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风和日丽,朗朗乾坤,冷宫的侍卫再次翻了一倍,安宓正在观察侍卫,准备找出BUG然后潜进去
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她身前的阳光
“多了一个?按照原来排班的思维这里不该有人”
安宓抬起头,撞上那对温润如玉的眸子,再一看装束
“原来不是侍卫,安宓见过这位公子,没什么事的话安宓告退”
那位公子看着小小一团的安宓,被自己抓包,却是如此冷静,有条理,不禁产生了十六年来最强烈的一种感觉,他想追随她一辈子,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会有这种想法,只是觉得他不该错过她
“安宓姑娘,等等,你是哪个宫里的?”
“这位公子,就算安宓告诉您,您也不能把安宓怎么样的,放弃吧”
公子被安宓说的一脸懵逼
安宓走远了,才反应过来,讪讪地说了句
“我也没想干嘛”
当然,如果茑萝现在醒着,并且用精神力感知一下眼前的人,她一定会暗叹一句:老熟人呐,真巧
公子看她穿的不是宫女的衣服,又不像宫里其他公主一样珠光宝气,一时间倒是想不出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于是他做了十六年来最没品的事,他尾随了一个看上去不满十岁的小姑娘
那公子身手不错,理应不该被安宓发现,但是直觉告诉安宓,有人在跟踪她
别问,为什么,女人的直觉
安宓特地在宫里绕了许久,才回到昭阳宫,但是在宫门外,那种被跟踪的感觉仍是挥之不去,于是她停了下来
那公子对自己的跟踪技术很是自信,完全没有考虑过会被发现的可能,直到安宓开口
“公子,跟了一路,要和安宓进去讨杯水喝么”
正藏在树上的公子默默在心里安慰自己,肯定不是在叫自己
看着安宓进了那昭阳宫,公子更加确定了不是再叫自己
后来,公子被揍了下来
其实也没有那么狼狈,只是被佩兰姑姑用衣杵砸到了而已
安宓会昭阳宫干嘛?
废话,对于这种看上去就图谋不轨的人,当然是找人来干掉啦
佩兰姑姑看到公子心下了然
“世子,您果然来了”
被称为世子的公子揉了揉被砸到的额头,笑了笑,指向佩兰身旁的安宓
“佩兰姑姑,这位是?”
“或许这便是您此次来都城想要见的安宓公主,月吟娘娘的女儿”
世子走到安宓面前,揉了揉安宓的头发
“表哥名为齐如玉,阿宓唤我如玉哥哥便是”
被摸头杀的安宓突然心口一痛,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慢慢在心中苏醒,若是茑萝知道她费了这么大劲才封住的情感被一句如玉哥哥就轻易松动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安宓扬起了头
“哥哥?世子可知这一句哥哥会给世子惹来多大麻烦?”
齐如玉温柔地笑了
“如玉本就是阿宓的哥哥,无论舅舅或者旁人是否会因此而对如玉感到不满”
安宓垂下眸子,脑中闪现的是另一个片段
那个一身白衣的人,握着一壶琼浆玉液,笑着对她说:“主神大人,无论别的大人如何,我都会站在您的身边”
安宓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难不成穿越还穿出后遗症了?
佩兰在安宓看不见的角度向如玉摇了摇头
“世子该回去了”
自从皇后被幽禁,再没有一个人好声好气地和安宓说过话,这样的日子会漫长地持续下去,除非皇后重获自由
几个月来,安宓已经渐渐习惯这样的冷漠无情的处境,如果如玉勾起了安宓对温情的渴望,安宓往后的日子会变得更难熬
如玉心思缜密,佩兰一个脸色,便已经明白佩兰的顾忌,暗叹了口气,也在安宓看不见的角度轻点了下头,示意自己明白佩兰的意思,让佩兰放心
佩兰知道如玉虽然还小,但行事很有分寸,不再多说
如玉重看向安宓,昭阳宫冷清得连连鬼都不愿意来,她的处境确实很糟糕,但在后宫,他能为她的做的实在太少,他帮不了她,只能不给她再添麻烦
但如玉现在有些舍不得就这样离开
如玉俯下身子,对着安宓柔声道
“你记录那些守卫,是想去看皇后娘娘?”
知道了她的身份,自然能猜到她为什么要记录那些守卫的位置和巡逻时间
安宓点了点头
“怎么,公子想要给佩兰姑姑告状吗?可惜姑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如玉笑着摇了摇头
“你这丫头,那你知道不知道,那样做很危险?”
安宓又点了点头
但是对于安宓来说,这后宫里唯一能威胁到她的一点是,茑萝还没醒
如玉喉间像卡了什么东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明知道今天的事,如果被别人发现,可能会要了安宓的命,但让她别再去的话,竟说不出口
安宓见他不说话,反道:“你在担心安宓被罚?放心,万一被发现了,我最多也只是被罚跪,我跪习惯了”
如玉听了这话,心里越加酸楚,轻抚了抚她的小脸,点下头
那时,如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是告诉安宓,他不会不担心,还是认同安宓的做法
点头之后,心里乱成了团,如玉决定叉开这个话题
“不是说准备让哥哥进去喝杯茶么”
“佩兰姑姑似乎没有同意”
如玉起身对佩兰道
“好吧,佩兰姑姑,那年在院子里埋的酒下次如玉来应该便能喝了吧,另外会让人来和姑姑联系,如果阿宓妹妹需要什么,你就告诉他,如玉会想办法送进宫”
如玉的母亲在宫里是有心腹的,以母亲的人脉,偷偷送点东西,倒不是难事
佩兰本想一口拒绝,但看了安宓一眼,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
安宓还小,谁也不知道以后会遇上什么事,有一条路总是好的
如玉离开的时候,又看了眼安宓,安宓已经转身回宫了
不知为何如玉觉得有一丝失望
但是,安宓知道了他的身份,见了他,却没有向他求助,甚至没提半点要求,乖巧地让人心疼
如玉走后,安宓将自己关进了房里,她想要知道那些片段是什么,那个白衣男子又是谁,但是越想越脑壳痛,便也就只能放弃了
安宓躺倒了床上,轻轻抚摸着额头的花
“茑萝,你什么时候才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