片土地掩去了不少的暑气。
如今的秦亲王府,已经不同过去那样繁华气派了。
居住在这里的人,除了被终身圈禁在这里的秦叔宝之外,就是密切监控他的护国军小分队了。
偌大的府邸,秦叔宝可以自由活动,衣食待遇与其他王府的基本相同,他可以随意上网,可以使用手机,但是这一切自然是受到程运顺的密切监控。
午膳后小憩,他独自在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给门前的两棵樱花树浇了浇水。
转过身的一瞬,处变不惊的眼眸盯着二楼的书房看了会儿,放下手里的工具,缓步进楼。
打开电脑后,他通过音乐网站播放了一首舒缓的钢琴曲,然后拿起一个小巧的U盘,迅速插入。
不消片刻,他的电脑网络已然悄无声息地越过了秦亲王府内的公用网域,换言之,这台电脑接下来要做的一切,程运顺的人都监察不到了。
登录自己的通讯账户,经过某个通讯品牌的平台,秦叔宝当即便看见有两个联系人的头像是亮起的,其中一个写了个“雪”字,另一个写了个“P”。
鼠标轻轻点开那个“雪”,对方发了一段话,像是汇报。
“唐深冬将军的孙女水香小姐疑似跟张柏然在一起了,王少还在紫微宫居住,据说他给天山御侍的孙女张世友买了一束玫瑰花,关系也是暧昧不清。三少上午来过紫微宫,不知何事,他来的时候,王少虎少都是在的。”
秦叔宝眯了眯眼眸,回了四个字:照旧盯着。
他点开“P”这个字母,接续看了起来。
“你说的方法根本没用,我弟弟已经平安回国了,前日T国的国王上离开L国之前,程运顺亲自透露过王德俊不是他的王位继承人!”
秦叔宝忽地蹙起了眉头,回了几个字:你弟弟来L国的初衷,速查。
给这两个人回过消息之后,他迅速退出了账号,安全关闭局域网,拔出了U盘。
那个人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这个宝贝送到他手里,并且再三叮嘱过他,在线使用时间不能超过三分钟。
倒不是他们的技术不够精湛,而是程运顺在秦亲王府布下的网络安全系统太强了。
细细回味着刚才雪跟他通报的事情,秦叔宝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弟弟的那几个儿子,一个个是什么货色,他心里是清楚的。
对于秦叔宝国际未来的继承人,弟弟也私下里问过他的意见,秦叔宝始终避而不答。因为在秦叔宝的心里,眼下的局面并非困兽之斗,而是绝处逢生。这高高的王府院墙,终是困不住他的。
起身回到了他的卧室里,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监控盲区,一个电话直接打给了他远在天海市的弟弟。
他不允许在目标实现之前,有任何变坏的可能。
当秦广生接了电话之后,声音极为谄媚:“哥!”
“嗯。”秦叔宝冷冷应了一声。
养尊处优的手指轻轻拂过面前樱花木做的书桌,这是当年他父亲亲手为母亲做的。
墨灰色的瞳孔掠过一道流光,他厉声问着:“你家老三今天上午去了那孩子那里,你最好问清楚,他去干什么了,别傻乎乎地给人骗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秦广生一愣,道:“老三找了小虎?不可能吧?就算去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小虎是个哑巴,能干嘛啊?再说了,王家的孩子应该是住在那里还没走的,上次有人暗杀他,现在武警都在紫微宫附近部署的严密的不得了,就怕那里再出事。老三就算是去找小虎了,估计也是想要见见王家的孩子,拉拉关系吧。”
秦广生说的一套一套的,但是秦叔宝显然听不进去。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你就不能把你的脑子装在你的脖子上吗?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什么事情都凭你自己的想象去自以为是!让你去查清,你就去!”
“好的嘛!我知道了。”秦广生似乎还有些不高兴:“我这就去问他,哥,你别生气了。对了,上周五的时候股市收盘,吓了我一跳,一夜之间跌了十几个点,哥,你注意了没?”
“那是有人故意搞的。”秦叔宝闭了闭眼,口吻颇为无奈:“你从小被母妃惯坏了,就知道不学无术!要是你能有我的一半,我也不至于这样劳心劳力!”
“哥~!”
“行了,不说了。你赶紧查,查完了告诉我。”
通完电话,秦叔宝孤零零地站在床边想了又想,怎么都想不明白。
程运顺之前明明一直都是急切地盼望着王德俊继位的,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自己还有个孩子流落在外?
想想王德俊住在那孩子那里,想想程运顺跟王德俊的关系,秦叔宝心里有些吃不准了。
尤其,张风勇张柏然从小跟着那孩子,自然是他的心腹,现在王德俊跟张风勇他们的妹妹纠缠在一起,又多了个水香跟张柏然在一起,这形式就不大好了。
表面上看起来,秦怀虎的帮手就是那几个孩子而已,但是实际上,那几个孩子却是象征了不同的势力背景。
那个水香虽然是刚刚冒出来的,但是她爷爷唐深冬,可是大将军王府里的人,跟唐智光将军一起执掌着整个L国的军权。
秦叔宝微微眯了眯眼,心中一阵后怕!
他仿佛看见了几十年前外公秦水豪夺下江山之前的那种局势:天秦主商界,唐智光主军界,天祈主政界,整个程氏家族彻底将L国架空,在秦水豪的号令下一举夺下!
沁着紫薇花香气的大床上。
秦怀虎轻轻拥着赵知静,将他小时候跟张风勇他们在一起的事情,一点点讲给她听。
过去那么多年,自然不可能一口气讲完。
他主要也就是讲张风勇夫妇的爱情吧,还有游秋馨如何胜了夏风的事情。
大手在她软软的小肚子上轻轻揉着,她伏在他怀里,像只小猫儿一样眯起眼,要睡不睡的。
对于赵知静来说,这几天的生活实在是太安定美好了,大叔好听的声音比电台里的知心哥哥还要动人,一字一句在耳畔响起,她只把他口中的事情,当成是童话故事来听,心里特别宁静。
流光恍惚而过,时不时她抬眸的一瞬,或者他低头的刹那,都像是如此含情脉脉。
一晃之后,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再放下,便道:“还想听什么?”
她窝在他怀里,微微一笑:“大叔,你说我们现在这么这么幸福,老天爷会不会嫉妒我们?”
“你觉得幸福?”
他很认真地看她的眼,仿佛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于他而言,都是圣经。
“嗯!”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澄澈的大眼,真挚而动人。
秦怀虎将她整个儿拥在怀里,轻语着:“只要是你觉得幸福的事情,我都会拼尽全力帮你留住的。小乖,我喜欢让你感到幸福。我母亲交给我的事业,我将它们从一做到十,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成就感,可是每次你因为我而微笑,而感到幸福,我都会有很大很大的成就感。小乖,谢谢你,你这么容易满足,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伟大。”
赵知静笑了,圈住他的腰肢:“能让你觉得很伟大,我也很有成就感,也觉得我自己很伟大!”
拥着自己的高大身子忽而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
她一阵惊讶与甜蜜,还以为他只是想要亲吻自己,却不想,他的俊脸一秒不等地直接埋在了她的两团高耸之间,眷念地蹭了又蹭,惹得她心慌到了极致,伸手就拍打他的肩。
“你!你下去!别闹!”
小脸通红,还不舍得太用力打他,怕打疼了他。
秦怀虎忽而抬起头来,迷离着眼神望着她:“小乖,我都恨死了,女人为什么要有例假呢,我不管,等这几天过去了,你要好好补偿我!”
他那表情,委屈的跟个孩子一样,仿佛她要是敢说个不字,他就能立即哭死去。
这男人,已经饿到这种程度啦?
赵知静红着脸,眼神开始闪烁:“你、、你到时候,轻一点。”
他忽而想起了什么,很疼惜地在她的唇上啄了两口:“嗯,我尽量。”
不想骗她,才说“尽量”。
想骗她的话,直接说“一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