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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岳彬恼火地道:“休战?亏尔等说得出口!我联军甫发之际,任大公子亲口向岳某保证,同心共德,定要攻至奎城之下,方始收兵。如今才遇到些许挫折,便不堪重劳了!若如此,岳某也只好退兵了,就不知伏军会攻往贵国哪处?”

王选、鹿良皆自尴尬起来。王选低三下四地赔罪道:“将军息怒,鹿参军也是因为贵军军心动摇,今日又闻得那‘伏氏二虎’之一的卓羽率兵来救,故而迟疑。岳将军深谙兵法,我等当然是惟将军之命是从!”

岳彬微微颔首,马上又沉下脸来,不屑一顾地道:“卓羽来救迟了,岳某早已奏请京畿,调拨大部兵马来援。待明日集结后再战,须得一鼓作气,拔下萧城!”

王选、鹿良等高声应诺。岳彬阖目半晌,再摆起上官的驾子,挺直腰板,缓缓地道:“此次,岳某特意调拨一员猛将为我副贰,此人姓戴名武,二位将军该不会陌生的罢?”

王选沉吟着看看鹿良,后者恍然道:“哦,难道是当初建功党溪的戴将军么?”

岳彬哈哈大笑道:“不错,此人在党溪以五百军士挡住卓羽的兵锋,且身与搏战百余合,不分胜负,在国中早已传其勇名。此次他请缨前来,正是有意与那卓羽再决雌雄,勇气可嘉呀!”

鹿良拊掌道:“若此人来,进兵萧县,抵住卓羽,便有十分把握了!”

(第四节

伏氏国荡寇将军大营。

戌时。

骑都尉帅青、奉义校尉铫文广等正跪坐于卓羽周围,聆听军议。

帅青英俊的面容上露出独有的矜持之色,微笑道:“萧城扼住敌军东进之路,相比于澉阳,更得地势,萧兄弟眼光明睿独到,果然不负智者之名。”

卓羽心系他事,沉吟道:“我军疾出党溪,越河至敌侧面,击其不意,可乎?”

帅青望了望铫文广,此时他安坐在旁,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又摇起头来,显出不同的主张。帅青有所计较,轻轻弹指道:“将军果若如此,恐怕正落那岳彬、戴武小儿的下怀!”

卓羽不悦地捏紧了拳头,沉声道:“早闻得那戴武率兵应援,且叫嚣击败本将,以羞辱我军,卓羽奉公主之命,登为前驱,怎能容他如此胡言,乱我军心?此战誓不可免!”

帅青从容拜道:“将军之威,著于南域,李弋、莫敌之辈,方堪对手,又岂能自与那匹夫同列?如今此人放言挑衅,必有诡计,是诱兵之意也,将军与争短长,必然会中了贼子奸计。”

卓羽颜色微动,按剑起身,久久不语。

铫文广嘟哝了一句什么,帅青侧耳倾听,笑道:“铫大人也以为,岳彬小儿挟勇而来,兼取我两城,士气旺盛,此番复遣戴武,胜兵数千,更是军心正奋,其锋不可当也!而今之计,需速速驰援萧让,以静制动,耗敌锐气,再伺机寻战罢。”

卓羽考虑半晌,也不得不对此表示同意,浩叹道:“我为将十载,冲杀在前,以速取胜,从未想过如此麻烦之事。如今得二位辅佐,原乃幸事,只是卓某却感制肘难耐,亦无复平素用兵之捷便也。”

帅青、铫文广闻言连忙起身称罪。帅青微笑道:“将军何出此言?以勇气破敌,不过一招之胜也,谋定而后动,依兵法变幻,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又岂是恃勇逞强之辈可以比拟的呢?将军屡立大功,亦多有谋略,此番却要弃长用短,与贼硬拼,不是太可惜了吗?”

卓羽摇了摇头,叹道:“知道了,先赴萧城罢。”

三日后。

联军大营。

天单王子任远来见,岳彬不敢失礼,勉强迎出帐外。

众人虚情假意,先自寒暄了一番。任远年方十九,正是少年气盛之时,又兼身份特殊,倍受王宠,故小小年纪,便被拜为将军,与其兄任祺分别执掌左、右两路戍军。

任远心中,对岳彬的骄慢十分恼火,然此番不在国中,天单一向又是附庸身份,故而亦不敢太过出言贬责。

此次强攻萧城,天单军折损大半,已是强弩之末,无力再战,任远来此,亦为道明撤兵之事。乃拱手道:“岳将军,萧县城坚难下,今复有卓羽前来支援,城头鼓噪帜扬,队列严整,看来不是轻易能够攻下的。近受大王之命,要本公子还兵保境,我已准备在近日行动。”

岳彬心头火起,淡淡道:“原来公子要做逃兵啊!”

任远闻言大怒,再兼勾起旧恨,不禁叫道:“岳彬,你说什么?只恨我听了你这蠢才的命令,连日攻城,才折兵十之七八!是汝辈无能,还想拿我军做替死鬼,有本事你自己攻取萧县罢!”

岳彬勃然摔冠,抽剑道:“小辈,你敢再说一个字,休怪本将治你动摇军心之罪,斩首示众!”

任远也自咆哮拔剑,两人于身前格剑,两面相临,犹满带杀虐之气。

见冲突一触即发,诸将慌忙劝止,好说歹说,这才各自将主帅拉扯回营中去了。

岳彬回到帐中,兀自怒气不息,破口骂道:“任远小儿,当众羞辱本将,此仇岳某必报!”

参军单赞忙劝道:“将军不可动怒,如今两军交兵,正在紧要关头,若是自相猜忌,乱了阵脚,可会被敌人瞅出空子的。”

岳彬跳脚道:“这小儿不服本将,目中无人,我不治他之罪,岂能管束得了别人?他若一走,老子前功尽弃,难不成也只得退兵吗?”

单赞对岳彬的口无遮拦十分无奈,只得劝说道:“天单遣出二公子,说明也颇重此战,伏氏不讲信义,若真西扩,天单首当其冲,安能不惧?岳将军既然需要他们,不如直接封事给天单王,陈述利害。料想他们也不愿见到与我交恶、腹背受敌的局面罢。”

岳彬闻得有理,冷哼道:“就此办理!今日且饶过那小辈。”恨恨地擦拭了一番宝剑,收归鞘中,单赞见状心下稍安,连忙去了。

副将戴武进帐密谏道:“将军,敌人不敢出战,反倒死守萧城,这正是他们怯弱的表现!某愿率一军,连日骂战,诱他出来,那时将军埋伏城外,前后夹击,可一举歼之!”

岳彬大喜,道:“我正要使那卓羽小儿丧其威名!若本将擒住此人,发往摩陂,不但举国荣耀,戴将军也是奇功一件哪!”

戴武咧开大嘴,喜形于色,“卓羽不过尔尔,此番看某拿下他,以解将军之憾!”

次日午时。

萧城。

新拜尚书仆射、参军萧让满脸憔悴之色,正注视着城外叫战的天铭军。

萧让连日守城,已极为疲劳,卓羽等到达之后,他仍是只倚了半晚,便又抢筑残垣、修补工事,以待敌军进攻。

城下敌将戴武,已从早晨叫骂到现在。卓羽分外忍受不了此人之讥嘲,暴跳如雷,几次欲开城出兵与之决战,被帅、铫二人死死拉住。

萧让沉吟道:“今日探作来报,天铭、天单两军不和,昨日在大营之中,任远、岳彬拔剑相向,此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看来今日他们不来攻城,已是心虚了。”

卓羽嚷道:“既然如此,待我出战,斩了姓戴的那匹夫!”

帅青苦笑道:“我倒认为敌兵另有他谋,若真是两军离心,岳彬忙着料理此事尚且不及,哪还会有余力整日派兵叫战?你瞧对方大营,并无骚动,旗号又如此严整,该不会……”

城下戴武哈哈大笑,远远地喊道:“卓羽,某以为你是条好汉,哪里想得到却当起了缩头乌龟!鼠辈胆子忒小,干脆喊某三声爷爷,某就放过你一条小命……”天铭军卒顿时发出一阵狂笑。

卓羽血冲颅顶,挣开了从人的阻挡,厉声道:“放手!我再不出战,难道就眼看着被他这般羞辱吗!”喝令点齐三千兵马,擂鼓开城,冲杀出去。

帅青长叹道:“卓将军并非粗莽之辈,然而却分外忍不得此人,真是无可奈何呀。萧兄、铫兄,我担心他此去有失,适才又观敌营,见烟尘不兴,旌旗不动,必是早有准备,恐怕待会儿卓将军会中了诡计呀!”

铫文广沉吟片刻,忽地吼道:“备马——”大步气昂昂地直奔城下。

两人惊得目瞪口呆。良久,帅青方喃喃地低笑道:“原来文广兄说起话来,也是这般精神!”

萧让先自笑了一阵,尔后神情严肃地祈道:“但愿此战勿要有失。”

帅青安慰他道:“放心,铫兄最善于把握时机,若是卓羽力拼无功,安然返回也就罢了,但有变故,他应知如何处理。”

再看城下,卓羽咬牙切齿,提枪冲至阵前,叫道:“戴武小儿,休要得意!看卓羽取汝首级!”

戴武见他出来,还不大喜?哈哈笑道:“卓羽,枉你一世英名,却坏在乃公手里!看刀!”

两人走马而战,力拼三十多合。戴武只觉对方兵器沉重,杀气极盛,不觉暗暗心惊,道:先走为妙,引他入彀,那时再捉不迟!收刀暴退,哼道:“有胆的便追啊!”

天铭军一时如潮水般退去。卓羽哪里肯放,提枪纵马,大叫道:“鼠辈还未授首,怎就想跑?”伏氏军卒人人争先,咬尾穷追。

城头上帅青见状叫道:“不好!”

猛听鼓声震天,远处有两彪人马出现在卓羽军侧边,左右包夹,一时伏军失色,人人张惶。而先前奔逃的戴武却是大笑连连,回军来战,将卓羽等重重围住。

卓羽心知中计,提枪叫道:“列阵,众军都不要惊慌!”

岳彬与戴武及数名偏将突进,径取卓羽。卓羽被围,反显沉着,拼力厮杀,丝毫未显败象。

然而,他的部曲却几乎被天铭诸军冲散,身边只余百名兵士,仍随主将奋力拼杀。

卓羽被围甚急,忽见一彪人马从东撕开防线,往中路突来。为首大将,正是铫文广!

卓羽大叫道:“铫将军,速冲左阵!”

铫文广心领神会,径自跃马驰入阵中,大吼一声,挺戟往岳彬刺去。

卓羽回身来夹战岳彬,顿令岳彬慌了手脚,拨马回走。卓羽虚晃一招,举枪示意众兵相随,便紧跟着铫文广往左路冲突出去。

戴武一面着人救援岳彬,一面指挥合军包围,叫道:“卓羽哪里走!”

卓羽不敢恋战,以枪荡开兵刃,拍马往复冲突。

铫文广示意卓羽先行,以身殿后,阻挡追兵。

突然,见阵外天铭军旗号大乱,只见又一支队伍冲杀过来,却是帅青领人到了。诸军合力乱杀一阵,救出卓羽,逃回城中。戴武等不舍追来,萧让早命人备好强弩,一阵急射,打退了他们入城的梦想。

卓羽清点部下,这才发现三千兵马已不足二成,而铫文广身上带伤多处,显然是掩护他撤退时留下的。羞愧之下,摇摇头道:“我未曾听从几位衷告,竟致如此大败,还有何面目去见公主?”

萧让劝道:“将军不必耿耿于怀,胜败乃兵家常识,何足挂齿!倒是岳彬那小辈懂得用计,却是大出人意料之外。将军莫忧,只须静待时机,未必不能报此一箭之仇!”

帅青道:“萧兄说得是啊,我军吃亏在太过轻敌,而岳彬戴武等人有备而来,故先折一阵。眼下仍需安心守城,静等破敌的机会。”

卓羽颔首称是,先重谢铫文广、帅青,这才传命众军严守城防,以免敌军来袭。

其夜天铭国大营欢腾喧嚣,人人庆功,岳彬更是将自己的功劳夸张了十倍,遣快马往摩陂报捷。而闹着要撤兵的天单任远,却被岳彬等加意疏远,此刻忍受着别国战士的夸耀与自家将士的白眼,倍感难耐。

夤夜,帅青独站城头良久,着人相请诸将。

萧让、铫文广等闻讯,不知是否敌军来袭,忙通报主将卓羽,同时率兵赶上城头。

帅青见状稍显意外,哈哈笑道:“在下只是相请诸位大人,别无他意,冒昧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萧让见帅青神采飞扬,心中便知其然,笑道:“莫不是帅兄已想出了破敌的计策?”

卓羽忙道:“请足下明告。”

帅青手往城下一指,笑道:“你们看,敌军今庆贺新胜,兼且岳彬、戴武俱是些无谋之备,在下料定今晚其防备必弱,正可劫营!”

铫文广脸色不动,卓羽、萧让却微微沉吟,旋即都笑将起来。

萧让击掌道:“妙啊,此攻其不备之计,果然精到!岳彬小辈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我军新败,还会夤夜袭营,故我料此战已有五分胜算。”

卓羽也笑道:“果然好计。待今晚本将亲自出战,誓必要一洗败阵之辱!”

四更。

萧县联军大营。

卓羽自领一万二千余名甲士作为主力,慢慢迂回到敌营北侧。南面是帅青和萧让指挥的四千五百名轻步兵与二千七百名弓箭手,铫文广则率领掺杂着三成骑兵的马步军,往来应援。

此时万籁俱寂,天铭军帐之中鼾声可闻,为数不多的执火守夜者也不知跑到哪里睡觉去了。卓羽率军潜至营辕边上,一声令下,千名军士慢慢撤开鹿角围与刺马钉,悄悄劈开寨门。

多备火器的伏氏军有条不紊地穿插入敌军大营,斩杀巡戍、四处放火,不一会儿,更齐声喊杀,多将箭矢往主营射去。

岳彬从睡梦中惊醒,赤着脚便跳下榻来,掀开帐帘观察动静。只见南、北、西三面营帐火光冲天,不由得心中叫苦,知道中了袭营之计,忙呼左右来救。

稍顷,戴武等衣冠不整,骑马提刀,来救主寨。岳彬闻喊杀声近,忙叫道:“情形如何?”

戴武宿醉未醒,哪有半点力气?只是结结巴巴一迭声地道:“先,先撤出险境再说!”

岳彬在左右护持之下,往东狂冲,半途与卓羽的北路军多有交手,全赖手下拼死冲杀,这才抢出营来。回望大寨,四处火光闪耀,伏氏军穿梭奔袭,有如一条条长蛇,队形散而不乱,岳彬不由得哀叹道:“卓羽果然不是好欺负的!”

戴武大恨道:“今早某真该出力杀了那匹夫!”

岳彬垂头丧气地道:“如今一切都完了,惨败而归啊,这下连何堃大人也未必能保得了我了!”

两人正自相对哀叹之际,猛听后军发喊,说卓羽率部追来。岳彬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与戴武打马狂逃,丝毫也顾不得什么上将的威风了。

天单任远在伏氏来攻当晚拔营退兵,免遭灾劫。待几日后闻听卓羽痛击天铭军,首俘万余,并迅速收复失地之时,他一面暗自庆幸,屯兵紧守边境,一面遣快马往国都报急。

卓羽大获全胜后,也传来武城公主单勰自率大军,开拔前线的消息。

做为卫将军、录尚书事的伏氏帝国头号人物,单勰兴师出兵,显然旨在号令南麓,为其夫的霸业,打下更坚实的基础。

经与重臣玉况等会商,乃诏拜蒋毅为镇北将军、绛州牧,领奔潮营甲士屯柳丘;命建威将军孙镇领望海营屯昂州平乡;起偏将军曹髦为执金吾,取代原城门校尉部防务,全面负责京畿禁戍。

原氾水营将军段授、太仆冯勤等,此时已为吕澍所邀,远赴霸国。单勰出于军事方面的考虑,指派昂州将单兴于奎城建立新军,集募五郡良家子弟并勇壮之士,号称“前登营”,另着单贺献贡于天焦,购买良马,十日内便招得五千多人。

单勰的军事行动,早已为天焦恒帝所默许,故紧随“北地王”吕澍与“武城公主”单勰后尘的,是天焦南援的大批物资、装备。几个月之前,伏氏与天焦尚无接壤之处,然而自吞并子绛国后,伏氏北面国土,靠近了天焦廊前郡和区郡,一时天焦朝野再无人把伏氏视为“蛮鄙之处、弹丸小地”了。

得到天焦的支持,连一向谨慎的宰辅玉况也频频献策西征,朝野上下,空前一致。单勰初至奎都,还为与玉况不和之前事担忧,然不过旬月间,两府重修往来,且各携礼互访,大宴群臣,这一番姿态,令朝中原本欲静观其变者如释重负。

此次西征不同往日,伏氏动用的各类兵力达到七万二千名。其中包括三万氾水营精锐,各郡征发之有檄两万六千,奎郡太守袁乂所集募精勇一万三千六百以及单勰自属“骑月营”二千四百人。

如此大举出动,已几倾伏氏一半以上的军事力量。吕澍尝定计以玉况主内、单勰主外,近来起效明显,此二人协力,使得短时间内朝野清肃、对立消弥、民心稳定,生产也得到快速发展。单勰出郊誓师,奎城米价稍扬,不几日便又跌到往日的水平。

单勰治军严厉,处罚将领尤为苛刻,故此前数度领兵,给了许多人终生难忘的教训。此次出兵十有数日,兵马齐整、军纪肃然,以致无人不叹服于她高超的手段与治术。

此时,单勰大军营辕,已在雁西郡澉阳城南展开,连绵三十余里,雁西太守袁匡以下官员数十人皆来参见,牿军的物品也由千余辆大车,源源不断送往营中。

十二月乙未。

摩陂禁宫。

“云波霄汉”殿。

几位天铭重臣奉诏,急匆匆地赶入殿中,此时皇帝比真正沿御榻前来回踱步,样子是既焦灼又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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