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族长站在书房之中,字纱送来的消息一道接一道并排而立。
有见识,有猜疑,还亲身过来过一趟,送的一个人过来。
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封印在囚室之中。
当然,她现在不是醒的时候。
字族长点了点桌子,太了解字纱了,当时的她虽然面色平静,可是拧成绳的手绢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
“看来此行,收获不小。”
字族的大军已经准备待续,原本是应该早日出兵的。
没想到字纱的体系如此巧妙,各种数据比例张口就来。
将军中的政令通行,人员杂物,安排的紧紧有条。
左边一道是字学发过来的消息,照着安排做的结果,学着字纱做了一个前后对比图。
有一个叫做折线统计图的东西。
字族长摸着胡须,脸色略带一些潮红。
“折线统计图还真是好用。”
“还有柱形图,圆饼图。”
字族长的嘴里面暗暗称奇,想不到数据换了一种表达形式竟然可以如此直观。
学校那边真是有太多了不得东西。
沉下心来,一双未曾离开过笔杆子的手,拿起了石墨。
石墨在砚台上轻轻滑动,均匀浓郁的散出一圈一圈的墨汁。
书架旁边一只笔,通神青黑,却有龙游之势力。
一只手伸向了它。
白纸胜似雪,平铺在桌面之上。
笔尖轻轻点墨。
一竖,一横,端重而有力。
字成。
“战。”
“字家虽好文,却不惧怕一战。”
字族长手一挥,书房中文房四宝,随身而动。
推开房门,一步跨出,咫尺天涯。
备好的高台,点好的将士,统一站在界门之前。
字学恭恭敬敬的候在一旁,面带威严。
“字族长。”
台下士兵跟风而动。
“字族长~字族长~”
仿若山呼海啸一般。
大军抬手将军队之声压了下去。
“壮士策马修真行,旌旗猎猎战马鸣。”
字族长念了一句,紧接着一声高呼。
“时辰已到,出兵。”
跨龙而上,领头而出,一步踏上了传送界。
全军有条不紊的进入修真界。
雷族五位长老对视一眼。
大长老垂头叹息,“咳咳,走那么快,都没人扶着咱们老头子。”
手中杵着奔雷杖,悠悠一声,“老二,你看字族的大军越发的强了。”
二长老点点头,眼神充满一丝探究的味道。
“调整的动作太快了,快的出乎寻常。”
摸摸胡须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老三。
“估摸着是有个好女儿,从修真界偷到了些东西。”
“老三,大丈夫还是该在战场上面厮杀,切莫在女人身上逞能。”
“嘿嘿。”
四长老看了三长老的尴尬,打了一个圆场,老二这么说话已经比较重了。
“咱们这次过去,看到什么好东西,直接拿过来不就好了呗。”
往前走了一步,跟上了大军。
“走吧。”
见着老二还是略有不甘,大长老颤巍巍的声音传了过来。“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悄悄的传音过去,晚上再说。
……
一路上无言。
远处是字族长忙碌的身影。
看着这深山老林的,本来天气就不好,昏暗的异常,雨是没下,却荒无人烟。
不过二十里路就是一条大河,那河便是断天河。
这边已经准备好空间封锁大阵,只要阵成,顺着河水一路东行,一个时辰足够到学校了。
二长老实在忍不住。
“找这么个地儿,真是难为字族了。”
大长老也不咳嗽了,小处见大,字族对这一次战斗真是出乎意料的重视,心中暗自惊讶,恐怕雷族缺失了太多的消息。
但是合作协议已经敲定,内容上可以动手脚的地方不少,字族不怕,雷族也不怕,只是看怎么操作了。
三长老也瞧出不对味了,趁着空间封锁大阵未完成,手中玉符微动传出了一道消息。
“嘿嘿,龙骨笔,妖皇血墨,镇心砚,蛛丝纸都出来,老学究手笔不小啊。”
……
“起阵。”
字学一声长吟,带头将一块块灵石堆砌成了书桌,桌上面是原先书房的那张纸,蛛丝纸。
原先知道用此等镇族之宝,字学总觉得杀鸡焉用牛刀。
感受怀中玉简的温热,是字纱上次回来带过来的。
上面是新的知识体系,给自己的心腹品读过其中一两本书。
无不是暗暗称奇。
这还只是一两本,那里却有成千上万种,是一座偌大的图书馆。倘若全部得到了,说不定可以补全字族的传承。
这是父亲说过的话。
蛛丝纸已经化作一张蛛丝网,开始在天空之上蔓延。
那张网不停的吸收着灵石之中的灵气,一根根丝线无限增长。
用字纱的话来说就是几何系数增长,飞跃天际,直至肉眼看不到,神魂感受不到。
触碰到了水妖的云雨,眨眼便包裹住了。
血墨已成,只磨出三点。
以前是字纱墨的,现在是字学小姨,字心芳一手磨成。
墨如血,其中灵气充沛,有翻滚之势。
字族长提笔而动,笔上青黑,一条黑龙缓缓浮现。
笔尾为龙首,笔头为龙尾。
点上一滴血墨,龙开眼而望,怨毒的凝望着字族长,是被做成龙骨笔的不甘。
蛛丝纸,龙骨笔,血墨,三股怨气交替。
“厮儿。”
远处的大长老倒吸一口凉气,“这字族若无这祖上日日供奉的镇心砚,只怕是压不住这些大妖的怨气。”
酸溜溜的看着三长老。
“话说咱们的嫡出一脉,除了种马的能力挺强的,也没传出个啥。”
瞧着三长老的眉毛都跳起来,大长老也就不说话了,摇头叹息起来。
眼神里面尽是羡慕。
……
“封。”
三滴血墨正好写完。
字族长呼出一口长气,灵气打入镇心印,将字中怨气净化。
怨气化作一缕缕白烟,附着在蛛丝之上。
天上的蛛丝如雷光闪过一般,转眼又隐藏在天际之上。
“阵成了。”
“出兵。”
听到这里,大长老手中的奔雷杖都快下掉了。
“怎么这么急。”
三长老心疼的望着被当拐杖杵着的奔雷杖,心肝疼儿。
“你轻点儿,好歹这是不下于镇心砚的东西。年纪大了,还是稳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