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井水的治愈功能,便掀开他的衣服,用井水在他身上抹了一遍,果然血很快就止住了,那个淳弟也哼哼了起来,金宁可不想让人发现她的秘密,忙带着她出了小院,落在了街的另一头。这里很安静。她毕竟还小,扶一个比她要大的人,不一会便觉吃力。便在路边停了下来。不一会,那个淳弟就醒了,一醒过来,就上窜下跳的。
“哥,你在哪里?”跳了半天,没有人理他,这才看到了一边的金宁。
“你,你是谁?这是哪里?”
“刚才那边有人打架,我看你受伤了,就拉了你来到这里,那边也不晓得打得怎么样了,你受了伤,我看暂时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金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低沉一些。
“是你救了我,不行,我得去救我哥。”刚准备走,后背的疼痛让他顿了一下。金宁摇了摇头。
“我看还是算了,你哥哥一看就武功高强。”你去了也只能是拖后腿。那个淳弟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拉着哥哥出来吃馄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那些是你们的仇人?”
“哼,总有一日,小爷一定要他们好看!”他转向了金宁。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唉,别提了,我头一次翘家出来想吃点好吃的,就遇上了这样的事情,差点让人一刀给砍了。真是倒霉!”
“你也是够倒霉催的,不过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元淳!”姓元,金宁的眼睛忽闪忽闪,在这暗夜里发出特别的光芒,她好象听说这里是什么大周朝的,皇家姓的是元呢。随即掩了下去。
“好了,你现在安全了,赶紧回家吧,我也要走了。”才起身,元淳就站在了她的面前。比她高一整个头呢。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孩子呢,我也好谢你啊。”金宁摆摆手。
“不用啦,这只是举手之劳嘛。那边有人来了,许是找你的,再见哈。”转身朝着黑暗处跑去,一个闪身,就进了小院。看着地上还有一些血迹,忙打了井水上来冲洗了一遍,再看看外面,计算着候府的位置,她想着还是回去好了,不过那碗馄饨她还没给钱呢,估计这会那边也怪乱的,下次有机会多给点钱就行了,便朝候府走去。
元淳突然有些抓瞎,谁来告诉他,这里是哪里?他刚刚浑浑噩噩的,但刺杀也不过这么一会功夫,两人再能跑也不可能离事发地很远,便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去,可是走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地方,后背的伤又有些隐隐作疼的,也不晓得流了多少血。他还从来没有如此难受过呢,不由悲从中来,坐在墙角边上哭了起来。呜呜的声音传出去老远,直到哭累了,睡过去了也不知。
金宁很快回到了候府,她为了丈量距离,在候府周围绕了好几圈,测算好了,正准备进小家,突然发现候府的侧门开了,一个人鬼鬼遂遂地伸头朝外望了望,见没人,又缩了回去,拖了两个箱子出来,感觉那两个箱子还蛮沉的。那人把箱子放到了一辆牛车上。拉着走了,金宁有些好奇,便远远地跟在了他的身后。街上到处有巡罗的兵士。那人走了会便绕进了一个胡同,金宁看了看这个胡同还是在候府的范围内。是她之前出来的地方。这里大部分是依附候府的管事奴才们住的地方。那人进了一间屋。有搬动东西的声音,金宁悄没声息地跟了上去。
“当家的,又弄了两箱来?”一个女子兴奋的压低了声音问道。
“嘘,你轻点,这深更半夜的,你给我消停点。”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伦家仔细着呢。”女子讨好地声音。男子十分满足地跟着她进了厢房,很快里面便传出了靡靡之音,金宁看了看对面的小房间,那两个箱子就是搬到那里去了。她走过去,掀起了箱盖子,里面是一个个的盒子,她打开一个,里面是一对缠枝梅瓶。以现代的人眼光来看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古代这技艺确是绝了,好象里面有流光似的,金宁想起黄嬷嬷跟大太太说的,库房里大多换成赝品的事情,难不成,这些都是从库房里换出来的,他们的胆子还真是大呀,又看了些别的,大多是些瓷器。一眼看不出来真假的那种,金宁看了看这间屋子,里面除了这两个箱子,好象还有几个。她一一打开来看着。有一箱居然全是银锭子,虽比不上她小家里的银砖,但也个顶个的沉手,想了想,把那箱银锭子给收了。其他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转身出了屋子,回到自己房里的时候,天真的快亮了,她也没心思睡觉了。用井水冲洗了一把,又用井水煮了开水,泡了杯茶喝了下去,顿时神清气爽起来,今天要去上学,去晚了不好。还是早点去比较好,便拉了春晓朝着女学走去。
王府的人找到元淳的时候,他正在街角一处旮旯里睡得正香。侍卫抱起他,他连打了两个喷嚏,又沉沉睡了过去。直到回到王府才醒过来。预王爷,预王妃和他哥哥都关切地看着他。
“天哪,我不会是做梦了吧,小爷居然看到父王和母妃一起出现在我面前。哥,你没事吧。”那一脸的关切让预王十安慰,这两孩子虽皮,但是兄弟情深,不象有些人家兄弟从小就不和。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哥哥好着呢,你怎么跑到城西去了,那么远,你身上的伤那么深,疼不疼?”预王妃哭哭啼啼的,元昊上前。
“父王,淳弟既已找回来了,你们就先回去歇着吧,这里我照看着就行了。”两人看了看,预王便扶着预王妃走了。元昊坐在元淳的床前,表情凝重。
“淳弟,你是如何跑那么远的?还有你身上的伤,太医看过了,说好得非常快,根本不象才受的,倒象是一个月前的伤一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元淳抓抓头,他也迷糊着呢。“我当时背上挨了一刀,很疼,你把我扔到了一边,有个人拉起了我,然后我就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里,那个人比我还小呢,他说他是翘家出来偷吃好吃的,结果让人给打扰了,怪没意思的就走了,原本我以为就在你们不远的地方,可是我走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我在哪,就又回到了之前呆的地方,哭了一会,就睡着了,醒了就见着你们了呀,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呀。”元淳狗腿地拉着元昊的手。元昊的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苍蝇了,这傻弟弟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提供。
“那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伤?不疼啊,还有点痒。”说着就想伸手去抓,元昊忙让太医进来给他止痒。太医见了大惊。
“这是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啊,这伤口很快便能好了呢。看这情形,估计连疤都不会留。”元淳一听高兴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这么俊的人,要是身上留道疤那多难看。”
“…”
“对了,哥,抓住那帮刺客了没有?”元昊摇了摇头,元淳气得在床上捶了一下。
“又让他们跑了,小爷一年总要被刺杀几回,实在是太可恨了,小爷又没有大志向,只想当纨绔而已,这也碍人眼?”
“行了,你好好歇着吧,还以为你要发烧呢,看来最近身体养的不错。”元昊准备出去,元淳一把抓住了他手。
“好哥哥,我在家呆不住,你陪我玩会呗。”
“在家呆不住,你这伤还没好呢。就又想着出去了,不怕哪天死在外头啊。”
“下次再有人来刺杀小爷,小爷灭了他全家!”
“行了,别说狠话了,歇着吧,我还有事要处理。”元昊起身出去了,元淳躺在床上,瞪着帐顶发呆。想着昨晚那个小孩,比他要小几岁呢,那么小就翘家出去了,他是不是也太没用了,等伤好了,他就翘家好了。越想越觉得可行,乐得一会笑一下,一会笑一下。
“郡王不会是让人刺激傻了吧?”门外的侍卫低声嘀咕着。元昊回到自己的水榭,坐了下来。
“有什么样的功夫,能够带着人,一息之间就能跑那么远?”
“世子,属下等没有见过。”徐诚也是一脸的凝重。“若有这样的人才,世子招揽了来,岂不是如虎添翼?”
“刺杀的事有眉目吗?”
“没有,尾巴扫得很干净,左不过就是那几个。”徐诚眯起了眼睛,元昊斜躺在椅子上。
“本世子是不是太懦弱了,竟让人如此欺负。”
“不如咱们也打回去啊!”
“那你有本事扫干净首尾?”徐诚脸上一滞,“好好计划,也不是不行。”
“那就去做吧,京城这滩浑水,越搅越浑才好!”徐诚领命下去了。
金宁到女学的时候,一个人还没有,便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上午学的是女红,面前一个针线篓子,里面什么都有,她一一拿了出来,在春晓的普及下,先把东西认全了,金湘和金伶才相携而来。
“哟,这不是傻子嘛,瞧你东西还没认全吧。”金伶幸灾乐祸的声音,金宁也不理她,只是暗暗记下要用的东西,以及回忆着春晓给她讲的什么苏绣,双面绣等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