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和大漕帮深度合作,我破例过一次,但你们到独工厂,一定要按照我的规矩办事。”
脸在笑,可不会有人当笑话。
“破坏规矩有严重后果,事先跟你们说好,到时候不要说我不讲情面。”
六爷走在前头,伸出三根手指。
“三个最重要的规矩,第一个到工厂后,不可以与外部联系。”
“出发的时候,你们要把手机暂时上交。”
“第二个,不许主动与工厂人员接触。”
“如果遇到好奇东西,可以开口问我,不涉及机密,我可以作为解释说明,但绝对不允许你开口询问。”
“第三个,不准随意触碰工厂里的东西。”
“这条规矩不只为我,也为你们,灵片制作情况特殊,具有一定危险性,不可随意触碰相关设备或材料。”
三根手指摇晃完,又伸出一指,“剩下还有很多规矩,都不可以破坏,路上我会一一说明。”
六爷转身面对两人,“这些规矩关乎两边日后的合作,我希望你们可以认真重视。”
曹格点头,去对方地盘破坏规矩,就是嫌命长,他不做这种傻事。
问题是赵真,大漕帮修船人目光忧虑。
赵真点点头,没有表现异样,似乎已改变之前断独品生意的想法。
“你们不是存心捣乱,或刺探独工厂秘密,而是真心考察考虑灵片的市场前景,我很欢迎你们过来参观。”
黑六爷手段冷酷无情,也有作为上位者的心胸宽阔。
给两人带路,去那座大蟒帮成员都少有了解的神秘独工厂。
夜深人静,马路边等待许久,才等来一辆的士。
三人坐上的士,普通夜车师傅,不是地下帮派成员。
赵真惊奇,坐的士去制独窝点,他是万万想不到这种新奇体验的。
然而不是那么简单。
黑六爷没因两人是大漕帮首领高层,就掉以轻心。
上车没再与两人谈论敏感话题,而是开口报出一个地点。
司机师傅没多想,起火开车。
走过一段路口路牌,黑六爷又开口,报出另外一个地点。
司机师傅奇怪,也没想太多,按照六爷所说继续开。
结果差不多到目的,六爷又改口。
这下司机发现问题,斜眼望副驾驶,六爷蟒纹长袖。
灯光明暗起伏,蟒鳞惊蛰震撼。
夜深出门,接到三名男乘客,领头一名散发恶煞气息。
司机心里一紧,认为遇到劫匪。
动作表情僵硬,手里往驾驶座上的报警按钮摸。
“哈哈哈,老哥你别激动,我们不是坏人。”
六爷发出笑声,拍拍身体各处,“我们不是抢劫的,你看我身上没藏东西。”
“我从小就长得不好,容易被当坏人,习惯了,你不要冲动报警,我们真是普通乘客,刚喝完酒找不清方向。”
司机重新观察三人。
六爷和睦笑容,后面两位干净青年,真不像是大奸大恶。
健谈的六爷,继续说笑解释,打消司机疑虑。
“嗨......吓我一跳,刚我真把你们当劫匪了,原来喝过酒迷糊。”
过于擅于交流谈话,不像争狠斗恶的劫匪,司机放下戒心。
“几位兄弟,我还是跟你们说,最近深鹏不太平,你们还是少点这么晚出来喝酒。”
超凡事件频发,不少危害超过假级,三局伪装成一般犯罪事件处理。
连出门跑夜车的司机,都有明显感受,神经紧绷。
其实副驾驶的人,比劫匪还危险。
他笑容热切回应司机,“老哥你说得对,不该这么晚出来喝酒,差点找不着回去的路。”
第二次改变地点,路途到一半。
“可以了,老哥我们到地方了。”六爷叫司机停车。
司机未反应及,“额?还没有到福区红树路啊。”
“不用到红树路,就在前面路口停就可以。”不给司机生异常,“老哥,我们到家,你也要注意安全,少走僻静的路。”
结束还互相寒暄。
约莫最后司机都觉得,这个长相坚硬的中年人,心思体贴细腻。
永远不明白中年此举,为防止跟踪和伏击。
的士走一路,有足够时间观察车后方有无跟踪。
连续换两处目的,再中途下车,打断伏击计划。
若真有警方正盯梢六爷,肯定会忍不住骂娘。
六爷不愧为心思缜密谨慎的人枭雄。
警方没奈何,不是没有道理。
路途近一个多小时,夜深路少车,的士一直在走,中途还几次掉头回转。
赵真猜不出工厂该在的位置。
红树路在前面三个路口,目的肯定不在前面。
他们下车位置,大路一边,一半荒凉,树林老旧铁围栏,一半沉寂,少数商品住宅区,多是大型建筑。
在夜里都陷入沉睡。
六爷领两人继续走。
赵真预计他们位置,还在海岸线边上。
果然,六爷领两人走过荒凉一半。
铁围栏围出的大片空地,荒废很久,有原来作为种植园的痕迹。
“这里最早是红树的种植场,后面国家保护红树生态,不给私人种植红树,所以就荒废。”六爷前走介绍。
地方土地松软,倒塌许多根须多枝的植物。
这些都是长废的红树。
路面不平,多草木阻碍。
六爷却行走无碍,“小心一些,前面就是湿地了。”
两人已感受到前面海潮。
“这是我们工厂的一个登陆点。”
前面是自然生长繁茂的红树林,在前站停。
赵真于后观察,很难想象红树背后,有一个制独工厂。
“咕咕呼......”
六爷张手放嘴边,发出一种鸟的声音。
树林震动,引来真鸟飞过。
赵真记得东北那边,有一种模拟鸟叫引鸟的打猎手法,没想到六爷也会。
六爷开放之初来深鹏,不是粤省人,生得高大,皮肤若黑土坚硬。
赵真忽然问道:“六爷你东北人?”
呼叫暗号后,六爷转身,第一时间没有回答。
“深鹏地下规矩之一,有一条是尽量不要问人出处。”
然后转眼回望来处,那是东北方。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确实是东北,黑省人,很久没回去了。”
有怀念,也有抗拒。
“那里也是一个很讲规矩的地方,太讲规矩,我这种没背景的人,很难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