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真是皇上吗?”素芮低声开口,看了好久依旧觉得很幻灭。
虞青苏双手抱着腿,下巴搭在上面看着戚楼时插秧,“是啊,那就是皇上。”
一个国家想要富强起来,无非就是百姓衣食无忧,军队强大,朝政平衡不一家独大。
戚楼时做得很好,至少他在位的时候,大席都会是屈指可数的强国。
刘全拎着一个水罐来了,简单的问礼之后把水罐放在一边,挽起裤腿露出皙白的小腿,下地插秧。
素芮看着手痒痒,争得自家殿下的同意之后,脱掉鞋袜挽起裤腿撩起裙摆就下地了。
她没跟着殿下之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这下地干活是每天都要做的。
刘全见素芮下来了,无奈道:“你这细皮嫩肉的,万一伤了肌肤可怎么是好?”
“我可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出身,这点农活难不倒我。”素芮咧嘴一笑,然后弯腰插秧,动作由生疏渐渐到熟练,随后速度就赶上了刘全。
太阳高照,戚楼时直起腰站了一会儿,然后从田里上来了。
虞青苏拿着汗巾给他擦汗,而后倒了一碗水喂到他嘴边。
“你说让那些人知道了会不会吓个半死?”虞青苏笑着说了一句,又倒了一碗水喂他喝。
戚楼时瞧着她粉白的小脸,勾了勾唇角,“或许?”
什么或许,是一定。
“先回去吃饭,吃完饭再来吧。”戚楼时看着地里干活的两人,说了一句。
虞青苏弯腰拎起水罐,跟在戚楼时身后。
正是饭点,不少百姓都送饭来了。
一个个的洗干净手脚就坐在田埂上开始吃,省了来回的时间。
见戚楼时带着一个绝美的女子走过时,好些人都投去了惊艳的目光。
回到院子里,戚楼时去井边洗干净之后赤足回来了,等会儿还要下地插秧,穿了到时候还得脱,麻烦。
素芮和刘全两人落了一步,两人正在后院不紧不慢的聊天。
“下午天气热,如果不想去可以去镇上逛逛,或者在家睡个午觉。”戚楼时先喝了一碗汤,喝完汤盛饭的空隙与虞青苏说道。
“我就不能去试试吗?”虞青苏撇了一下嘴,她觉得插秧挺有趣的,在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奶奶就教过她插秧,可惜后来在大都市里生活,没那个机会。
“不能。”戚楼时看着那白皙的柔荑,这双手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才会有的,不适合干活。
虞青苏无奈,“好吧,我在田埂上看着总行了吧?”
“小心晒黑了。”
虞青苏:……
你有毒吧??
等夫妻两吃饱了,刘全和素芮姗姗来迟,厨娘重新端上饭菜。
干了活之后吃什么都是香的。
等两人大快朵颐之后,戚楼时和虞青苏已经慢悠悠去田里了。
白天,虞青苏就在田埂上看戚楼时插秧,晚上,两人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躺着,微风拂面,满天星辰。
这样的田园生活,好像还不错哦。
等稻田里的秧苗插完之后,已经是四天之后的事情了。
修整了一天,戚楼时带着虞青苏离开了水乡,往下一个地方而去。
后来,虞青苏听戚楼时说,他每年都会出来走走看看,一是体恤民情,二是散散心,皇宫那个地方虽好,但是呆久了却会腻味,换一个心情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货。
虞青苏听完之后啧啧称奇。
原来暴君也有暴君的好处啊!
任性了没事,暴君不都是任性的吗?
一路上,虞青苏见过了很多有趣的东西,领略了不一样的风情,虽然平淡但也安心,不过在她看来这是一种另类的度蜜月。
而这个“蜜月”一度就是三个月。
六月,戚楼时带着回来了。
多少大臣是喜极而泣。
他们的皇上玩够了,终于回来了。
凤辰宫——
兰佩打量着素芮好久,最后不可置信的开口,“素芮姐姐,你是去哪儿晒黑了?”
“黑了?”素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由啧了一声。
没事,会白回来的。
夕雨点点头,“是黑了一点,不过娘娘倒是没变,不过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那可不,娘娘这一路上差点没浪上天去,这气色自然是好的。
素芮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备水吧。”
“得咧。”
沐浴更衣之后,虞青苏靠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翻身侧卧着,“这京城的夏天挺热的,本宫想出去避暑,等到九月再回来,那个时候秋高气爽住着也不热了。”
素芮在给虞青苏打理着一头黝黑的秀发,听着她天马行空的想象,无奈道:“娘娘,您可是才回来,宫里堆积了好些事情,皇上是不会容许您去避暑的。”
这一去避暑就是三个月,相当于娘娘半年没在宫里面,皇上怎么可能同意。
虞青苏眯着眼睛犯懒,“说的也是。”她如今贵为皇后,可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晚饭十分,戚楼时来了。
两人吃完饭去后院了。
池子的莲花开了,绿叶粉花,映着斜晖别有看头。
“明个中午叫小厨房做个荷叶烧鸡。”虞青苏看着满池子的莲花荷叶,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吃。
戚楼时坐在一边的小亭子里,看着神采奕奕的女孩儿,抬手撑着下颚。
“这莲子成熟之后可以做一道冰镇莲子羹,酷夏里最是解暑。”
虞青苏弯腰折了一个荷叶,见荷叶上滚动的露珠,眼珠子一转,道:“明个天不亮的我让素芮来收集露水,到时候用这个露水煮茶,别有一番风雅。”
戚楼时微微摇头,眼里浅浅的无奈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别人看到这满池子的莲花都是赞美作诗,只有她,看着满池子的莲花是想着如何吃。
虞青苏弯腰扒开荷叶,见下面游动的鱼儿,目光‘噌’的一下就亮了。
“皇上,明个中午吃清蒸荷花鱼如何?”
看着大半个身子都在栏杆外面的人,戚楼时不得不从亭子里出来,将人捞进怀里带入亭子里,“可以。”
虞青苏坐在一边玩着荷叶,没一会儿荷叶上就破了一个洞。
戚楼时看着有那么一点点虚心的人,都不想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