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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的画作

“咕咕——”

“咕咕——”一种很奇怪的鸟叫声,像是在她耳边一样。

尤其是夏满家这样偏的地方,偶尔也会有猫头鹰,只是极少数的人有运气能碰到罢了。

窗外夜色暮暮,受惊吓酣睡过后满足的夏满皱了一下眉头,缓缓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看到一只雪白的猫头鹰在自己家里小院的树上停畔,歪着脖子若有所思的朝她看去,像是在等她醒来。

夏满揉揉眼睛,总是听这边老辈的人说起过猫头鹰,却没有见过真的,夏满甩甩头便起身又去看,想看个真切明白。

谁知猫头鹰像是不存在一般,眨眼间不见了。

反而是天上的月亮把房间照得透亮,月光映在她身上。

夏满只觉是自己睡得眼花,出现了这种幻觉,“肯定是今天被吓坏了出现幻觉。”说完便倒头又深深睡去……

恰恰是那一夜,夏满又梦到了那只猫头鹰,雪白雪白可爱极了,它就静静地站在树上看着她,像是要说什么,却什么都不做。

第二天早上,夏满小心翼翼清理完伤口、小心翼翼穿戴洗漱完下楼去吃早餐,心里还想着昨天晚上奇怪的梦,夏满抬头就看见铭意哥哥已经早早在享用妈妈做的美味早餐了。

李铭意见早上起来气色红润的夏满,瞬间安心不少“早上好啊,夏满。”他微微笑。

“哦……早啊铭意哥哥。”夏满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低头在思考什么,小眉头微微的锁着。

夏满撑着餐桌缓缓坐下,还没等李铭意说话。

突然,夏满跳起身子还没吃早餐就起身往顶楼跑去!

李铭意被吓了一跳,“夏满!”

“夏满!你怎么了?”李铭意唤了两声见她没回,赶忙跑去追她,生怕她不小心又磕到碰到。

他知道,李夏满家里的顶楼是一间储物房改造的画室,一排的小柜子摆着各式各样夏满平时最爱用的颜料,还有不同大小的油画笔,油布纸,还有一张小桌子,上面全是零零散散的碎纸片。

李铭意知道夏满是爱画画的,那年她骤然不再画了,又告诉他自己不想再画画的时候,李铭意能深刻感觉到她的无奈和不舍,他很疑惑,却没有追问她。很显然,这间小画室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使用过了,根本没有被打扫的痕迹,他跟在夏满身后眼睁睁看着她打开门,地面还有薄薄的尘灰飞起来。

但这楼顶的采光真的是特别棒,晨起刚刚初升的太阳,滋润着整间画室,意境十足。

李夏满手拂过那排被阳光沐浴的颜料柜子,将桌面上的小纸片一点点地捡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顿时哽咽出声:“铭意哥哥,我……”

李铭意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上前去轻轻拥住这个小小一团开始哭泣的少女,心里被针刺一样的疼。

“铭意哥哥,我……不是不想……我爱画……画。”李夏满肩膀一抽一抽的,话也说的断断续续,“没事了,满满。”李铭意用下巴顶住夏满的头,心更疼了手抱得也更紧了。

门后的夏满妈妈,听见动静悄悄跟着两个孩子上来,便看见眼前一幕,欣慰的笑了,但转身下楼的时候伸手抹掉了眼角的一颗泪珠。

夏满妈妈如何不知孩子的苦,女儿从前被绘画课的老师看中其天赋而重点培养,女儿夏满那时候小小年纪就是风靡一时的天才画家‘夏意’,即使女儿出画的速度很慢很慢,但绝对不会影响到画作的质量,每一幅都是别具深意能让人沉思许久的画作。

结果女儿新来的企业指导老师却把她的人生来了一个大扭转,完全偏离了女儿所向往的安心作画、色意俱备的初衷,让自己女儿所喜欢的绘画,反而成了那时候禁锢她的枷锁。

谁能想到,天才画家‘夏意’被商业化了。

强制性的合约让女儿的画作时间缩短了接近半成,质量也慢慢开始大大下降。她和夏满她爸也是找了很多关系解决此事,都是于事无补,他们这种普普通通的家庭,怎么肯有人帮。

最后,女儿的画作与灵感终于被消耗成了废品,再也无人问津。

合约到期自动解除之后的第二个月,夏满把自己关在楼顶的画室,三天都不吃不喝也不许人进去,等女儿再出来的时候,却告诉她和爸爸,她不想再碰画了。

之后夏满妈妈悄悄到楼顶的画室去看过,满桌的碎纸片,甚至还有打翻的颜料。

是她这个做妈妈的错……她怎么能让孩子自己承担这些,更何况那个时候的夏满,才15岁。

房间里的夏满抬头,眼角的泪珠还挂在脸上。“铭意哥哥,我想画画了,能不能帮我把早餐端上来?”明明刚才那么伤心,这个时候却为了让他不担心,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没有事,他的夏满,永远那么善良,“好,你等我。”

李铭意下楼给夏满拿好早餐上楼来,看见夏满已经开始细细作画了。他第一次见她认真画画的时候,是在三年前了,那时候的夏满还是短发,干净清爽,原来时间这么快,夏满不仅仅成年成了大女孩,也已经是长发及腰的美人儿了。

李铭意的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把早餐放在一边,拿了凳子坐在夏满旁边,夏满拿着画笔在勾勒线条,每一笔都画得谨慎并且仔细。

所幸这周没什么要紧的课程,李铭意和李夏满便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反正有妈妈这个做药剂师的专家在,班主任肯定以为是两个孩子天天腻在一起传染感冒了。

就这样,这两个人除了睡觉上厕所,所有的宝贵时间都留给了画室。

就在画作进行收尾工作的时候,李铭意侧目看着李夏满认真绘画的模样,心动了。

好美,真的好美。

他喜欢她。

这一刻,李铭意才知道自己对夏满的这份心意,这份喜欢。

“夏满,我……”李铭意刚要开口就被打断,“铭意哥哥,你看,这个地方我画得怎么样?”夏满开心的转过头看着他,期待着他的回答,“嗯,很不错。”李铭意的话被咽了下去,最后也没在开口,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没事的,但是李铭意不知道的是,他再也没机会这么平静的跟李夏满说了。

经过这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这幅画总算被夏满赶了出来。

这幅画上有一棵及其简单树,一只栖息在树上的白色猫头鹰,还有树下有的人影子却看不到人,隐隐约约都有一股神秘感觉,尤其是白色猫头鹰有种要向谁表达什么的意思,调色非常精准,用笔也干净利落。

画非常完美,李夏满看着这幅画,像是想起当年承受的所有委屈,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最近好像总是在哭呢。

夏满转头含泪看着他说道:“铭意哥哥,你看,我终于能再次拿起画笔了。”

“嗯,太好了,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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