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你看，他们就在前面那片林子后面训练。”
夏天鸢边哈气边说，那一下一下呼出白气，也不知道是怎么让她玩的不亦乐乎。
白芊芊一脸黑线的看着脚下踩出的深坑，这积雪可真厚……
两人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果然看见一群少年少女在雪地里练功。
“好厉害的样子，芊芊你看，他们都穿的好薄的衣服啊！”
夏天鸢拉着白芊芊的袖子，加快几步，到了离他们几米的地方站定。
“诶诶诶，你快看，她们身上都结冰了耶！”
夏天鸢一声接着一声的惊呼。
“这……”
身后传了衣诀翻飞的声音，她们回头，就看见树上下来一青年。
他单膝下跪，抱拳道：
“属下陌然，见过宫主”
白芊芊忙道：“快起来吧！”
他规规矩矩的起身，看向一边的夏天鸢，简单的拱手道：“夏姑娘。”
夏天鸢连忙站好，像模像样的回礼回去。
“这些孩子基本是在灵宫长大的，也有一些是因为天赋不错被选来的。”
陌然给她说了这些孩子的来历，当然，都是小孩子，品性肯定是无法辨别，不过年幼又是一个利器，从小培养，忠诚度肯定是有保正的。
这里大部分都十一二岁的，最小也是八九岁。
白芊芊露出一个笑容，来回踱步，从小荷包里那出一个木质小鸟，在手中把玩。
云淡风轻的和他们聊天，“你们每天都这么训练，无不无聊啊？”
陌然听见这句话，嘴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
白芊芊不着急，只是拿出一把匕首，在指间转了几圈，动作流程，行云流水般，格外赏心悦目。
“哇，看起来好厉害，原来还可以这样玩！”
一个小包子睁着大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她手里的匕首。
白芊芊压抑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装逼满分???）
“她想干嘛？”
一个格外漂亮的小姑娘好奇道。
旁边一个大一点的少年，摸摸头，凑过去说，“应该是削那只木鸟吧！”
少年眨眨眼，总感觉怪怪的。
白芊芊莫名一笑，比划了几下，似乎终于找到了合适下手的地方。
当匕首接触到木制小鸟时……
“住手”
一个清亮的男声响起。
白芊芊配合的停下手中的动作。
“嗯？”似笑非笑的看向少年，“你有什么事吗？”
“……那只小鸟，是我的。”他定定的看着白芊芊手里的小鸟，语气有些气闷。
白芊芊轻轻一笑。
“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我……”他底气不足，含糊的说不出话。
一个长得格外张扬漂亮的女孩子，语气里透着些气急败坏。
“赵启”
“我……”赵启弱弱的瞅了一眼女孩，连忙低下头。
女孩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会，又恢复正常，认真的看着白芊芊。
“那只小鸟确实是他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你手里。但是，我想这肯定是个误会。”
白芊芊忽然觉得自己恶趣味过头了。
“嗯，好！我相信这只小鸟是他的。”
女孩明显放松下来，可白芊芊话还没说完。
“但是，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只小鸟会在我的屋顶上吧？”
白芊芊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一愣。
“赵启，你晚上出去了吗？”
因为白天他们都在一起训练，那么只有晚上才有时间，可是他们住在一起，居然都没有发现。
赵启依旧闭口不言。
那个女孩显然生气了，紧蹙眉头，眼底有着显然易见的怒气，她站到赵启面前。
“你说，怎么回事？”
赵启头低的越发下去，声音透着些许孤寂。
“她…是宫主。”
女孩眉头一皱，眸光一凝。“然后呢？”
赵启抿嘴，整个人都显得很落寞。
“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原因，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走来。
“阿启”
赵启听见老人跟他说话，一下子就僵住了。
“爷爷……”
老人站在赵启身边，一只手轻飘飘的搭在赵启肩上。
白芊芊细微的发现赵启僵硬的更加厉害了，额角甚至有些青筋暴起。
与夏天鸢对视一眼，这爷孙两有问题。
女孩笑的乖巧懂事，过去扶住老人的胳膊。
“赵爷爷，您怎么来了？”
她拉着老人的胳膊，娇滴滴的道，与刚才认真严肃的样子判若两人。
老人笑得和蔼可亲，手顺势从赵启的肩头拿下来。
赵启瞬间放松下来，忍不住看向女孩，似有若无的有些许倾慕。
“阿雪，可以和爷爷说说，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老人看着女孩，无形的给着不容抗拒的压力。
女孩看了眼赵启，又看了眼白芊芊，眼神飘忽，咬唇犹豫不决。
白芊芊笑意盈盈的走上前。
“前辈”
老人古井无波的眼眸看向白芊芊，依旧是和蔼可亲的微笑，却给人无法忽略的生疏感。
“你是……”
白芊芊笑道。
“晚辈白芊芊。”
老人想了想，恍然大悟状。
“噢！你……你是……”
他一拍脑门，又连忙作揖，“老身失礼了，失礼了！见过宫主大人。”
白芊芊依旧云淡风轻的，伸手拉住他，“前辈不必在意。”
虽然老人看起来和蔼，又有些糊涂，恭恭敬敬地做足了样子，可白芊芊就是从里面感觉到了僵硬，劣迹伪装的痕迹。
“其实也没什么事。”
白芊芊似笑非笑的看了四周所有人一眼，他们只感觉后背一凉，都一哆嗦，噤若寒蝉。
白芊芊满意了，接着说。
“只不过是我看上了赵启的一个小玩意。”
老人点点头，“噢，这有什么，宫主看上什么，随意拿便可。是吧！阿启。”
赵启听见老人叫他，浑身一怔，呆愣愣的连连点头。
女孩担忧的看了一下赵启。
白芊芊将小鸟袖里拿出，“喏，就是这个。”
老人看向她的手心，脸上的笑有一瞬间的凝滞。
白芊芊察觉到了，不动声色的问。
“这小鸟很别致，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
老人恢复笑容，“不值钱的玩意，是一次下山采办时，无意间买的。”
赵启听见老人的话，神色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老人。
老人没有发现赵启再看他，自顾自的说。
“宫主喜欢，就拿去吧！”
赵启握紧拳头，压抑着要捆绑不住的戾气。
女孩连忙上去，握住赵启的手。
赵启楞楞的看向她，女孩努力的露出一抹微笑，笑得勉强，却又有着温柔人心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