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看她神情有些不对劲,问:“老师你没事吧?”
季雨霏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赶紧把这药汤给羽瞳服下吧。”
“季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弄到这株仙草的?”初晓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是我家花钱从一个不识货的药农那儿买的。”季雨霏不打算多说下去,“先别管这些了,救人要紧。”
初晓不做多想,端着药来到床边将病床摇高,又帮羽瞳把枕头垫好,舀起一勺药汤,仔细吹冷,再小心喂他服下。
从始至终,药汤都不曾从嘴边溢出。
季雨霏说她有些头疼,回去了。给初晓他们留下了太多谜团。
怎么想也不可能是从药农手里买到的,她隐瞒了什么,初晓和默都这么觉得。
暮言下午来看羽瞳时,他已经醒了过来,听初晓说,那药汤服下后的第三个小时,他“哇”地吐出了一大口黑水。
羽瞳刚要开口说话,初晓堵住了他的嘴,“先别说话,好生休息。”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柔情,暮言眼酸酸的,别过脸去,索性不看。
有些甜蜜在空气中发酵,初晓的脸微微发热,她端起已冷的药碗,溜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暮言和羽瞳,还有一只打着呼噜的白猫,两人都不知说什么话,气氛一下子落入尴尬。暮言把买来的高档补品放在床头柜上,拿出一个苹果,干干地说了句“我给你洗去。”便也出了病房。
其实他的目标是初晓。
厨房里自来水冲着初晓手中的碗,她却看着窗外发呆,不知再想些什么。
“师傅秋水望穿,是在思念哪位公子呀?”暮言俏皮的一句话立马把初晓引爆。
她故意把水甩在暮言身上,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心你的嘴!”
暮言赶紧捂住嘴,假装害怕地瞟了瞟她,含糊不清地说:“徒弟知错,徒弟不敢!”
初晓破怒为笑,不知怎地,暮言总有这样一种令人放松的能力,初晓心里也没那么压抑了。
暮言又和初晓闲扯几句,一个苹果洗了将近十分钟。两人回到病房时,羽瞳已经从病床上下来了。
他四处嗅着,神情严肃。一见初晓和暮言,便急声问道:“你们给我喝的是什么药?”
“九转仙灵草呀,季老师拿来的。”初晓说到“季老师”这个词时声音明显小了下去。
“什么?!”没想到羽瞳一听,眼睛大瞪如鸡蛋,额头青筋骤起,看上去煞为惊讶和愤怒。
初晓不解,“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羽瞳二话没说,直接冲出了医务室。
初晓和暮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一听九转仙灵草就气成那个样子?
直觉告诉初晓这一切都和季雨霏有关,她和他之间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样一想,心中酸涩如泉涌,没有来由的委屈在心里打转,她没有去追羽瞳,而是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暮言放心不下初晓,但又觉得羽瞳那样子实在太过古怪,便叫默看着师傅,而自己去追羽瞳。
羽瞳跑得很快,暮言跑得腿脚抽筋才追上他的影子,他果然是去找季雨霏了。
暮言远远地看见,两人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吵罢季雨霏一言不发,而羽瞳则愤然离去。
他找上羽瞳,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羽瞳却缄口不谈,说这不关他的事。
暮言被激怒了,吼道:“你知不知道初晓有多担心你?!你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难道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朋友说吗?!”
羽瞳什么也没说,冷冷地瞪着他,那眼神太过复杂,夹杂了太多意义。
他终究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去。
留下暮言一个人气得直喘粗气。
季雨霏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面有忧色,她不知道该如何跟初晓他们解释这一切。
也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暮言没有回医务室,而是直接回家,倒在床上,把头埋在枕头下,有股力量想化作泪涌出来,眼中却只有干涩。
有什么东西在这三人之间孳生,让关系有了裂痕。
初晓自那天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暮言和羽瞳,联系时也只是打打电话,但对话很快就会以冷场结束。
她不敢问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怕知道了会让他们连说话都变得困难。
血奴伤好后便立即重操旧业,追踪紫煞。而初晓则恢复了护士身份,紫圣荣往她账户上又添了几个零。可她却仍觉生活索然无味,心里总空空荡荡,好似被谁剜了一块去。
可麻烦事不会休假,这不,很快就找上门来了。
不知各位读者是否还记得吸血惨案,当时说的是不少学生被人发现死在校园里,脖子上多了两个骇人的牙洞是吧,现在旧案重演,只不过受害的学生都没死,牙洞换成了被刀划伤的口子。
那些学生来医务室时,还以为是睡梦中翻身时不小心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到了,都不太在意。
可初晓却觉诡异非常,一来学生宿舍里尖锐的东西很少,睡觉时更不可能碰到了;二来之前可没出现过这种学生集体受伤的情况。
初晓在学生的伤口上提取了些血液,用天眼观察,却没有发现异常,这个结果推翻了吸血僵尸作案的可能,也不会是其他异类,难道说——是人?
这个想法把初晓吓了一跳,但眼前也只能如此推测。
这个世上不是没有变态可能会在深夜里潜入别人的宿舍,用刀子在别人身上划口子。
一想起那恐怖惊悚的画面,初晓就一阵寒颤。难道艾羽校园里也出了这么一个变态狂?
要找出真相,那就得借助于艾羽的视频监控系统。之前紫圣荣给她投资的那个多功能视频监控终端现在只怕都发霉了。
初晓回到家,庆幸还能用,便马上把学校各个电子眼的信号接过来,突然发现情人林前的那条小路上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穿着的正是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