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时间才刚过正午,距离姜苏赫约定好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但张熙俊却伫立在门口已经将近半小时,他视线盯着紧锁的大门,伴随着心中的无奈而轻叹着气,自己也从未发觉,女生在出门前对妆容的准备工作,会如此细致,如此之慢。
“可能我这个落伍的阿加西,永远都理解不了女性敏感的内心世界。”嘴角往上扬起的弧度,语言中尽是自嘲,他双手抱在胸前,上半身紧贴着墙壁,低着头等候时间分秒的流逝。
再经过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门把处传来的机械声引入耳畔,张熙俊缓缓抬起了头,面前的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身子高挑的女孩先走出了公寓,张熙俊看到女孩,然后抬起了手,向她打着招呼,“子瑜,你好啊!”这应该是搬来这儿这么久,第一上门拜访其他住户的公寓,这两天略微接触后,也基本了解了这些正处于花季的少女。
“张大叔,你好!”高挑女孩弯着腰,边调整着鞋子的后跟,边笑着回应。不得不说,这个女孩头顶刚好到自己的下颚,这样的身高在女生当中尤为突出,成熟的外貌很难让人想到她是个还未成年的女孩。
“娜琏呢?”张熙俊身体往旁边一侧,视线向少女身后探去,并没看到那个小兔子的身影。
“娜琏欧尼啊!”子瑜说到这儿,双眼逐渐眯成一条缝,嘴里轻叹了一口气。
喂喂喂!她不会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我的气吧?张熙俊夸张地瞪大眼睛,指尖紧抓着上衣的边角。
“在整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当女孩将剩下的话补充完整后,张熙俊逐渐松了口气。
“是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宝贵,私藏的零食还是高价的化妆品?”在张熙俊的认知中,这两样东西是尤为宝贵。
“当然是她宝贵的相册啦!”穿好鞋后,子瑜背上象牙白的小挎包,身子转向公寓套间,不自觉地抬高了说话的音量,“娜琏欧尼,好了没?张大叔等我们很久了!”
穿过客厅,一条狭小的走廊与门口对应着,而在最里侧的房间,传来了张熙俊熟悉的声音。
“别急,来了!”在扭开锁头的清脆声中,卧房的门被朝里拉开,一个少女从里面快速走出,听着沉闷的脚步声,貌似拖鞋都没来得及踏上,随意穿了双白色的棉袜子,就急匆匆跑了起来。
“大叔,你好啊!”小跑到玄关处,她就像是应付般伸手朝他打着简短的招呼,然后快速打开旁边的鞋柜,从里拿出了双红白运动鞋。
“你们票带了吗?”张熙俊提醒着她们最重要的东西。
“带了,大叔!“旁边的子瑜紧握着从包中拿出的两张门票,如同炫耀般在张熙俊面前轻晃着。
“小南她们人呢?”张熙俊手抓着门框,上半身向套间里探入,别提交谈声,就连电视的声音都没听见。
“她们都出去逛街了?”蹲在地上调整鞋跟的林娜琏回答着他的话。
“全部都去了?”张熙俊俯下身子,视线盯着她的后脑。
“套间生活用品不够了,需要补充下!”在最后一只脚完全踏入鞋中,林娜琏便站起了身。
张熙俊的电话也在这适当的时候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人后,轻声嘀咕着,“看来他应该也到了。”他接通了电话,姜苏赫在通话中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将车停在了老位置。
“走吧。”挂断电话后,张熙俊对着两个女孩说道,然后将拿开抵着门框的手,在林娜琏走出门后,从身后映入耳畔的是轰然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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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俊熙啊!”下一个路口左转,只要在经过一段的距离,便能抵达目的地,而在信号灯变绿前,姜苏赫打开了左转信号灯后,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便缓缓松开,头转向了旁边。
“怎么了?”旁边的张熙俊正看着门票反面的行程表。
“你昨天和俊亨一起去花店老板娘之前工作的夜店了?”似乎是对这件案子的兴趣很大,姜苏赫便询问着他案件的进展。
“是啊。”他的视线依旧紧盯着门票背面的行程表,无心应答着。
抛开今天的《歌谣杀人事件》不谈,其他的话剧,《神探伽利略》中的《预知梦》,《加贺探案集》中的《沉睡的森林》等等都以刑侦推理为主题,自己还以为最近爱情戏才是热门呢。
“啊!”透过后视镜,林娜琏瞪大着双眼,似乎是在对张熙俊的回答表示难以置信,“大叔你竟然去那种地方?”
明明是S大学的副教授,晚上竟然还去夜店那种混乱的地方?张熙俊通过观察着林娜琏闪烁着光芒的瞳孔,推测出她的想法,将门票塞入上衣口袋中,张熙俊这才补充道:“我和他去那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价值高的线索。”
听了这句话,少女松了口气,瞪大的双眼逐渐恢复正常。
“你什么时候喜欢掺和进警察的调查了?”姜苏赫视线盯着前方,直行和右转的信号灯刚刚变成绿色。
“我其实也不想,谁让那家伙拿‘第一发现人最为可疑’为理由来威胁我配合调查呢。”张熙俊头向后,枕在座椅柔软的靠垫上。
“如果按照《名侦探的准则》中总结的那套理论,第一发现人是凶手的情况少之又少!”
“可惜。”张熙俊故意拉长字词的尾音,“我们当中任何人都不是天下一和汤川学这两个名侦探。”
“是的呢!”姜苏赫活动下劳累的指尖,对他说道:“所谓的名侦探小说,必定有一套专属的准则,谁都无法打破!”
“大叔你们在说什么啊?”坐在驾驶座后方的子瑜这时候插入了两人间的对话,“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
“即将步入中年的两个男子之间!”姜苏赫通过后视镜,朝后座的子瑜眨了下眼睛“才会谈论起的特有话题!”
少女不知是因为内心的害羞还是情绪上的波动,如同冰雕般精致的俏脸,逐渐泛起红润,她只得低下了头。
“喂喂喂。信号灯还有10秒变绿。”张熙俊指着前方,提醒着他。
“哦!”匆忙回应着他,他双手便搭在方向盘上,略微抬起踩着离合器的左脚尖,在左转信号灯变成绿色后,抬起了右脚,车逐渐向左转去,驶入了十字路口左侧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