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了母亲,敬山心里还是觉得缺少了一点什么,不踏实。晚饭也没有味口吃,只喝了半碗汤就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娘,我想出去走走。”
敬夫人担心地看着他:“山儿——”
“哥,我也吃饱了,我陪你出去走。”敬容倒是反应得快,饭碗一推,起身傍在敬山身边。
若在平时,敬山肯定不会拒绝妹妹的好意,可是今天他只想一个人静静。
“容儿,你在家陪母亲就好了。”
“我不嘛,娘,我要跟哥哥出去,您快跟哥哥说,您不用我陪!”敬容知道哥哥最听母亲的话,急忙求助。
别人不懂敬山,敬夫人懂。她也轻轻地放下碗筷,拉过女儿的手道:“容儿,娘今天还真想有你陪在身边,想跟你说说话,你就不要跟哥哥出去了,啊!”
“什么嘛,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一起来欺负我!”
“容儿——”敬夫人正色说道:“娘说了,想跟你说说话,乖啊……”
敬容不高兴地撅起小嘴。
“容儿,听娘的话,改天我再陪你出去玩。”敬山有些不忍,安慰她道。
出了家门,一路往东,身边不时有打着灯笼的行人经过,敬山脑子里空空的,漫无目的的走。
走着走着,两边的景物熟悉起来,他定住脚步一看: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从答应母亲从此放下翁云裳之后,他的心里总有一丝丝不甘,翁云裳可以成为过去,像一块永不褪色的丝绸一样,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底。但是还有一个人是他放不下的,那个人,就是潭金线。
她没有胡子的样子,动不动就眼里含泪、又倔强的样子,都深深地印在他的脑子里。之前没有察觉,是因为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当真的决定与汪若娴成亲之后,她的影子才固执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转过前面的弯就到了潭金线的家,敬山有些激动。
*
“金线,到家了。”花凌知放下潭金线,让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这样,他们俩正好一样高。
潭金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吗?
在莲香楼,明明是花凌知冲进来救的她啊,怎么这会儿站在面前的人,变成了敬山?潭金线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了揉,还是他,还是敬山!
她开心得想叫,想跳起来,可是身体晃了晃,又差点倒下去。还好“敬山”眼明手快,扶住她的双臂。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你看看,喝醉了多难受啊!”
敬山说话真好听啊,他是关心她的。
“少爷,我没……没醉……我还能喝呢!”潭金线逞强,想要挣脱他,独自站立。
“哎,别乱动……好,好,好,你还能喝行了吧……”
“嘿嘿嘿,这样才对嘛,少爷,你不知道,你以前的样子有多凶?你看,像现在这样多好啊,现在早就不流行酷酷的男生了,现在流行暖男,暖男!暖男是什么意思,少爷,你懂吗?”
潭金线说着说着,竟然一口现代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