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好象是你那个小情人的二叔一家嘛,他们在正阳门有一栋宅子,他在外面说的,他光明正大,只是受了哥哥的拖累,他其实早就分了家了,应该不受牵连才是,而且他们也帮着出了十万两白银,算是全了兄弟的情份,问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请表嘉奖,最起码恢复他的职务先。”
“这种事有先例吗?”金宁对于他们在正阳门还有一栋宅子的事是知道的,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那他们打听别人做什么?”
“他在外面说了很多原候府的坏话,打听是怕被人听到了,出来骂他吧。”元淳拿起了筷子,这福运楼前两年越发的萧条起来,还是宁弘提供的菜单,才让他有了起色,如今绝对是京城第一楼哇,当然他也得了股份分红,一年比一年多,可这钱他拿着烫手,所以就约了金宁出来,准备给他银票,金宁岂看得上这种收入,当下手一挥,“送你了。”
“那哪行?”
“咱们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不要计较,我上次请你帮忙,你里外跑断了腿,估计也花了你不少银子吧,就当补贴你吧,何况,你看,这么多产业都是我的,还有你也渐渐长大了,以后花钱的也方更多,你那哥哥不是管着你很紧的嘛。收下吧。”元淳一想也是,这里分红,一年也有个几万两,危急时刻是可以拿来救急的,用不了就存着,宁弟弟喜欢买宅子,那他以后就多买些宅子送给他。当下欢欢喜喜地收了。又有些郁闷地说。
“那个老顽童整天想着点子吃新鲜的东西,我现在可是没辙了呢。”
“拉他来这里呀。”金宁可不惯着那个什么邱大师。那家伙这两年直接壮了两圈,下巴都没有了。再不复当初的温文尔雅。还整天惦记着吃吃吃。
“这人啊,一胖就不愿意动,非要这里的厨子去他府上做,你想啊,这里的生意这么红火,那有那个时间去他那里啊,这不是给我抱怨上了嘛。”
“要不,你去给他做?”金宁调侃他。元淳朝后退了好几步。
“君子远庖厨,我可不干。可是,师父都不愿见我了。”说着郁闷地夹了块鱼片吃了起来,眯着眼,那满足的神情,金宁直摇头。不过她突然脑子里一跳,想着现代的快递小哥,便拿出了纸笔画了个草图,让人拿去木材行里,先做个保温箱出来,里面嵌上一层厚厚的棉布。
“这个是做什么的?”元淳好奇。金宁只是笑笑。“保密,你等着吧,很快就得了。”木器店的人拿到图稿,因为上面说得很详细,所以很快就做好了,金宁已吩附了人多做几个菜,用盆子装好,一层一层地放了进去,再盖上盖子。看着吃得肚子溜圆的元淳。
“郡王爷,走吧。”元淳正在剔牙呢,看着金宁正指着箱子,让他拎着。起来任命地拎着箱子出了福运楼,上了车,朝着邱府而去。到了邱府,门房一听是淳郡王来了,苦着脸说。
“郡王爷请回吧,老爷说了,您来了,打回去。”金宁在一边把扇子在手上敲了敲。
“唉呀,这可怎么办,这福运楼的招牌菜,再加这保温箱,咱们可是一路紧赶过来的,这还热着呢,邱大师不吃,那算了,咱们带回去吃吧。”里面的邱大师一听招牌菜,好吃的,那口水都快流成河了。鞋子也没穿上,光着脚就冲了出来,看着元淳手上的箱子。忙抢了过去,闻了闻,好象都有香味传出来一样。和颜悦色地对金宁说。
“你是宁小子吧,一看就比这个呆子聪明,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吧,来来来,快进来。”金宁还是第一次登邱大师的门呢,进了屋,奉了茶,邱大师正享受着呢,他们也不打扰,只是看着他的书房。墙上挂着四君子图。上面的落款没有,想必是邱大师的杰作。书桌上的鎮纸应该是水晶材质的,在古代可是价值连城的,还有笔洗,砚台无一不精。金宁很是佩服这些文人的做法,为了一样心爱的东西,他们可谓手段尽出啊,这那桌上的笔洗,听元淳说是邱大师跟人打赌赢来的,他之前看上了这块笔洗,可人家不愿卖,可邱大师不知使了什么招,让人家同意跟他打赌,输给了他,这才心服可服地给了他。
金宁只想评论两个字“有病!”给钱不要,打赌输了,一分不要就给了,肯定是个败家玩意。邱大师吃饱喝足了,满意地进来,看到金宁的表情,哈哈大笑。
“你是不是在说我那老友有毛病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他坐了下来,招手让金宁过来,附在他边说。“你以为我收了这小子是因为他聪明啊,还不是因为你嘛,你不肯参加选拔,我只能挑他罗。”金宁的眼睛闪了闪。
“那那天即便我不在,他也会中选是不是?”
“那当然。”
“为什么啊?”邱大师刚想开口,但却突然顿住了,看了看金宁,“小鬼头,差点让你绕进去了,因为天机不可泄露。”金宁也只是随口问问,也没想着一定要得到答案。邱大师让以后两人一起来上学。元淳高兴了起来,金宁却在想回去要怎么跟余氏解释。刚才好象余氏派人来寻她的,只是春晓回说她累了睡着了,才马虎了过去。当下看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便告辞要离开。邱大师却扔了本书过来,金宁看了一眼,居然是三十六计,当下扔了回去,这玩意她不要太熟好吧。元淳早就抄给她了,而且她在现代也是看过这个的。她只是奇怪为什么在古代有三十六计呢,所有历史都不可考啊。
“用不着,里面的内容,我都能倒背了。”邱大师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嘀咕着果然来头大之类的。便转身走了。两人出了邱府便分开了,金宁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闪身回到了别庄。
收拾了一下,来到东跨院,余氏正在理事,她所有的产业明着都卖了,但买家是金宁,那不跟左手到右手一样嘛,所以她躲不了懒,还得当家理事。看到金宁进来。皱了皱眉头。
“青天白日的,怎么噬睡了起来?莫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金宁笑兮兮地摇了摇头。言说只是偷溜出去看看大伯母一家过得如何去了,没想到那一家子里只有金勉还可堪一救,其他几个真是没救了。整天躲在屋内,难不成要混吃等死吗?正想向她讨了示下,再不行就把他们扔出去得了。
余氏也十分为难,想了想便让金宁不要管了,一个小孩子若是做了什么会坏了名声,恶人还是她来做比较好。晚上等金光勇回来,便跟他谈起此事,金光勇也是一阵稀嘘。这个大哥,少时还是很出色的一个人,只是多年的侯府生活让他泯灭了天性,变得尸位素餐了起来。
“明儿我去找大哥,看他愿不愿意去做馆,其实我发现了,离开尘世间的纷纷扰扰,官场的尔虞我诈,这种清静的日子也很自在逍遥呢。你当初救过的人是谁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有机会咱们得当面谢谢人家,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能过上这样的养老生活,实在是太自在了。”余氏白了他一眼,心道这是你女儿孝顺你的,你当然自在了,只是她有时也人些苦恼,这个女儿从小就不声不响的,突然的动起来了却是如一鸣惊人一般。她这前前后后得拿出好几十万银子了吧,她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啊,问她,她只是笑笑,道那是她的机缘。若不是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混,她还以为女儿会不会是让哪个妖怪附了身一样。正想到这里,肚子的孩子踢了她一脚,她忙手覆上去,安抚了它一下,许是累了,她忙躺了下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金光勇来找找金光列,他可没敢跟他说他是住在那边的大房子里的,只说跟他们的房间差不多,也需要劳动,不过是给花剪剪残枝类的罢了,那也要看他的兴趣。他看着颓废不堪的大哥,拉着他来到了学堂,看着窗明几净的地方,金光烈并没有什么触动。
“大哥,这里远离你那些以前的朋友同僚,你若能安下心来坐馆,也是不错的生计,你以前也是满腹经纶的人物,难不成当了侯爷以后就全忘掉了不成。我就在这里教他们,这些孩子们十分上进好学,比咱们那个时候还要刻苦,为什么你就不能振作起来呢?”
“三弟,你不懂,原先那么高高在上,如今跌落尘埃,你叫为兄如何能接受呢?”
“不能接受也得接受,咱们这样的平民有很多,有妻儿家小要照顾,难不成大哥以后都沉浸在对以前的回忆里,日日愁眉苦脸,那勉儿娶媳妇,湘儿嫁人你都不管了吗?”
“我自己都顾不了了,哪能顾到他们呀。”金光烈一副根本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金光勇气急。
“你光想着自己了,老婆孩子一个不顾,那老娘呢,你连老娘也不要了吗?你这是不孝,亏得老娘还时常惦记着你。父亲走的时候,你说过会好好照顾娘一生的,但是你如今把整个侯府给搞垮了,如何对得起去逝的父亲,如何对得起还需要你照顾的老娘!”金光烈号啕大哭了起来。同意先来做馆试试。好歹是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