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背后,鸡崽钻进马厩,跳到大宝马背上,两只今天没打架,一起围观吃瓜。
马夫闻言轻笑一声,眼睛稍微眯起,显得狭长。
这有啥好笑的,苏苏溪不明白男人的什么意思,莫名发憷。
苏苏溪:“八哥,我说错话了!?”
388冷淡:“没有。”才怪,傻子!
他从马槽上下来,拍拍屁股说要回去了。
马夫突然问,“王妃喜欢看戏吗?”
苏苏溪下意识回道,“不喜欢啊。”
马夫扯了下嘴角,转身走进马厩,伸手就要挥掉骑在马背上的鸡崽。
“你那样会吓到它的。”苏苏溪急忙制止,跑过去温柔地把鸡崽抱下来,“要像这样。”
马夫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苏苏溪瞥了下嘴,对系统说,“凸(艹皿艹)都说女人让人难懂,我看男人更甚,忽冷忽热的。”
388说,“那是因为你太智障。”
苏苏溪严肃否认,“我没有。”
388懒得跟她争辩,提醒道,“你收着点,别演过了。”
苏苏溪哼哼,“放心吧,我是保守派,不走浮夸路线。”
388无语,遁了。就不该提醒她,让她继续作。
苏苏溪回到院子,刚到门口就看见气呼呼的四喜。小丫头小脸漆黑,也不知是谁惹她了。
见到小姐回来,四喜告状说,“小姐,刚刚有个小丫鬟,说您叫我去南边的花园。”
苏苏溪说,“我没叫你。”
四喜说,“我猜到啦,所以我没去,我怀疑那个小丫鬟是故意想支开我。”
苏苏溪点头,觉得四喜猜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呢?啧,不行,得去补点干货知识。
“四喜,我去躺会儿,有事叫我。”苏苏溪丢下话,进房间躺好,让系统给她找了点宅斗的电视剧看。
四喜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往里看了一眼,小姐还真躺下了。
这短短几天,小姐变了好多。
对她更亲和了,说话也不如以往那样阴沉无力,每天都是一副精神很足的样子,唯一不好的,就是添了个坏毛病,爱睡觉。
亏得王爷快死了,这府上又没有其他主事的人,这要是放在其他府里,这样的王妃,早被婆婆用家法调教了。
苏苏溪恶补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后宅知识,心头一片冰凉。
就她这智商,真要有人想整自己,一整一个准。
她不放心,把屋内翻了个遍,确定没丢东西,也没多东西,这才松口气。
想了想,还是把四喜叫进来,再次叮嘱道,“四喜,无论任何时候,咱们房间一定要留一个人,懂吗?”
四喜点点头,她一直这么做的,可是看到小姐严肃的脸,还是忍不住问,“为啥?”
苏苏溪说,“我怀疑有人要害我。”
四喜一惊,“那、那小姐我们跑吧。”
苏苏溪摇头,“不能跑,我还有事要做。”男主在这里啊!跑了,任务咋办!
四喜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跟方灼说,“小姐,我在来季府之前,在章府上当过几天短工。章府里有个姨娘,被人从屋子里搜出了个下咒的布娃娃。结果你猜怎么着?”
苏苏溪笑了,这故事她刚看过,“那娃娃上写着老爷的生辰八字,老爷震怒,下令将姨娘绑起来,沉塘淹死了。”
四喜惊讶,“您、您也听说啦?”
“不是听说,是猜的。”苏苏溪高深莫测,“我猜,这娃娃其实是另一个小妾,让人放进去的。”
栽赃嫁祸就罢了,还把人给弄死了。
四喜眼镜瞪圆,“小姐真厉害。”
苏苏溪受用,拿起桌上的团扇扇了几下,“一般一般吧。”
但很快,她的脸色就暗了下来。
以后必须更加谨慎才行,这是个吃人的时代,普通百姓就是蝼蚁,而他们的命运,则被掌握在权贵手里。
让她想不通的事,自己究竟招谁惹谁了,竟然值得对方派人摸上门。
马厩里。
侍卫牵来一匹马,把缰绳交给马夫后,低声说,“王妃屋门口一直守着人,属下进不去。”
马夫将马牵进棚子里,“我让你查的事情查了吗?”
“查了,这人的确不是季诺熙,而是季诺熙的妹妹季诺雪。”侍卫说,“真的季诺熙目前下落不明。”
这季家胆子也是真的大,替嫁这种事情也敢做,不知死活。
侍卫愤愤不平,越想越气愤,“既然知道是替嫁了,要不等事情结束,咱就把人退回去吧,管他是不是上头的人。”
“不是。”马夫说着,说手给汗血宝马加了把草料。
他昨晚夜潜只是想确定季诺雪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人,如今来看,以应该不是。
世上没有这么蠢的眼线。
主子说什么,侍卫就信什么,只是问,“那王妃的房间……”
“不必再去。”
“是。”
这天下午的时候,苏苏溪把摇摇椅搬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摇着摇着就睡着了。
四喜在旁边给他用扇子驱蚊,扇着扇着,突然听见一声惊呼,声音不大,应该是从北边的院子传来的。
苏苏溪猛地睁开眼,“谁在喊?”
四喜摇了摇头,正想出去问问,管家提着衣摆,匆忙跑来。
“王妃,王爷他、他去了。”
苏苏溪一下子站了起来,身体摇晃,啪地一声跌坐回椅子上。
她是真没想到,男主还没勾搭上,寡妇这口锅,这么快就砸下来了。
管家看他神情哀恸,有些不忍,“王妃,您没事吧?”
苏苏溪摆摆手,一只胳膊搭在四喜肩上,支撑住自己,“带我过去。”
管家张了张嘴,低声叹了口气,转身领路。
王爷房里,床帘依旧捂得严严实实,几个小妾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一双双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
苏苏溪蹒跚走过去,“王爷……”
她抽泣着上前一步,试图掀开帘子看看里面的人,却被跪守在床前,突然起身的侍卫给制止了。
“王妃节哀。”
苏苏溪动了下手腕,“我就是想看看王爷……”
侍卫说,“王爷戎马一生也累了,就让他安静的走吧。”
也对,谁也不想躺在那儿被人看来看去。
苏苏溪表示理解,转身跟那几个小妾跪到一起。
在大夫发话说准备后事的时候,王府就把棺材和布置灵堂的东西准备好了。
没多会儿,就有人进来掀开帘子,将脸上蒙着白布的男人抬出去,放进门外的棺材里,抬着去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