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看着眼前的少年,这孩子是从灵宫挑选出来的,资质是很不错的。
平时闷声不响的,要不是这次惹了他的注意,他也不会特意去查他的底细。
“你爷爷身体可还好?”
赵启冷不丁听见他提起爷爷,楞楞的抬起头。
“爷爷他……很好。”
赵启想起那个不苟言笑的老人,心中微微发怵。
大祭司将他面上那一丝迟疑看在眼里。
大祭司伸手到他面前,赵启看去,是一只木制的小狗,看着极其可爱敦厚。
“拿回去,仔细看看。”
赵启目光微闪,“大祭司,您这是何意?”
大祭司目光深远流长,:“每个人不一定能单纯到底,但要记住,别忘了最初的自己。”
赵启浑身一怔,整个人如同败阵的公鸡,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远去的少年身影,那漫天飞雪,悠悠扬扬,做尽轻模样,落在他身上,似有千斤重。
“至亲时,也不过如此。至疏时,也不外如是。”
……
“师傅,无忧她怎么了?”
夏天鸢刚回来就听说他们已经回来了,谁知,一来就看见君无忧昏迷不醒。
悬虚捋了捋胡子,皱着眉头,却是淡定的安她道:“莫慌,莫慌。”
一边白芊芊坐在书桌前,执笔画着印象中那个盒子,柳沁雪也跟着印象指出一些地方的不同。
两人画的七七八八,白芊芊放下笔,“大概就是这样吧!”
柳沁雪直起身,叹了口气,“下次,真应该学些留影记录之类的灵术。”
白芊芊也是第一次听她说起这种灵术,来不及好奇。
“我们先把这图给君谷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线索。”
君谷主看完画像,神情一变。
在一边察言观色的白芊芊突然也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君谷主一挥袖,快速往外走去,那运用灵力的步伐,她跟柳沁雪压根跟不上。
“你先回去,我去找大祭司。”
白芊芊让她先回去,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毕竟有些事情不可让太多人知道。
柳沁雪也明白,便回了训练地。
……
“他没有死!”
君谷主目光冷厉,极其肯定的说。
大祭司手持画像,站在窗边,无论什么时候,他院子里所有的窗,几乎都是开着的,及时外面冰寒料峭,他却仿佛没有知觉一般。
每次白芊芊来,都会感叹底蕴太深,灵力护体也不是这么用的啊!
大祭司白玉般的面容上依旧波澜不惊。
“这盒子,就是当初由鼎鼎有名的灵木家族打造的?”
君谷主叹了口气,“当初灵木家族的木器,可是天灵界地里最顶级的。”
他又想起了往事,“当初天鸢她娘炼制毒药,最想要的就是灵木家族做的木盒……可惜……”
大祭司目光幽深,“可惜灵木家族最擅做木器的人已经不在了。”
“那盒子当初是我送给她的,可惜被她师兄临死前偷走了。”
大祭司想了想,“你研究出什么了?”
君谷主摇摇头,遗憾叹气,“这里面的珍稀药材太多了,只识辨出几种。”
大祭司看了眼窗外的雪落枝丫,淡淡道,“是时候带宫主去趟天灵界。”
君谷主低下头,“您真的准备好了吗?”
……
夜倾城刚进天灵界,就遇见了麻烦。
他只身一人,走在繁华大街上,一身白衣看似不张扬,却又张扬至极。
一户酒家,几个穿着统一服饰的男人正交杯换盏,喝酒吃肉,一男人手里端着酒,大口咬着鸡腿,吃的满嘴流油,一挥手将手里的肉骨头扔给角落里的脏狗,那狗瘦的就剩下一身骨头,看见肉骨头,那两只黑黝黝的眼一下子放光。
男人哈哈大笑,喝了碗里的酒,将碗随手一扔,啪的一声摔地上,碎了一地。
他醉眼惺忪的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见了白衣少年,风姿卓越,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么步伐缓慢的走着,便成了一道风景。
男人站起,一脚踏在长凳上,旁边几人都看向他,男人用力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啊呸,不知从哪来的毛头小子,穿着一身白衣模仿咱们蘅机公子。”
周围又一人啐道:“就是,他还知道没脸,带个小丑面具遮羞,啊哈哈哈哈!”
一阵嬉笑怒骂声,引得人们关注,几人更加肆意。
男人瞥见角落发奋啃骨头的脏狗,笑的蔑视而鄙夷,他大步跨过去,一脚踹在狗身上,那狗被连踹几脚之后,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男人眯着眼冲白衣少年笑到:“畜生就是畜生,一点用都没有。你说是不是?”
夜倾城眼眸黑沉,无波无澜,嘴角轻轻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也不知道是针对人还是狗。
夜倾城不理会这群连狗都不如的人,依旧脚步不疾不徐的走着。
“你他娘的,给老子站住。”
男人将长椅一踢,飞出几米远,他对身边几人使眼色,“给我把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子,给大爷我抓来。”
夜倾城连头也没回一下,轻哼一声,“不自量力”
几人从身后围过来,将他包围,夜倾城一只手抬起,飞快的动了几下。
几人脸上皆是不屑的笑,“小子,不要逼我们动手,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夜倾城看着自己的手,淡淡道:“不就是一群止屿派的小跳蚤么?”
“你……你……”
几人气急,这下发了狠劲的攻击他,周围的人不由为这少年捏一把汗。
夜倾城十指微动,那几人就动弹不得了。
那男人见状,不由一愣。
他们几人虽然不是上乘,但也都是灵者上阶,居然毫无还手之力。
夜倾城轻飘飘挥了一下手,风起,几人瞬间倒在地上,虽能动弹,但都受伤了,只不过是内伤,外表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
“滚”
夜倾城冷冷吐出一个字。
几人皆痛苦挣扎,畏畏缩缩着在地上爬行。
“你……你……怎么敢!?”
男人一脸不敢置信,眼神惊恐之余透着深深的畏惧,体会了一把踢到铁板的感觉后,也不敢再造次,只哆哆嗦嗦,不受控制的说着些:“你怎么敢!?”
这里可算是止屿派的地盘!?他怎么可以……
夜倾城手里银光一闪,一把匕首直直插入男人的胳膊,这只胳膊怕是只能废了。
“啊……啊……”
男人捂着胳膊痛呼,无法再说出多余的字眼,等止屿派的人赶来,就只余下满地狼狈的止屿派弟子在地上痛苦哀嚎。
周围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谁让这里是止屿派的辖区,平时这些人可没少荼毒他们老百姓,说的好听是修仙的人,百姓都会多一点尊重,可你说你是仙人,又干些人都不如的事。老百姓凭什么惯着你,打不过你就无视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