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梦,雪,血,还有墨言……
安宓挣扎着醒来,盯着房顶发呆
一眨眼无聊的七年过去了,这里没有电子产品,实在是无聊,还要去私塾学习道义礼法,字还都不是安宓那个时代的字体的,一开始根本看都看不懂,那场梦总是反复在深夜出现,让人睡不安稳
但是有小玉佩兰还有点妆阁的收入陪着安宓,日子也还算凑合
在没穿过来的时候,安宓家境并不差,但是就是喜欢圈钱,发工资少她一分钱,她也能分分钟炸给你看,不过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对自己劳动所得的重视罢了
这十年来
锦衣卫大人依旧还是被禁言状态
云天在御医属已经有了一席之地
茑萝日常贪睡,除了收集因果的时候,不是自己拿着刀子威胁,茑萝是不会出来的
皇上依旧还是不待见安宓
月吟抄写的经书房里已经快堆不下了
良妃在自己的帮助下,成功和自己的竹马私奔并成功死于宫外瘟疫
其他嫔妃仍旧想弄死自己,却不敢做出头鸟,倒是……说多了都是泪
君姝澈虽是皇商,但七年以来很少踏入都城,就算来了,也总是碰不到面
点妆阁的化妆品七年以来卖得很好,给安宓攒下了不少小金库
在胡思乱想中,她又陷入了梦境
只是这梦很美好,美好地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梦里,她应该是变成了一朵花,天天看着一个男子为她笨拙地浇水,与她诉说各种新奇的事情,还有军中的生活
画面一转,她化为了人形,坐在那个人的身边,安静地为他研磨,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那人放下手中的笔,执起她的手,将另一只笔放入她的手心,对她说
“这上面的花纹是本座自己刻的,汝看看可还像汝”
“像”
她接过笔,心里像涂了蜜似的,甜丝丝的
画面再次转换,屋檐上,她依偎在那个人的怀里,雪白的月光将那人的轮廓柔和了下来,清风吹来了花香,耳畔是那人柔情的话语,她摩挲着手中的笔杆,心里暗叹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若是故事就此结局该有多好
但这是梦,梦总有醒来的那刻
画面突然分崩离析,安宓离开了梦境
一下子做了两个梦,那感觉,像连着上了九节体育课似的,安宓无心再睡,但又不想从被窝出来,就睁着眼发呆
梦中那只笔正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桌上,是巧合么?
七年前拍卖后,点了天灯拍下这只笔的主人将其送入宫中,交到了安宓手上
安宓收到笔的第二天如玉便进了宫,告诉她,从深网给出的消息来看,这是冥火商会的现任当家拍下的,顺便可怜巴巴地质问安宓什么时候勾搭上人家的,那架势像安宓是个勾三搭四负心汉似的
最后还是听到安陵要来之后才被打发走的
安宓望着笔发呆的时候,小玉推门进来了,见安宓脸色不好,担心问道
“主子,您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毕竟啊小玉跟在她身边最久,也最了解她,只要她眨眨眼,就知道今日是想嗑瓜子了,还是嗑瓜子了(……)
“没事”
安宓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把因梦境和回忆带来的脑壳痛散去
人呐,不是日记本,回忆翻来翻去还是会累的
自从墨国回来,她安宓已经不再是平安的象征,不知谁放出的流言说她是灾星
不过很快也就被掐灭了,最多也就是在普通老百姓嚼舌根的时候说说,有些人可能出自于对她这样天生就是公主的人的嫉妒吧,当然也不排除有一些处心积虑之人
小玉看着安宓,突然眼眶一红
“自从太上皇闭关清修,娘娘被幽禁,他们就像没有主子这么个公主了,今天是主子生辰,也没有人来看一看”
安宓被她弄得是一脸懵逼啊,再一看小玉手边的乌青,心下了然
自从上次中毒之后,安宓的膳食都是小玉自己去拿的,看着样子,怕不是又被不长眼的御膳房宫女刁难了
细声安慰了一会,再三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后,小玉才恢复正常,这妹子,怎么说呢,平时挺正常的(……)但是一碰到和安宓有关的事情,瞬间失去理智
“本公主有小玉陪着,就够了”
她明白,皇室,没有亲情,如今最好的结局就是所有人将她遗忘,而她可以找个机会溜上月吟所说的仙渺,然后在那里喘口气
但是欺负到她身边的人头上来了,她现在不说什么,不代表以后不会让她们死得更好看些
要不是茑萝要维持的什么劳资因果,一定现在就去了结了她们
嗯,小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听了这话,小玉总算是露出了美丽的笑容,安宓突然觉得,像小玉这种美人就是该开开心心的,美美哒多好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不会是弯了吧,不然以前怎么对雄性动物没什么感觉?
而后她又迅速将这个念头驱逐出境,怎么可能?搞笑呢吧?
今天是安宓十三岁的生辰,在她对母妃的据理力争之下,她可以去青山寺烧香祈福,小住半个月,至于她的父王,基本她就没见到几次,基本是无视状态
于是在皇上的默认,以及她手中的牌子的支持下,她每年都可以明目张胆地出宫一次
安宓不信什么佛啊仙啊的,但是她都能穿越,信一下又何妨,反正只要能让她离开这皇宫,她就愿意去,哪怕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
此时,她只想着不用耽搁时间,早些离宫
往日,公主远行,马车和随行的奴才早该等在宫门口,可是安宓出了宫门,却不见有等她的马车
小玉低声骂道
“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不知道又去了哪里巴结讨好,连公主出行,都敢不放在心上”
安宓不可置否地笑了笑,她倒是觉得吧,没什么,能走不错了,知足常乐吧,在这宫门之外,人来人往,她发脾气大吵大闹,丢的是自己的脸
等了好一会儿,马车才慢吞吞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