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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北欧海盗——“海洋霸主”维京人(1)

故事一 逆境造就强人

从北方日耳曼人于公元790年开始扩张,直到1066年丹麦人的后裔征服英格兰,一般称之为“维京时代”,是欧洲远古时代和中世纪之间的过渡时期。

维京人包括住在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及附近岛屿上的丹麦人、瑞典人和挪威人,他们体格魁梧,满面虬髯,胆识过人,常年漂流在海上,贪财、勇猛、喜欢冒险,血液中奔腾着强烈的征服欲望。

最近,英国《每日邮报》报道:一对英国父子在农田里发现了1100多年前的海盗宝藏——有金首饰、银器具、银块,还有多枚各式古钱币,总价值百万英镑。最具文化价值的是,这些宝贝来自爱尔兰、法国、俄罗斯、阿富汗、斯堪的纳维亚……可见当时维京人活动半径之大!

维京人是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航海家,他们对大海了如指掌。他们在雪德兰群岛、法罗群岛、冰岛、格陵兰岛……都设立了殖民地,在10世纪末还曾不定期地在美洲格陵兰岛居住过。他们不仅是海盗,也同时进行贸易,甚至定居在欧洲沿海和河流两岸。有记录说,公元839年,他们曾作为拜占庭帝国的雇佣兵征服北非。他们的殖民地遍布欧洲,包括英格兰的丹麦区、基辅、罗斯、法国的诺曼底等。只是到了维京时代末期,北欧才出现独立的国家和国王,同时也接纳了基督教,开始进入中世纪。直到欧洲各国王权强大,有能力抵抗维京海盗之后,维京人靠抢掠而创立的霸业方才逐渐开始消亡。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位于欧洲大陆北端,巴伦支海、挪威海、北海和波罗的海将半岛与欧洲大陆分离,仅半岛东北部与大陆相连。由于纬度较高,因此气候严寒,而且冬季黑夜漫长。半岛地形复杂,陆上交通不便。但其形状狭长,海岸线十分曲折,峡湾纵横,岛屿林立,海上交通便捷。

早在公元前6000年前后,北方游牧民族便穿梭于海岸边众多岛屿之间,以鱼类等海洋生物为生。2000多年后,半岛上出现了从事农业耕作的民族,但船仍是维京人主要的交通工具。而半岛和临近岛屿上茂密的树林,为他们提供了建造房屋和造船的最好原料。由于土地产量不高,大海中的鱼类和贝类一直是他们的主要食物来源。可以说,木头和大海构成了这个北欧文明的重心。

随着时间发展,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逐渐形成3个国家:挪威、瑞典和丹麦。不过直到8世纪,这3个国家的边界长期非常模糊。因此,中世纪时期的维京人,根据其国度分为主要3支:挪威维京人、丹麦维京人和瑞典维京人。而他们的历史进程也各不相同。

公元8世纪之前,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只有200万居民。随着气候逐渐变暖,农作物产量提高,人们的身体更加强壮,老人和新生儿的死亡率降低;此外,由于维京的婚姻习俗是一夫多妻制,因此人口增长速度很快。随着人口数量提高,半岛的土地就显得十分贫乏,大量年轻人没有工作,不得不出外谋生。维京人还有一个法律传统,就是流放犯人。除了以上社会因素外,维京人的性格也是使他们成为后来海上掠夺者的重要因素。由于生存环境恶劣,他们十分坚强、勇猛,崇尚英雄,还喜欢冒险与游历。因此,在以后的几个世纪里,大量维京人离开斯堪的纳维亚,从海上向欧洲其他地区进发,不过并不是迁徙,而是掠夺与征服。欧洲的黑暗时代再次来临。

而在欧洲大陆,公元5世纪,罗马帝国崩溃后,欧洲北方和东方“异族”纷纷向原罗马帝国的土地迁移。早在那时,也有一些居住在斯堪的纳维亚的居民随着这股洪流涌入西欧。到公元8世纪末,著名的查理大帝建立起强大的加洛林王朝,四面征伐,力图恢复欧洲秩序,重建罗马帝国的辉煌。不过,查理大帝的帝国,比起当年强盛的罗马帝国来,无论领土还是国力都要小得多。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维京人便开始了他们长达3个世纪的远征。而当查理大帝和其继承者路易一世死后,加洛林王朝也开始衰落,维京人的侵略更是达到顶峰。缺乏统一领导的中世纪欧洲,让维京海盗如鱼得水,畅行无羁,为所欲为。

在征服的过程中,原本成型的3个国家有着各自不同的道路:挪威维京人向不列颠群岛和地中海附近掠夺和侵略;丹麦维京人进攻西欧大陆,沿着欧洲的几条大河纵横掳掠;而瑞典维京人则向东来到斯拉夫人的部落,建立起俄罗斯帝国,成为新的民族。

故事二 足迹遍及欧罗巴

从公元780年开始,维京人越来越多地外出活动。他们需要更多贸易市场,需要更多掠夺场地。他们主要偷盗牲口和谷物,也不放过任何有价值的财宝。他们迅速出击,得手后同样迅速离去。附近居民深受其害,将维京人视作蛮人,冷血的战士。

维京人最初的海上劫掠,主要是抢夺波罗的海沿岸国家的船只;在英吉利海峡,抢劫从布尔讷夫湾运盐的威尼斯和荷兰货船,还抢劫运输法国阿基坦葡萄酒的英国货船;同时,也会登上别人领地,进行陆地偷袭。在被袭击地区的正规武装力量回防之前,随即马上撤退,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元787年,英国多塞特海岸突然来了几艘龙头船。海盗们手持矛、剑、战斧迅速上岸后,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他们烧毁房屋,劫走家畜,然后满载胜利品在海上疾驶而去。这是维京海盗首次攻掠英国。这次骇人听闻的闪电洗劫,拉开了维京人攻掠欧洲的序幕,长达300多年的北欧海盗称霸欧洲的血雨腥风的“维京时代”也由此开始。

公元793年6月8日,一个温暖而潮湿的日子。来自挪威的维京人,又一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上英格兰海岸东北的圣林第斯法恩岛。史料这样记载这次令人心悸的洗劫:“当时,大地卷起旋风,天上的雷声隆隆作响,在闪电中出现了一条巨龙。手持刀斧的维京人来到林第斯法恩教堂,在疯狂劫掠时,将所有东西都糟蹋殆尽。他们杀死了一些教士,临走时又捆绑走一批教友,教友们被迫赤身裸体,受尽屈辱,有一些则淹死在海里。”他们惨无人道地劫掠、蹂躏一切东西,挖开祭坛,并将所有珍宝带走,临行前还在教堂外放了一把火,大火熊熊燃烧,光焰冲天……

几年内,挪威的维京人还先后袭击了英国海岸的圣帕特里克修道院、圣高伦邦修道院、贾罗等地的修道院,以及苏格兰的艾奥那岛、不列颠群岛的马恩岛等沿海地区。在中世纪,教会的势力和财富都十分惊人。因此,维京人经常掠夺海岸附近教会,劫取大量财产。维京人往往是乘坐龙头战舰,魔术般地快速登岸,掠夺珍宝和家禽后又很快回到船上,像来时一样,立刻消失在浩渺的海面上。他们有时还俘虏女人和壮年男子,把他们当作奴隶卖掉。

更多的时候,人们愿意缴纳赎金,为了让这伙健壮的灾星快快离去。但是钱只能解决一时的问题,同一片海域的海盗有好几股,这个大王离去,另一个头领又翩翩登场。

在国家防守薄弱的地区,维京海盗更加疯狂,甚至有些海盗都在沿海城市里做起了土皇帝,少量军队来围剿,他们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并且用重金贿赂国家的高层官员,往往等到大批部队开进港口的时候,“海洋好汉”们早已经乘坐海盗船跑得无影无踪了。

“上帝啊,保佑我们逃过北欧人的暴行吧!”几年后,这句广为流传的祈祷辞,描绘了西欧近海城市人们几近绝望的心情。他们特有的牛头盔,成了当时西欧人的噩梦。

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维京人攻掠欧洲分为东西两路:

全副武装的瑞典人向东进发。他们的攻掠对象,首先是俄罗斯的保加尔和基辅这样的市镇,并在当地建立堡垒。他们的舰队沿河逆流而上,一直杀到君士坦丁堡,甚至与阿拉伯国家、加洛林帝国也交了手。

公元9世纪,瑞典维京人从瑞典海岸出发,来到东欧的斯拉夫部落。来自北欧的维京人被当地人称为瓦兰吉亚人或者罗斯人。根据12世纪东正教教士的《俄罗斯初期编年史》记载:“862年,斯拉夫人向罗斯人建议:‘我们的国家地大物博,但是目前一片混乱,请到我们的国家来统治。’”而在一些记载中,瑞典的维京人并不是统治者,而是充当雇佣军的角色。

当时,瑞典维京人的头领留里克成为诺夫哥罗德大公,建立了俄罗斯历史上著名的留里克王朝。由于诺夫哥罗德所处的地理位置偏僻,有许多不利于发展的因素,留里克之后继位的奥莱格向第聂伯河进攻,并于公元882年占领基辅,并以基辅作为首都。奥莱格励精图治,四方征讨,征服了周围的斯拉夫部落。公元907年,奥莱格率领7000艘战船、8万余人向拜占庭帝国的首都君士坦丁堡进攻,迫使拜占庭人签订协议,向维京人献上贡品。

奥莱格的孙子斯维亚托斯拉夫继续向伏尔加河和多瑙河进发,并打败了那里的保加利亚部落。后来斯维亚托斯拉夫中伏身亡,其子弗拉基米尔击退了进犯的敌人,巩固了成长中的俄罗斯帝国。公元988年,拜占庭国王拜访俄罗斯,提议两国联姻,将其妹妹嫁给弗拉基米尔,条件是弗拉基米尔要信奉基督教。弗拉基米尔表示答应,接受洗礼并以武力强迫全民接受基督教。就这样,这支建立在东欧的维京人政权与基督教文化迅速融合,成为新的民族——俄罗斯民族。

在瑞典国内,维京人的征服并未停止。几个世纪里,瑞典维京人组织了数次远征。1040年,瑞典维京人的头领“大旅行家”英格瓦尔率领30艘船,离开瑞典海岸朝中亚进发。次年,英格瓦尔死于叙利亚。他的死,为瑞典维京人的征服画上了句号。

西路是丹麦和挪威的海盗,主要是向西欧和不列颠诸岛扩张。公元797年,丹麦维京人首次入侵查理大帝统治下的加洛林帝国,并在以后数十年内多次入侵帝国领土。不过,当时加洛林帝国如日中天,丹麦维京人的入侵大都被查理大帝及其子路易一世击退。公元834年,丹麦维京人大举入侵,抢劫了金融商业中心多雷斯港(即今日的德国汉堡),并溯易北河北上,洗劫了沿途的鲁昂、图尔、沙特尔等地,并获得了大片土地。

他们于公元835年开始即向英国发起侵略,公元865年在不列颠岛沿海建立战略据点,进而溯泰晤士河而上,袭扰内地。约克郡是英格兰著名的基督教中心,维京人在公元867年来到这里,他们抢劫修道院,甚至亵渎教会。公元871年丹麦海盗占领伦敦,把后世的堂堂“日不落帝国”踩在脚下。之后他们开始大肆攻掠西欧,劫掠对象蔓延到苏格兰、爱尔兰、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直至法国巴黎。

公元874年,大批挪威维京人到达冰岛定居下来(其实公元825年他们就发现冰岛了,而爱尔兰的僧侣早已到达那里);公元907年,他们以7000艘战船和8万人的部队攻击君士坦丁堡,不过他们被拜占庭皇帝以最优惠的贸易条件成功收买;公元911年缔结《圣克莱尔协定》后,才开始在法国西北部塞纳河口一带的诺曼底(这个名字其实就是因北欧人的一支诺曼人而得名)地区定居;公元982年,绰号“红发埃里克”的挪威流亡犯人率众抵达北美格陵兰岛。

公元840年,查理大帝的继承者路易一世去世,加洛林王朝开始衰落和分裂,这为丹麦维京人的入侵提供了契机。公元885年复活节,3万丹麦维京战士乘坐700艘战船溯塞纳河而上,直抵巴黎(指巴黎旧城斯德岛)。维京人登陆后,对巴黎开始发起猛烈进攻。当时的国王胖子查理远征在外,而城内只有主教巴兹兰和纽斯特里亚的奥多伯爵率领200名骑士和少量士兵守卫。巴黎人并没有因为力量悬殊而屈服,他们顽强抵挡住了维京人的进攻,使得维京人不得不把城市包围起来,展开长期包围战。围困之中的巴黎生活异常艰难,城里的守兵大都已战死沙场;加上流行瘟疫,这座既浪漫又英勇的城市陷入了绝境。

直到次年,奥多伯爵越过城墙,历尽艰险,终于将巴黎的困境当面禀报法兰克国王查理三世。但是,查理三世是个庸碌无能的国王。他得到奥多伯爵的禀报之后,日夜兼程,几天之后,率领法国大军回师来解巴黎之围。他在巴黎城外与维京人接连打了几仗,仍然无法获胜,也无法彻底解除巴黎之围。无奈之下,他只好向丹麦维京人承诺,给维京海盗700磅黄金作为送别礼,并签订了通商协定,请求维京人离开。后来维京人又多次溯塞纳河而上,抢劫了沿岸地区。查理三世如此懦弱的行为激起民众的不满,查理三世因此被赶下台,而英勇的奥多伯爵成了新的法兰克国王。

公元878年,有“英国海军之父”美称的阿尔弗烈德大帝,在伊盛尼战役中打败丹麦人,次年签订《威德摩尔和约》。根据和约,丹麦人占据英格兰东北部,历史上称为“丹麦区”,包括约克、诺丁汉、林肯、莱斯特、斯坦福等地,斯堪的纳维亚语成为丹麦区的官方语言。

当伟大的阿尔弗烈德(那时的国王不是皇帝,没资格称几世,只好在名字后面冠个Great)执政威赛克斯期间,他跟主要的维京部族达成协议,允许他们定居在英格兰东南部地区,称为Danelaw(今天丹麦的法律就称为Danelaw)。即便如此,脆弱的和平还是时时被打破,因为每一方都想得到更多土地。

但这种土地换和平的计划并未维持多久,阿尔佛烈德死后,他的继承者们重新征服了“丹麦区”。公元980年,海盗们重新进犯,而统治者埃塞雷德国王无力抵抗,只好向人民征收繁重的“丹麦金”来进贡给海盗,以免遭到入侵。直到10世纪以后,丹麦人的势力衰退,逐渐退出英国。

公元937年,爱尔兰海盗和苏格兰海盗、维京海盗、皮克特海盗、威尔士海盗一起进攻英格兰,被当时的英格兰国王阿瑟尔斯坦打回老家。

自从诺曼底公国成立后,维京人当中就不断涌现卓越的战士,包括在1066年征服英国的威廉一世、在1060年和1091年之间从阿拉伯人手中夺取西西里的罗伯吉士卡特和他的家族、由十字军战士所建立的耶路撒冷王国的国王鲍特温一世。

11世纪,维京人在北海地区建立了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由英格兰、丹麦、挪威等国家与地区组成。

1002年,英国国王艾特尔雷德二世下令处死所有英国领土上的丹麦人,引来丹麦国王斯汶(八字胡子王)的报复。斯汶的继承者克努特大帝于1016年征服英格兰全境,登上英格兰王位。克努特大帝于1019年成为丹麦国王,1028年又击败挪威和瑞典,成为挪威国王,并占领瑞典南部地区,建立起包括英格兰、丹麦、挪威、苏格兰大部和瑞典南部的“北海大帝国”,维京人的征服在此达到巅峰。

克努特大帝于1035年去世,他的子孙们并没有保住强大的帝国。1043年,克努特二世驾崩,标志着“北海大帝国”瓦解,同时也标志着丹麦维京时代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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