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刘家,岂不成了整个苷村的笑话,他刘胖子可以不在乎,可是刘玉林身为村子绝不能轻视。
但刘胖子也知道,这件事,怎么做都草率。
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只能点头赞许了。
“唉,就这样吧,吃吧,村子冷清好几年了,也该热闹热闹了。”李玫环嘲讽一句,没甚大含义,却让刘村长绿了脸色,从鼻息里发出沉重的呼吸,好不容易改变的态度在这时又变了,一直用眼神枪毙末笙。
末笙懵逼了:什么情况?我招谁惹谁了?
她连忙扒几口,用碗壁挡住脸颊,郁闷地想:你还好意思瞪我,如果这档子事没发生,我现在应该吹着空调吃西瓜,怎么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给你们当奴隶啊。什么事都赖我身上,我就是个小喽啰,奈何锋芒藏不下,怪我咯!
晚饭不愉快,睡觉依旧郁闷。
末笙叉腰:“呵呵,刘平生啊,你看你家那么多房间,没必要跟我挤一个屋子,你瞅瞅这床,多小,你到别屋睡,都能搁床上打滚,那多舒服,你说是不?”
夜深人静的时候,末笙扒着门边,房门依旧被锁住,但是,她就不信如果刘平生不愿和她睡,刘玉林还能不同意。
经过早上那一遭,末笙难免后怕。
她斗不过,躲着还是能躲起的。
为了她的清白大人,必须远离刘平生!
不远处的男子正惬意地躺在床上,微眯眼睛,嘴角上扬,看起来像睡着了。
闻言,他抬手遮住眼里的笑意,揉着眼,不解道,“媳妇,你在说什么?”
这幅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末笙扶额叹气:我天,用得着这么迷人吗?
果然呢,上天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衫窗。
天上那小子到底关了你多少门,才换了你这幅妖孽的面孔。
末笙定定地看着刘平生,翻个白眼:为毛,对我这么偏私?
末笙突然意识到刘平生也许听不懂,立马简单说着:“就是,你搬回原来的屋子,自己一个人睡,好不好?”
“不好,”不论末笙的话多么温柔,刘平生就是不肯上当,他放下手臂,一双清澈的眼睛一直望着末笙,“我就不,跟媳妇睡,平生睡得踏实,自己睡平生害怕……”
末笙挑眉,突然有了勇气毫不畏惧地迎上刘平生,“怕?”
“对啊,媳妇,你知道吗,最近这附近好像闹鬼,平生最怕鬼了,自己一个人,平生怕…”
这才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刘鹏飞清澈的眼珠外侧竟染上了一层水雾,呆萌的小嘴微翘,简直迷死一大片少女,当然,不包括末笙。因为末笙压根没注意。
仅是因为她头皮发麻:“鬼?”
为什么我说话要颤抖呢?
末笙想起白天那一幕,有点怀疑刘平生是故意的,她不自在地朝着身侧背后左右探探,同时身上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媳妇,你在干嘛?你看起来好冷,”刘平生望着末笙的动作,嘴角再次上扬,静悄悄地,“要不,来平生怀里,我给你捂捂!”
末笙笑了:有病吧,我他妈的用你捂!
“不是平生啊,是告诉你的?”
这丫的整天围着我转,怎么知道这回事的?
刘平生一脸纯良:“就昨天杜爷爷来的下午,我听两个婶婶说的,怎么了,媳妇?你怕不怕,放心,有平生再,一定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徐良哥!”
逛村子那天,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跟着人贩子张泽去了苷村唯一一家超市,张泽也大方,无论刘平生要什么,他都给买。
但刘平生心系末笙,徐良是个什么样的,来苷村的这几天早就摸透了,整个一下半身动物,浑起来,什么都不是。
这种情况,要是没人阻止,末笙肯定地遭殃。
奈何几秒后,张泽不知使了什么法术,令他钦刻光荣晕倒,之后的事,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过,根据自己的判断,徐良并没有得逞,而是被杜无珏阻止了。至于近几日的谣言,估计都是徐良在搞小动作。
末笙呲鼻,“我怕?呵,不是我吹,我告诉你刘平生,你个小屁孩还敢当着我的面说这话,心里有数没?”
刘平生颓废极了,他趴在床上,语气尽显无奈,同时亦有不易察觉的宠溺,“媳妇,我说真的!”
对于末笙这种人,刘平生从小司空见惯,到了军营也全是这类人。说起来起来容易,做起来立马怂!
“行行行,你说真的,今晚呢,我就看在你是小孩的分数,让你再睡一夜,明天,你一定得般出去,听见没?”
刘平生听话地点头:“嗯。”
他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与弱智这个形象更贴切了呢?
………
第二天,刘平生很荣幸的被赶出房门,独自睡一张床。
其实他对末笙说的都是真的,跟她睡一起,确实能让刘平生放松些。
之前的他,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精神混乱的状态,就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枕边放把刀,一有风吹草动,立马警戒,进入对抗状态,他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了。
不过,来了苷村,以前的一切,全被打破了。
原本一个人的小心谨慎,到如今成了两个人的彻夜相拥,彻底改变刘平生十几年养成的作风习惯。
刘平生一直把这几条归纳为:来苷村以后得变化。
也就是说,刘平生把这里的一切,都当做是精神放松的结果,与任何个人毫无关系。
深夜,时间很静,就连刘平生的心境,也一如既往,很静,很紧张。
“呼~呜~呜。”
窗边忽然传进一段诡异的呼啸声,就像电视剧里演的有鬼剧情一般,呼声阵阵,仿佛下一秒,就会遵从电影情节发展,从窗花边崩出一颗血淋淋的头,然后喊着:“我要让你偿命~”这样的情节,光想想,就用光了末笙所有胆子。
几分钟后,末笙意识到:除了声音诡异了些,其他的当真没啥特别的。
末笙等了半天,一点动静没有,刚准备放下悬挂的心时,突然来了一声——
“彭!”
“什么鬼?”
末笙坐起身,确定只是风吹铁盆掉地上而不是鬼头掉地上后,长长呼出一口气。
“啪嗒!”
一旁的相册也因风力适当摔在地上,碎成一片。
末笙差点叫出来。
在她心里,早已上演一万个恐怖片了。
不会那么巧吧,我刚把刘平生赶走,又来一个?
好吧,末笙承认,是有点害怕了。
原本的墙角是光秃秃一片,可现在,那里突然冒出一个人头般的影子,看起来,有鼻子有眼睛,且轮廓分明,这个倒影,不就是一个人的头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